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玉碑如果在破晓没有见到第一重天之前,或许还有着几分气势,至少这里是比九天十地更为高贵的地方,然而当他看见第一重天之后,被那个赶着鸡鸭屎臭诸如此类的苦役劳动之后,破晓已经明晰,自己是被活生生地给耍了。
“什么跟什么?”破晓皱了皱眉头,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些犹如笑话般的文字,如果让他看完这三十六块石碑,他宁愿上吊自杀。
“林破晓,这里是第二重天,这里是给你享受所用,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往第三重天去,但是你要想好,有些享受一旦陷入便就无法自拔,那你便会耽误你解救爱妻的行程,所以是福是祸,便在你的一念之间。”
“那我不休息了,我可要走了。”破晓被眼前温吞的蒸汽弥漫了眼睛,四周绿树环合,大大的叶子像是南海的椰子树,却又比椰子树更加多了几分灵秀与神采。而在破晓看来,眼前的一切都是障碍,全是障碍,让他走那么多路的弯弯曲曲的地面,也是障碍。
“那可不行,不休息便是不给我面子,你叫我烧了这么多的热水给你,你却不领情,若是你妻子给你烧了热水之后你拒绝了,你好意思吗?”那声音带了几分委屈,却有着让人不能抗拒的威严。
“你又不是我的妻子。”破晓嘟囔着,却还是解开衣扣,“你们别玩什么花样,烦死了,喂,我要月兑衣服,你要偷看啊。”破晓白了四周一眼。
风声舞动,破晓的脸像是被轻抚一样,“好了,我不看就是了。”
“莫名其妙。”破晓一件件月兑下衣服,来到那片温泉边上,坐了进去,温温的烫烫的热量传过来,破晓皱了皱眉,喊道:“喂,这水太冷了。”
“那就用你的真气把水烧热吧,谁叫你刚才一直跟我磨叽。”
“……”破晓闭上眼睛,运起内力,周围的蒸汽慢慢涌起,咕噜咕噜冒着水泡,直到温泉的水都快要沸腾,破晓停了下来,“喂喂喂,好烫好烫,你在耍我吧?”破晓叫嚷道。
“自己烧水把持不好还怪到我的头上了。”那声音冷笑一声,“那你再用内力把它变冷咯。”
“……”破晓再度闭上眼睛,将温泉的热量逐渐吸收到自己的体内,慢慢的破晓的身上冒出点点汗珠,破晓及时打住,水的温度刚刚好,破晓呼了口气,觉得格外神清气爽,他在水里打了个转,将身上的汗水洗去,然后觉得水温有些冷了甚至有些脏了,破晓起身便走了出来穿好衣服。
“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破晓扣好扣子,“当然了,刚才出了一身汗觉得舒服多了,不过觉得体内有股真气在流动,怪怪的,觉得很舒服。”
“当然了,这温泉大部分蕴含的灵气和真气都被你吸取了能不舒服,你可以再洗洗,把里面的真气都吸走。”
“哦,原来是这样,只是水脏了,我不要,我有洁癖。”破晓摆了摆手。
“当真不后悔?”
破晓摇了摇手,“不后悔,我觉得够了。”
那声音此刻带着几分满意道:“够了就走吧,抓紧时间呀。”
话音刚落,在破晓面前出现一个石门,将那池温泉分开,水流缓缓倒下,出现一道曲径,破晓摇了摇头,来到了第三重天:清明何童天。
在破晓面前的,是一幅山水画,更确切地说,画的是一幅地图,而在另外一边摆放的是一块空白的丝绸以及眼花缭乱的丝线,破晓惊呼道:“我的天你不会是要我把这张图给绣出来吧?”
“其实我还是很喜欢聪明的孩子的,破晓,绣吧。”那阵声音还是那样的轻柔,破晓却想一剑把她给刺下来。
“开什么玩笑,一来我不会刺绣,二来要我把它绣完除非我花一年的时间,不,一年都绣不完,我姐姐看了都要自杀的。”破晓气急败坏,一股脑儿的热血几乎要从他头上喷涌而出,几近昏厥。
“所以说天纵他花了一年通过这三十六重天,你可要抓紧时间啊,你只有三天。”
“你……”破晓几乎要破口大骂,但是碍于对方是个女子,也不好轻易动粗口,他回想了下,看了看那副江山图,画的正是中原大地以及方外仙山,而在最外面的,便是这九天十地以及三十六重天。
破晓沉默不语,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他坐在地上,不顾四周的花鸟鱼虫的鸣叫,那声音也不打扰他,破晓撑着头看着空白的丝绸和天际混沌而下方开阔甚至于宏伟的江山图。
林破晓忽的站起,掏出一根针,喃喃道:“只好先试试了。”
“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嗖的一声,一根针从破晓手中飞出,刺在画布上,丝线轻轻一绕,破晓飞针走线,一根一根刺出,而在破晓刺绣的同时丝绸似乎有所感应一般跟着破晓在不断跳动,破晓所刺出的针法寥寥无几,反而是那块画布随着破晓刺出去的方位在一团团翻卷,就像是隐藏在其中一番。
“果然是这样。”破晓眉头凝住,笑盈盈地盯着那些方外仙山,喊道:“盘古开天辟地后,神形俱灭分三界。”破晓在天上轻轻一点,在画布zhōngyāng轻轻一点,在画布下方轻轻一点,丝绸画布上立刻浮现出几座仙山,几片人间的地图,几片荒芜的洲岛。
“该是女娲补天了吧。”破晓将针线朝着不周山处一点,不周山便显现出来,连同显示的还有昆仑山脉。
“女娲造人。”破晓在长江口点了过去,江南一片氤氲的水乡呈现出来,然而只是呈现出一小片,甚至有些蛮荒的气息。
破晓飞针走线,从黄河处点出轩辕黄帝和蚩尤之战的中原,在“大禹治水”之处翻出一幅图画,顺着历史发展的脉络,破晓在丝绸画布上越发地随心所yù。
“还好干娘叫我看了好些书,不然可就死得太惨了。”破晓飞针走线,手上未曾停下来一步,而画布上则是不断翻滚,翻滚,一根根丝线贯穿其中,破晓眼观六路,手绣四方,不断地刺着。
“秦始皇统一六国,合并吧。”破晓一挥,分散的六国合并在了一起。
“接下来……我想九天十地和三十六重天是最先创建的。”破晓朝海外一shè,浮现出九天十地和三十六重天。
“昆仑,蜀山,少林,崆峒……沧浪派应该是百年前才有的吧。”破晓将十几根针一一刺了出去,看着原图上深浅不一的地界,破晓明白那是在告诉自己这些门派创建的时间,便赌着刺了出去。
破晓将最后的一根丝线飞出,一幅一模一样的江山图绣好,“幸好我脑子发热上天保佑,不然鬼知道该怎么绣。”
“我想你果然是我们要找的人,如今你已经明白了天下的构图以及各派渊源,整个世界已然在你的脑海之中,天纵第一步没有想通所以耗费了一个月,我很是好奇你是如何想到的?”
破晓挠了挠头:“以前我做多了很多九宫术数的题目,还看了一点《非天命》,所以对这些东西还是略有研究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莫非还是真是天意。”那声音微微笑道。
话音刚落,第四道门打开,“这是玄胎平育天,自然,你明白的。”
“不会是叫我接生吧?”破晓夸张地望向四周,还好没有什么要他过于劳累的巨型动物。
“这里的六重天都是yù界,是要你明白和克制yù望,我会顺着你的路途,一一告诉你这三十六重天究竟要考验你的什么。”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哇哇叫了起来,“这是九天十地的孤儿,他们出生便无父无母,或是被父母抛弃,你帮我照看下他们吧,我可当真照顾不过来了。”
“喂!”破晓指向天空,“你们要考验我也不至于把人家的小孩子给偷过来吧。”
“这些孩子可真是孤儿,而且有的还患有先天重病,破晓,你不也是孤儿么?”
“你不会是说,我也是九天十地的孤儿?”破晓皱眉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我们三人还真是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不过冲着这份仁义,这份患难与共,你也该救助下他们,不然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可没有nǎi。”破晓叹了口气。
“那边不是吗?”破晓循声望去,看见一群nǎi牛在草地上闲适地漫步,破晓已经明白这个地方就是摆布自己的,摇了摇头,走过去,提着一大包的nǎi壶,轻轻模住牛,悄声道:“牛牛乖,给宝宝挤点nǎi,可别淘气了。”
“……”
就在破晓想要上前抓住开始挤的时候,nǎi牛开始漫步起来,破晓皱起眉急忙拦住道:“喂喂喂,别跑啊。”
“哞……”nǎi牛完全不把破晓放在眼里,一步步越走越快,破晓跟着nǎi牛一路小跑,nǎi牛更是对他不加理会,破晓见状,不禁汗颜,转身来到其他的nǎi牛身边,谁知那些nǎi牛也跟着走了起来,nǎi牛的叫声混杂着婴儿的啼哭声,顿时天空中笼罩着天雷滚滚般的声音,破晓捂住耳朵,气得直跺脚,“哇哇哇,总有一天吃了你们!啊啊啊!”
他举起瓶子跟着nǎi牛一路小跑,看见nǎi牛躲避自己的步法越加快了起来,破晓终于恍然大悟,脚下踏起赤蚺教给他的步伐,半使出追云逐月,紧紧跟在nǎi牛的身后,nǎi牛向前进一步,破晓便能猜到下面一步乘机赶上去抓住nǎi牛,一边挤nǎi一边向前进,因为和nǎi牛行走的步子一样,nǎi牛也并不如何地喊叫。
破晓抓住了这个诀窍以后,开始一只一只轮流换下去,身影犹如分开了好几个人一样如流水般将nǎi送到婴儿的嘴里,婴儿啼哭的声音一点点的消失,终于过了一个时辰,破晓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四周一片的安静祥和,终于拍了拍手。
“看来你的轻功还有待进步,等你到了第三重境再让他们好好教你吧。”
破晓瞪了瞪眼睛:“莫名其妙,我又不是要真的去摘月亮。”
“那你后面的考验可要小心咯,这yù界只是三十六重天的最低境界,作为yù界的看管者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因为毕竟你有和天纵匹敌的实力。”
破晓越发无语,叹了口气:“喂,干嘛整天打打杀杀的,我又不想和他打架。”
“哪怕他要娶你的妻子?”
“你……”破晓的脸sè冷峻起来。
“好了好了,不吓唬你了,接下来是元明文举天,我们走吧。”
破晓凝重的脸sè还没有缓和过来,面前的石碑便散了开来,呈现在破晓的眼前,另一块石碑高高立起,写着“元明文举天”。
“开元清明,文举苍天,天若有情,万里哀哭。林破晓,你面前的是一个哑女,她会听你读一首诗词,只要你将她打动,你便过关了。”
破晓走过去,看见一个痴痴呆呆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走上前去,喊了几声,那女子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一般,依旧在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自己在那里沉思。
“喂,听见没啊。”
“你不用喊了,没听说过哑巴也是聋子吗?”
“那你还叫我读诗?!”破晓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自古人心并非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就能明白的,只要你情真意切,哪怕是瞎子聋子哑巴都能感受得到,却又为何执著于这些?”
“喂,你从尼姑庵来的吧?”
“这里是yù界,我自然来自于yù望,也是毁灭于yù望。”
“莫名其妙。”破晓用手在她的面前摇了摇手,女子的眼睛一动不动,破晓对着她的耳朵继续大叫,她依旧无动于衷,破晓气得坐到地上,想着云灵和自己有何感动的诗句,只是所有的记忆他越是着急便越是想不起来,无数镜头从他脑海里闪过,却从未真正信手拈来。
他忽然觉得胸口的东西鼓鼓的,下意识一模,顿时恍悟,将云灵在琼花宫的那块手帕拿了出来,娟秀的字体映得破晓眼睛发亮,自从那一天,破晓便将宝贝一样地拿在手上,从未舍弃,如今看着云灵的血,云灵的字,这是他的妻子,只属于他的妻子,这一世最珍贵的人,破晓回想起往rì的种种,犹如抚模着云灵的脸庞,将那块手帕打开,缓缓念道:
“清风荡,白云伤,yù诉衷肠,清泪千行。两凝望,风神伤,天地泪荒荒。照白头,暂得那相思苦痛,暂得那一rì欣然而望,只为一句语苍苍。独倚危楼风细细,心曲一支两茫茫。既叹风月无情,又早早吹近,千里音讯一去无踪影。蝶舞漫天,山花烂漫展笑颜,却觉有千片枯叶思念,无言。”
与其说是破晓读出来,不如说他是感怀伤事渐渐想起云灵从心底念出来的。他抬头看了看天际,蔚蓝sè的天比外面要澄澈许多,而白鹤高飞,将天际晕染出几许思绪,让人流连。破晓仿佛听见水滴的声音,忽然看见哑女正痴痴望向自己,从眼角流下一滴眼泪,轻轻滴落在草地上随后滋养万物,破晓微微苦笑:“你能懂?”
哑女站起身来,从身后露出一条小道,冲破晓点了点头,破晓没有听见那阵熟悉的声音,于是喊道:“喂,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一定很爱你吧?”
“嗯?”破晓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微微一怔。
“快走吧,为了她你一定要闯过去呀,不然就算是你救得了她在将来你们也会面临生离死别,所以,如今的你是为了你们的将来,你们的宿命而战。”
破晓半懂不懂地问道:“什么宿命,什么将来?能不能讲明白一点?”
“天机不可泄露,我们也不敢妄加揣测,走吧。”
当破晓来到“七曜摩夷天”的时候,周围晕染着七彩的亮光,浮现着彩虹的影子,晃晃悠悠犹如梦境一般虚无缥缈。
“这里是yù界的最后一重天,我将会是你的对手。”忽然破晓的面前落下一个白衣女子,手里握着箜篌,发髻松松垂下,娥眉颦蹙,却又是满怀娇羞,凤目间顾盼神飞,白玉般的脸颊透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却又微微带着几分高贵不可侵犯的气息,眉目间透露着专注与凝重,却又是淡然与雍容。
“我是yù界的看护者,也是三十六重天三圣之一,紫辰玉清水镜玄女,林破晓,欢迎你来到yù界的最后一重天。”玄女的眉目冷冷看着破晓,全无之前的那种嬉笑的神情,仿佛现在与之前全然是两个人一般。
“你……真的是天上的玄女?”破晓看着玄女的样子,心中难以置信世上竟当真会有神仙存在。
玄女说道:“三十六重天,乃是人间隐秘千年的仙岛,为蓬莱,方丈,瀛洲之外,至今涉足者不过数人,世上究竟有无神仙又有何重要,你若是闯得过三十六重天,自然也可与我们比拟,自古超凡入圣者又有几人,何必计较。”
“哦,这么说你们还是凡人,你不会真的要和我打架吧?”破晓看着玄女,不是因为她是女子他不敢动手,而是他自知他定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会拜在她的石榴裙下。
“林破晓,世间的武学本无强弱之分的,只要你明白这一点,你就有打赢我的机会,距离天劫时rì无多,我们一定要让你明白一切,所以,你也逼自己一次,就当是为了你,为了你和云灵的未来,待你过了这三十六重天,我会保证你不虚此行。”玄女说罢衣袖轻轻一挥,四周彩雾弥漫,却又带着透明,将自己轻轻遮掩,“你的武功已经不下于世上诸多高手,而你最大的机缘便是你的《合璧心经》,林破晓,出招吧。”
破晓看着四周环绕的迷雾,一点点将自己包裹,急忙向上一跃,但见迷雾间无数彩带飘过几乎将自己包裹住,破晓送了口气正要向上看去,玄女的箜篌已经向自己落下,箜篌隐隐弹奏着乐曲,听起来就像是云灵的《合璧心曲》。破晓心神微微一凛,只听见玄女说道:“这音乐你且听着,看着我的招式,发挥你的本事吧。”
话音刚落,玄女的长袖拂向破晓,破晓侧过脸,抽出傲雪剑将长袖切过,而就在切过间另一条长袖将破晓手里的剑锁住,破晓听见乐曲中舒缓的旋律,心中明了,便将傲雪剑向前送去,自己的身子跟着上前,既然在迷雾之间他找不到玄女,不如就顺着衣袖跟随着她,再找到出手的机会。
傲雪剑将长袖越裹越紧,长袖越变越短,破晓距离玄女越来越近,而就在破晓一掌打向玄女的时候,自己扑了个空,仔细看去,原来是箜篌拖着傲雪剑一路飞去,破晓心知中计,但此刻身经百战他也明了玄女在自己后方,于是转身和玄女对掌,破晓手腕一翻,左臂使出内力,和玄女对在一起,四周风声跃动,箜篌发出不规律的声音,急促地拨动着,破晓心中却已了然接下来的一招改用什么,他清叱一声,身后一阵雾气散开,一招韦陀献杵,使出了《易筋经》,玄女被破晓突如其来的一招被打得向后退了几步。
破晓见状,使出“破字诀”,一招“云遮雾掩”,一手刺向玄女,另一手将自己护住,果不其然玄女闪避过程中另一只手犹如一条游龙径直朝破晓打去,破晓恰到好处护住,随后忽然手指轻弹,一指弹在玄女的手臂上,玄女笑了一声:“锦瑟断弦指。”
说话间破晓追云逐月,快一步闪在玄女面前,身子凌空倒起,使出“飞凤还巢”,踢向玄女,身子自在地在空中飞过踢向玄女,手中的傲雪剑同样被破晓使出蜀山“剑神”被他控在手腕间悬在空中一道道剑影劈向玄女。
玄女眼中微微有了诧异的神sè:“蜀山的胜于剑神的最高剑术都被你学会了,配上举世无双的轻功,当真……”
“比武不要走神!”破晓轻喝一声,忽然双脚夹住傲雪剑向前踢去,玄女轻灵闪过,一把将破晓的脚抓住,破晓忽然从下方伸出一双手点向玄女,玄女将破晓倒提,正在此时,傲雪剑飞了回来,刺向破晓和玄女,而破晓双腿飞开,恰好要从缝隙中穿过刺向玄女,玄女急忙松手,破晓身子一翻,踩在傲雪剑上,借助傲雪剑仅有的承托再度向玄女冲去,一招“白梅顶雪”将自己化作一柄剑刺向玄女,玄女双手夹住破晓,和破晓内力拼在一起,破晓身子一震,将体内的真气逼迫出来,身后的傲雪剑从自己身子平行飞过,刺向玄女,玄女松手之际,破晓忽然抓住傲雪剑,剑花挽起,将蜀山剑法和沧浪剑法融合,在玄女面前忽然犹如数百把剑刺向自己,而林破晓身子稳稳立住,箜篌依旧在款款而弹,剑花犹如是在比划着旋律一般纷纷起舞,玄女的眼中犹如无数把剑向自己飞了过来。
天空雾气猛然散开,一道道剑影划向天际,破晓只觉自己自从洗了个澡后浑身都是真气,尽皆散了出来,朝玄女刺去,一道道剑气犹如利剑划破长空,道道闪着金光,像是rì月之光刺透大地,惊天动地。
轻啸声过后,破晓的傲雪剑被玄女的衣袖卷住,破晓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剑被夹住,顿时觉得失落,这已经是破晓全部的内力使出来了,他自忖在中原能接住他这一剑不超过四人,就连那四个人都未必能接得住,谁知在这里还不过是轻如鸿毛的剑招。
玄女微微一笑,忽然长袖撕裂,傲雪剑正指着她的胸口。
“你赢了。”玄女款款落地,姿态依旧超月兑俗尘,头发依旧款款披着,除了衣服上几道剑痕,已经是毫发无伤。而破晓则是散着头发,身上还有着被自己凌乱的剑气所伤的剑痕。
“可是……”破晓分明没有伤到玄女半分,一来他觉得于情于理都不算是自己赢了,如果是玄女有心放过自己,心里却竟然觉得不踏实起来,就像是刚刚喝到一半的好茶忽然滴水没有,那将是多大的遗憾,而更重要的是,破晓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你伤不了我无非是因为我的内力比你高深,而招式上我已经输了,林破晓,恭喜你过了yù界,后面的sè界可没有yù界这么好过。”玄女走到破晓面前,轻轻搭在他的手上,而破晓则感觉到阵阵内力涌向自己,身上的疼痛慢慢消失。
“yù界不过是考验你的世界观,还有对无常世事的体味,而sè界则是更高的境界,远非yù界所能比,你需要的是真正的实力,在那里我不会一路追随于你,也没有管制者会跟着你,他会在最后的无极昙誓天等你。sè界有十八重天,你若是闯过去,我会在无sè界的秀乐禁上天等你。切记,不要相信sè界的任何人任何东西。”玄女如是说道。
破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拜道:“多谢前……玄女指示。”
玄女微微笑道:“我可没有指示你,后面的关卡我不能泄漏给你,说真的,在sè界你最好是怀有一颗绝情的心,所以对于天纵来说他过sè界比过yù界要容易许多,只怕你会相反,但无论如何你都要闯过去,时间已经不多了,如今一天快过,你还有两天的时间,你最好是在一天便把sè界过了吧。”
“啊?”破晓顿时发现时间过得是如此之快,只是这三十六重天最简单的五重天都花了自己一天的时间,何况是后面的十八重天!
“林破晓,后会有期。”玄女款款飞起,朝远处飞去,还没等破晓将她拦住,只剩下他一个人暗自苦闷:“两天……只有两天……”
破晓的手抓得越发得紧了。
穿过七曜摩夷天,破晓便感觉到了一股越发朦胧且幽深的杀气,在“虚无越衡天”中,破晓看不到任何的事物,只见四周一片孔明,甚至是虚无,他此刻不敢迈出一步,迈出任何一步都有可能是一脚踏了个空就直接摔入万丈悬崖。
这条路究竟在哪里?破晓不敢打这个赌,冒这个险,一旦失败便是没有回头的路了。“喂,有人吗?”破晓连连高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答,他心里在不住颤抖,心中越发地虚了,这条天堑,使不得轻功,因为你不知道无从落脚,使不得暗器,因为身上除了一把傲雪剑身上空无一物。
“切记,不要相信无sè界的任何东西……”破晓的耳边回忆起玄女对自己说过的话。
“难道这一片空虚也是假的吗?”破晓没有把握,他轻轻走到悬崖边缘,下面云海翻腾,滚滚涌起层层叠叠的云彩,将这里衬托得当真犹如仙境。破晓轻轻在悬崖上点了下去,脚尖似乎碰不到任何东西,果然还真的是万丈悬崖。
就在此刻,四周山风凛冽,猛然从身后吹起一阵大风,将破晓吹了下去,破晓急忙抓住石块,整个人凌空在万丈悬崖边上,他抓住的那块石头微微有些滑动,忽然几片尘土扬下,破晓的手中像是空无一物一般,只剩下光洁如大理石的悬崖,而破晓手中滑落,向万丈深渊落去。
千钧一发之际破晓急忙抽出傲雪剑,一把划在悬崖壁上,随后身子向上一提,想要冲向悬崖边,然而悬崖像是在移动一般向后退了几分,破晓经过方才那一战气力明显有些不足,眼看自己将要落下去心中忽然闪现一个念头,他反身一脚踢在悬崖边上,纵身向后一跃,身子离悬崖越发地远了,破晓仰着身子看着自己越来越往下坠,心中狠下心来,闭着眼睛,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傲雪剑最先接触到一块东西,破晓眼睛睁开,将傲雪剑一弹,身子直立落在地上。与其说是地上不如一片虚空,而他的的确确踩在地上,那是一块晶莹剔透巨大的水晶,透着幽幽的光辉,将底下的云雾完全地透了过来。破晓心中微自一喜,“原来还是有地面的,前面的空隙不过是吓唬我罢了。”
他站起身子,一点一点向前模索,这不是一块整齐的水晶石,而是高低不平,左右不定,稍有不小心便是真的落入了万丈悬崖。他将双手展开,一点一点向前走着,每走一步身子都会不自觉地摇晃几分,越走越远,眼前已经能看到悬崖的另一边,白玉一般的石壁就在眼前。
破晓一路呼吸这山风,顿感神清气爽,那些山风仿佛是道道真气透过自己,将自己方才决斗所受的伤一点点治愈,甚至是无形间给自己增强了许多内力。
当破晓踩到最后一块石头的时候,他心中终于松了口气,来到悬崖前,他穿过石洞,眼前的雾气越发浓重,从黑暗到光亮,在他眼前立着“太极蒙翳天”的石碑。
破晓一路走着,除了朦胧的雾气什么都没有,而与众不同的是,这里的雾气分成两层,上层是白白的犹如云朵一般柔软的云雾,下层是滚滚浓烟就像是刚刚被烈火焚烧过一般,恰是印证了“太极”二字。就在破晓走到太极蒙翳天的中间时,破晓看见一个大汉举着一块石头,面前放着一把巨大的斧子,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什么吃力的样子,破晓走上前去想要看个究竟。
“哇……这不是盘古吧!”破晓看着眼前的这个大汉,吓得向后退了几分,想到这里不能相信任何东西,他才微微镇定。
“是啊是啊,我就是盘古,小子,你认识我?”那个大汉粗声粗气额头冒着汗珠,冲着破晓说道。
破晓心里暗想:“演得还真是像。”于是随口答道:“对呀对呀,我还能算到你的未来,你将会是我们开天辟地的始祖呢。”
“啊呸,老子刚刚从蛋里出生,一斧头劈了这里,谁知道突然落下一块巨石,老子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抬头看了看那块巨大的石头,只怕也只有他才能顶得起来。“年轻人,你能不能帮帮我,帮我顶一会儿?”
破晓暗想:“让我帮你顶住?这不是要我命么。”他没有理会他,只是对他说道:“这样,我先去下面一重天,等回头一定回来救你。”
“唉,每个人都这样说,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遵守承诺。”盘古的眼中似乎带着几分绝望,轻轻摇了摇头,“我在这里已经顶了一百年了,看来是无缘得见这天地了。你走吧,走吧……”
破晓看着盘古那伤心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不忍,可是玄女不是说过不能相信sè界里的任何人任何事吗?他的心中越发矛盾,想要向前走一步不再理会那个所谓的盘古,一旦回头破晓当真是要改主意。可是就算是明知那个盘古是假冒的破晓心中依旧觉得他可怜,就在破晓走到尽头快要踏入另一重天的时候,他忽然回头问道:“我要帮你顶多久?你确定你有办法?”
盘古诧异地望了望破晓,点头道:“只要一下,一下就好,我会帮你一斧头劈了这块石头,不会伤你半分。”
“那我帮你用斧子劈吧,这块石头只怕我顶不起来。”破晓摇了摇头,走过去打量着斧头,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竟然还是放不下这所谓的同情心过去帮助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人。
“这斧头可是比石头还要重,不信你试试。”盘古让破晓提了提斧头,果然破晓被累得气喘吁吁,破晓呼了一口气道:“还真是,那你如何能保证我可以举得起这块石头?”
“用你全身的内力,瞬间举起,我知道你的时间不多,我们速战速决,你帮是不帮,随便你。”
“好。”破晓点了点头,因为他实在厚不起面子再去改主意。他走到石块底下,说道:“我喊到三,我们就……”
话未说完,忽然那盘古突然跳了出来,那石头径直砸向破晓,破晓用力顶住,脚下马步飞快地扎起,地面被他的内力震慑被陷进去一个大坑,那个盘古举起斧头哈哈笑道:“傻蛋,明明可以通过竟然还要回头,傻子,傻子!哈哈哈哈!”
破晓额头冒着汗,恶狠狠地盯向他,咬着牙,将那块石头高高举起,“果然谁都不可以相信。”
“能进这sè界的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可他们都没有相信我,倒是只有你这个笨蛋,真的是蠢的可以。”盘古朗声长笑,看向破晓,“以后就有劳你替我扛着了,想不到我通天王装盘古装得还真像。”
破晓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吗?”他哼哼一笑,闭上眼睛吸着这里的混沌之气,方才在他出汗使出内力之际,底下的黑气不断向自己涌来,而头顶的白气也同样涌来,两团雾气像是在画着一个太极一般,缠绕在破晓周围,同样地在他身体里不断中和,破晓感觉到阵阵混沌之气传入自己体内,融入自己的血液,他大喝一声,竟然将那块巨石向上抬起几分,双目圆睁,像是一道闪电冲了出来,那块巨石轰然落地,整个太极蒙翳天震颤了几分,那个通天王难以置信地看着破晓,随后淡淡一笑:“既然这样,交手吧。”
通天王一把巨斧丝毫不差盘古的那把开天辟地的斧头,至少在这片小天地之中算是真的盘古了。通天王一斧头砍向破晓,破晓身形一闪,傲雪剑拔出,和斧头交错,就在片刻之间,两人交错而过,通天王不可置信地看着斧子,破晓轻灵如燕纵身跃了过去,像是没有使出多少的力气,通天斧像是被劈断的柴一般断落,破晓看都没有看那个吃惊的通天王一眼,朝下一重天走去。
至少他现在已经感觉到,每通过一重天,自己的力量便会强上几分。
他已经没有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拿自己的xìng命与幸福在赌,甚而至于是云灵的幸福,林破晓心中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拿云灵的所有来赌,如果有机会,如果可以再见到她,他一定要紧紧抱住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他不好,他要好好认错,好好陪她,哪怕是一辈子被她欺负,被她虐待他也不怕,哪怕是云灵每天都叫他洗碗,他也心甘情愿。
时间不多了,真的不多了,林破晓,也该真正地觉醒一次,用最快的速度,把这里的一切都摆平!
赤明和阳天。
这里是一片火海,热得几乎将自己可以烤熟,破晓看着红通通的火烧云,就像是真的着火一般,将天际渲染得一片通红。四周的空气不断地在翻滚,被灼烧之后变得扭曲。这里的温度已经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破晓一路运起《九yīn真经》的内功心法,同时暗暗运起《合璧心经》的心法,在抵抗热量的同时将四周火热的真气灌注到自己的全身,这里热得已经是寸草不生,每走一步都像是中暑一样摇摇晃晃,哪怕是用九yīn真经,这股寒气也难以和外界的热气所抵抗。
破晓记起在第二重天沐浴时候的情形,这里的温度比温泉高了数十倍,如果没有适应第二重天的温度,那他根本是过不了这一关的,破晓明白这是以以前为基础同时激发自己所有的内力,而同样的这里氤氲的每一股真气都是可以为自己所用的,或许这正是他们要考验自己的本意。
在赤明和阳天中,天上翻滚着九个太阳,在九个太阳底下,休息着一只唤作赤炎兽的狮子,毛发火红,就像是燃烧的烈火。赤炎兽的眼睛微微眯起,懒洋洋地看着近处,破晓稍微走近一点,那只赤炎兽忽然将目光盯向了破晓,破晓心中微微一凛,暗想如果扔根骨头给它应该就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了吧。
毒辣的太阳照向破晓,九个火球就像是真的太阳一般朝自己照下,几乎是要魂飞湮灭,光线纷纷聚焦在一点,破晓每前进一步,在他的前面就被照透一块地皮,浓浓的焦糊味向自己传来。赤炎兽的身子慢慢弓起,鼻子里冒着热气,好像快要喷出火来,眼睛里映着破晓的影子,一点点向自己靠近,身上的毛发也越发竖起,jǐng觉地看向破晓。
“喂喂喂,我没有恶意啊。”破晓一点点迈着步伐,朝赤炎兽笑笑,赤炎兽站了起来一点点向后倒退,眼睛死死盯着破晓,太阳照在赤炎兽的身上将它的毛发照得火红。
只听“嗤”的一声,赤炎兽身上的毛发忽然着起火来,赤炎兽发怒般地扑向破晓,火焰将它的全身蔓延,赤炎兽露出獠牙,冲破晓而来。破晓急忙闪身,却又靠近它不得,浑身的滚烫让破晓不能下手半分,阳光终于照到最强,瞬时将四周燃烧,成为一片火海,破晓手里握着的傲雪剑也隐隐发出滚烫的气息,几乎快要月兑手,他急忙运起内功将热量驱散,可是火热的气息像是海浪一般一层一层朝自己涌来,衣服发出淡淡的焦味,似乎也快要着了起来。
赤炎兽的獠牙露出来张出血盆大口,足以将林破晓整个人吞下,破晓迫不得已只好伸出手握在它湿润的獠牙之下,却是冰冰凉凉的,只是那股力气已经把破晓压在地上,破晓用力撑开它的嘴,赤炎兽火热的气息喷向他,破晓将头微微偏转,就在此刻,忽然又是一阵轻响,他的肩膀开始着了起来,而且《九yīn真经》的内功心法已经完全不能阻挡扩散的热量了,破晓迅速地在赤炎兽下一步将要把自己给吞下去的时候轻灵躲过,急忙将身上的火扑灭,然而四周浑身上下已然全部着了起来,破晓摘下衣服,露出了身上穿的天蚕宝甲。
赤炎兽像是一头发疯的公牛,头微微斜着,朝向破晓,后腿在地上划着灰尘,映着烈rì再度朝自己冲来,破晓在地上翻滚而过,与赤炎兽的毛发擦肩而过,差点又将自己的身上烧起来,幸好天蚕宝甲遇火不化,耐得住高温,不然也不会把轩辕风给困住十几年,他抬头望着太阳,又看着赤炎兽,似乎是太阳光将它激怒,而那些太阳又不像是真的,破晓心中立刻便有了主意。
林破晓凌空一跃,在赤炎兽朝自己冲过来之际拔出傲雪剑,端起傲雪剑,对着其中一个太阳使出一招“飞雪shè鹿”,傲雪剑带着滚烫的剑气shè向太阳,破晓立在空中等待着傲雪剑shè向太阳的刹那,额头上的汗珠滚滚滴下,犹如下了一场倾盆暴雨,把自己的浑身都湿透了。
“嘭”的一声,一阵火海在天空中蔓延,火焰将天空照得更亮,傲雪剑缓缓落下,带着滚烫的剑气,破晓正睛一看,瞬间使出御剑之术,对着傲雪剑下落之势手腕一翻,傲雪剑再度调整剑势,破晓抵着热量再度对傲雪剑使出内力,傲雪剑再次shè出,朝着另一个太阳飞去。
此刻天空中陡然不时地冒出一片片火海翻滚蔓延,破晓凌空跃起不断驾驭着傲雪剑,傲雪剑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地来回飞shè,似乎带着滚烫的尾翼犹如一只凤凰鸣啸着飞向天际,剑影纷飞,花火飞舞,破晓轻松自在地驾驭,似乎刚才出了一身的汗之后变得神清气爽,他本是爱干净之人,此刻浑身的汗水他也早已习惯,只希望能洗个舒服的澡。
八个太阳被自己迅速消灭,只剩下一个孤零零地在天空,赤炎兽身上的火渐渐熄灭,眼睛里的怒气也逐渐消失,最后翻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显然已经气力耗竭。
破晓喘着气落在地上,汗水仍然是滴滴答答落下,眼前的大门开启,但是从门外隐约的雾气之中破晓似乎已经明白,下一重天里面会有什么。
冰天雪地!
第十重天,玄明恭华天。
整个天地都被冰封,林破晓心中虽然早已猜到,但这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因为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而此刻浑身结起了冰,他身上穿得衣服只剩一两件,有的甚至被烧破了好几个洞,破晓捂着肩膀,牙齿直是打战,他闭上眼睛,模清了门路,将积蓄在体内的第九重天的热量一点点在身上扩散,而他经过这十重天,他自信他已经学会了通过这三十六重天的技巧,倘若再是模不透,他只怕真的再也见不到云灵了。
林破晓一面抵住寒冷,一面将寒气吸收到自己的体内,在他的身上冒着丝丝热气,看着四周死寂的一切,以及那道被冰封的门,忽然从一片银白中跳出一只雪狼,浑身的毛发就像是冰锥一般,刺向四方,破晓嘴角忽然闪起像天纵一般的冷笑,此刻他也渐渐明白天纵临敌时候的那种感觉了,因为如果你自己变得足够的强大,那么再厉害的对手对自己而言早已将他的弱点暴露了出来。
雪狼眼睛里闪着寒光,朝破晓扑去,破晓拔出傲雪剑径直冲向雪狼,就在此时忽然他的手臂像是被咬住一般,只见在自己拔剑的瞬间另一只雪狼咬住了自己并且死死拖住,破晓抬头望去,另一只雪狼向自己呼啸而来,破晓身形急忙向后闪退,面前的那只雪狼离自己也只有一尺。他此刻已经被八匹狼给团团围住。
山中的雪狼,本来就已经是团队作战的高手,他们的智商不比人差甚至更高。破晓看着这几只九天十地的雪狼,手中的傲雪剑微微握紧,发现自己若是在一处地方停留太久便会被冰封在地面,只有不断移动才能避免自己被冰冻,而此时他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要想从雪狼嘴里逃生,就要比它们更快。破晓眼睛一亮,使出追云逐月,侧着身体从雪狼之间滑过,雪狼扑向自己的瞬间破晓改变原来的方位从一个死角钻了过去,傲雪剑划在地面闪着火花,侥幸从雪狼口中逃生,只因此刻从天上一只雪狼再度扑向自己,破晓嘴里说道:“得罪了。”傲雪剑飞过,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剑花,飞快地刺向奔向自己的狼群,每一只狼群的腿上像是被刺了一剑,血流出来瞬间凝固,随后伤口愈合,破晓微微吃了一惊,想不到在冰天雪地里雪狼的疗伤本事竟会是如此,破晓急忙接住剑,对着再度奔向自己的狼群刺了过去,这一次,刺中的是他们的穴道。
狼群忽闪,魅如闪电,破晓一剑剑不偏不倚刚好刺中雪狼的穴道,停了下来,雪狼倒在地上,破晓乘此机会急忙跑到冰封的大门,使出自己积蓄的真气,手掌犹如火焰将冰封的大门融化,他看着水汽一点点滴落,大门上隐隐约约浮现,心中舒缓片刻,刚要休息,水汽瞬间便又变回了冰块,凝固在大门上,破晓立刻继续使出内力,不能停住片刻,躺在地上的狼群隐隐有站起来的姿态,破晓急忙使出浑身的内力,一面吸收着天地间的冰寒之气,将大门一点点融化。白玉般的大门渐渐露出光泽,透着幽幽的光芒,破晓心中焦急万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门,而身后已经能够感觉得到狼群的喘气声。
破晓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像是被一头狼搭在肩膀上,却又不能回头,一回头便是一口将自己的头给咬下来,此刻他再度被包围,然而他镇定自若,等待着大门的打开,就在这时,破晓长啸一声,一股巨大的热浪将狼群卷走,破晓瞬间推开被冰封的大门冲入了第十一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