第二天清晨,我披衣而起。公主睁开睡眼拉住了我的衣襟:“我等你,一辈子……”
我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穿好衣衫迈步走出了营帐。号角声中,兵士们正陆续集结。我从匆忙奔跑的士兵身边走过,来到了天河的营帐。他也已系甲揽裙,罩袍束带。
见了我,他并没有多说话。只是指了指一旁的兵刃架子:“挑一件合手的兵刃吧。战场之上,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不要挑短兵刃。那边还有铠甲,护心镜等物。”
我到了兵刃架旁,抄起了一杆长枪双手一错把,围周身舞了三个枪花,虽然轻了些,却还算合手:“战甲就算了,穿起来反而不灵便。”
他点了点头:“走吧。记着,你要保护我,就别离开我身边。”
真正到了战场之上,我才知道人的生命是多么地渺小。望着两军交锋之时,血肉横飞的情景,我心中莫名悲怆。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少春闺梦里人。这些呐喊着冲杀地血性男儿,到底在为何而战,又为谁而亡?一代枭雄,为了一己之私,又要荼毒多少生灵。
“冲!”天河一声大吼,鼓声大作。全军立刻从高坡上冲下,分左右将敌人合围在中间。战团迅速缩小,将被围困在中间的敌人啃食殆尽。
接着,全军就转而向敌人的城池冲了过去。为大将者,身先士卒,麾下的将士才会为其用命。天河急催战马,一马当先,跑在队伍的最前端。我也提枪打马跟在他身后冲在了前方。
不久,大军冲到了城前,但同时,也冲进了敌人弓箭的射程。尽管有投石车在后方支援,还是有不少士兵中箭倒下。我挥舞手中长枪拨打雕翎,勉强跟上天河的马匹。
直到大军逼到城下,搭起了云梯,弓箭的威胁方才减弱。然而,城头滚木袍子接连而下,爬到一半的兵士纷纷被击落了下来。一连三批攻势,都被敌人挡了下来。天河的眉头也已皱紧。虽然,以我军的兵力足以将敌人的防备物品消耗殆尽并取得胜利。但这样的不知要牺牲多少无辜的生灵。
情急之下,我举头望向城头的守军,城墙角上有一人举着令旗的人,正在指挥这墙头的敌军。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心念一动,我一提缰绳,单人独骑冲了上去。
“易辰!”天河急声呼唤却也来不及阻拦我。
距城墙还有三丈远时,我猛地掷出了手中长枪,插在了城墙之上,飞身从马上跃起,脚尖在枪身上借反弹之力跃起,翻身间挥袍袖卷住枪身向外一带,拔出长枪,连人带枪跃上了城头。那个持令旗的军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我一枪穿吼。
城头上一阵大乱,防备也就松懈了下来。趁这一时机,已有军兵攀云梯爬上了城头。城头的防守一下随即崩溃。周围的敌军都已杀红了眼,不要命地向我扑了过来。我只得双手握枪,封、挑、崩、抖、压护着全身。不愿多造杀孽,我只是招架,并没有出招取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