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杨的眼睛不会发光,也没有变形,变色,却已经改变了一种内在,看到了仓颉和的身体内的本质——仓颉和的病很重,更确切的说这个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被人诅咒之后才形成的伤痛,想要自己愈合,不知道要等待多久的时日。
魏杨眯起了眼,说道:“想不到还有人能够研究到这里,光是凭借着经验主义,已经足够的惊天动地了!”
这一种攻击手段应该说是孤狼最常用的,但是孤狼却有研究基础,所以并不奇怪。但是这样一种攻击方式出现在了火星,出现在了仓颉和的身上,就多多少少有一些意外了。但是这个伤势对魏杨来说却并不能够算得什么,魏杨在床边坐了下来,对仓颉和说道:“我可以帮你治疗,需要吗?”
仓颉和道:“自然。”
他已经被自己的身体折磨的不行了,现在的魏杨简直就是天使。
无论魏杨是抱着怎样的目的让他达到康复,那也都是他心目中最可爱的人——感激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品性。
当你学会了感激别人的时候,才能够获得别人的感激。
魏杨点点头,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仓颉和的头上。虽然无线操作也是可以的,还很方便,但是却并不能够百分之百的成功。所以魏杨用了自己的手臂作为数据线,然后开始跳转到了仓颉和的大脑,取得了遥控权限,开始和那一个莫须有的神秘人进行战斗!
仓颉和闭上了眼睛。
他将自己交给了魏杨,交给了一切,他别无选择。
那一个诅咒是他自己无法根除的,魏杨是他的希望,如果这一次都不能够信任,那么他也就没有所谓的未来了——而魏杨也真的不会让人失望。他一点点的控制了大片大片的程序,一点点的将那些处于异常状态的数据进行了隔离……他这个外来者将这一切做的轻轻松松,毫无纰漏。
脑海中固有的杀毒程序让他很容易的就将那个所谓的诅咒进行了隔离,然后直接就清除掉了。魏杨并没有去追踪究竟是谁下的诅咒。
他是来清除诅咒给仓颉和治病的,却并没有参与到对方的家族纠纷的意思。
虽然表面上看魏杨依旧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但是魏杨却知道他已经不是了,太阳系内的各大家族对他来说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这些如同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他没有兴趣参与。救治仓颉和是因为仓颉和娶了有穷天籁,而魏杨的心里则是多多少少都疼爱这个小丫头的,所以怎么能够让她守寡?
魏杨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恩,你的病已经好了。”
“谢谢。”
千恩万谢还是一个谢谢。
魏杨又在这里停留了不长的时间,就要离去。
他此次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有穷天籁已经看了,还有什么事情呢?只是当他走出了这里,进入到了火星上面的茫茫荒漠之后,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有人在跟踪他,有人对他产生了杀心——
这个人是谁并不重要。
因为他已经要成为一个死人,或者即将就是一个死人。
“我本身不想参与这样的家族纠纷的,而且本身也和我有个狗屁的关系,但是你们这些人啊,就是自作聪明……”
魏杨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
血红色的刑天战气在他的手中凝聚成了数十道箭矢,飞快的旋转着朝着远处刺了出去,而后数十个人影突兀的停留在了天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这些来杀魏杨的人还来不及出场,就已经彻底的死亡了。
魏杨突然掉头回去很是让有穷天籁惊讶,惊讶归惊讶,对于这个刚刚救了自己的丈夫的男人,有穷天籁还是充满了敬畏和感激……“大叔,你怎么又回来了?”
魏杨坐下来,喝了几口茶水,淡然的说道:“因为有些人实在是不知道好歹,所以我需要回来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要不然他们会蹬鼻子上脸的。天籁小丫头,你说说看,谁是和你们争呢?”
有穷天籁说道:“这一家子,谁不和我们争呢?只不过咱们没有长老的支持,所以显得更加狼狈了许多。”
“那有穷家的人,谁又会诅咒之术?”
“不知道。”
魏杨并没有从有穷天籁这里获得多少的信息,因为有穷天籁也不知道。
但是魏杨却有自己的办法。
他闭上了眼睛,天人合一,然后天地间那原本没有生命的沉寂的意识突然间活跃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将一道道思维灌输给了魏杨。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无聊生活,他们的寂寞,还有他们看到的,听到的,一切的一切……
天和地看似没有生命的痕迹,但是实际上他们却也有属于自己的思维,只不过平常人却不能够掌握这样的思维,而修士却不一定敢于掌握这样的思维!
这些天地间的精灵们的意志何其广大,若是一不小心,那就是一个死字。
作为一个修士,最怕的岂非就是死?
很快的魏杨就将这些家族纷争理清了一个思路,有穷一族中,一共分成了三个派系,而仓颉和却是一个不属于任何派系的炮灰——这样一个没有实力,没有地位,没有靠山的人想要脚踏三只船,或者独善其身,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让三派人都不能够容忍的事情?于是,就有人出手了。
一个支持着某一派系的长老亲自动手,释放了自己的诅咒。
这个长老养了一大批的脑,对于脑这个东西的研究也比别人厉害的多,所以他利用这些大头女圭女圭的力量,甚至于勉强可以达到筑基巅峰,甚至于是元胎一样的境界。而这个诅咒,也就是这个人发出来的。
魏杨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对有穷天籁说道:“天籁小丫头,我出去办一些事情,然后就不回来了。你带着仓颉和去接受有穷氏族吧,要不然……”
魏杨的话已经露骨。
杀意凛然。
一条峡谷的入口,魏杨走了进去,拦路的几个地精直接化为飞灰。
魏杨就好像是走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但凡遇到了活着的生命,就是放出自己的刑天战气一通乱杀。魏杨的行为是那么的荒诞不羁,无所谓一切,他的招数也是和往常截然不同的华丽——
几乎每一招都充满了一种无用功,精致的如同艺术。
实际上魏杨就是在玩儿,他要将这些人彻底玩儿死。就不是不知道里面的那个老头儿能不能玩儿的过魏杨呢?
几乎就是几个眨眼的时间,魏杨已经晃悠着进入到了内部。
他已经看到了一个盘膝而坐的老头儿,他还看到了周围密密麻麻的数百名大脑袋的怪物,这些怪物都被枷锁靠着,还有一些人的大脑已经直接爆炸,瘫痪了。那个老头儿并没有发现魏杨的到来,但是却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
他发现自己突然和这些大头人断绝了联系!
然后,他抬起了头。
“你是谁?”
常年蹲守于黑暗中的他眼窝深陷,看向了魏杨。
魏杨停顿了半晌,一挥手,射出了一道红光。这一道红光长出了翅膀,就好像是一只血红色的仙鹤一样,轻飘飘的飞到了这个老头儿的身上,然后这个老头儿就彻底的消失了。魏杨的杀人手法是那么的单调而直接,因为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很多玩儿下去的心思和动力!
银河外的战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要求他去做炮灰,哪儿有时间和这些人空耗?他也估计自己是最后一次回到这里,流连于这里的人生了。
人一死,剩下的还有什么?
空气。
出了山洞的魏杨身体缓缓的飞起,飞的很高,他的一只手高高的举起,浑身上下腾起了刑天战气,就好像是一只燃烧的火炬……只不过组成这一支火炬的却是血红色的光,带着一种扑面而来的肃然杀气。
魏杨哈哈大笑:“有穷一族,有谁对仓颉和不利的,现在出来,还来得及!”
“本尊只诛首恶,其余一概不究。”
“怎么没人回答?”
魏杨的声音在干燥的空气中回荡,却无人应声。
已经有地精组成的卫队从地下冒了出来,眼看着一场围杀就要发动,但是死的人,却绝对不会是魏杨的。
“准备,射击——”
地精卫队举起了弓箭,弓箭如同雨滴一样遮蔽了天空。
魏杨就在弓箭的中心处。
他懒得动弹一下,也懒得动用什么来自于筑基期才有的力量,更懒得动用什么神通法术,他仅仅是释放出了自己的刑天战气,在身边形成了一个有如实质的盾牌,硬生生的承受了这数百万的攻击。
那些箭矢直接被震荡成了粉末。
箭矢上面的磁力点阵法根本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魏杨是谁?
魏杨可是元胎境界的高手,即便是不去刻意的使用那一种力量,也不是这些地精可以抗衡的。魏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如同死神:“我的耐心有限,谁要杀我,谁就要死,这些地精的命,我先收了!”
魏杨身上的红光突然暴涨,形成了一道道血红色的箭矢,朝着下面大面积的覆盖了下去。
有人想跑,却惊骇的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动弹。
有人想要喊叫,却已经发不出声音。
那眼中仅仅存在的血红色覆盖了一切,成了所有人最后的弥留。
地精大军,一个不留。
魏杨的这一手竟然是绝户的办法,没有余地,只有生死。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