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经不住诱惑,再看那石壁上图刻。这一看再也收不住,真正的沉迷进去。大概的看了一遍,觉得那些剑招和蒯惊天与自己比剑时所使基本相同。但与蒯惊天所使剑法的一味刚猛相比,显出更多柔劲,越看越觉得余意不尽。
不觉时间飞逝,云风看到那些石壁上舞剑之人形图刻真的动了起来,而且每看一遍,似乎剑法于上次所使又有不同。渐渐云风甚至领悟到那些剑法的内力运行心法。
其中一招幻境飞霜,一柄长剑先幻化出千万朵错落剑花,再用内力震碎剑身,化成千万点寒光shè出。和云风与蒯惊天比剑取胜时,震断剑尖那招似乎有相同剑意,只是这一招,一往无前,置敌人于必杀之下,比当rì云风所使,不知高出多少倍。
不知看了多久,或然心中一动,云风回头一看,见蒯平涛正在自己身后微笑的看着自己。原来不知不觉已过了一天一夜。早晨曾有丫鬟送饭,见云风正在参悟石壁上剑法,蒯平涛叫她不要打扰。
此时已是第二天傍晚,蒯平涛要为小琪施针祛毒,这才惊醒云风。云风连忙道歉,说不该偷看蒯家堡绝学。
蒯平涛朗然一笑道:“此事与你有益,与我无损,又有何妨。”
说罢叫云风扶起小琪。昨天给小琪服的是镇毒静心温补之药,小琪服后,一直沉睡。此时看来面sè比昨天已好了许多。
云风唤醒小琪,扶她在石床上坐好。蒯平涛坐在小琪对面,右手一动,十三枚银针已插在小琪受伤左腿的十三处穴道上。出手之快,认穴之准都让云风叹为观止。
蒯平涛凝神运气,伸出右手食指,连点在那十三枚银针之上。银针在蒯平涛点过之后都冒出一股腥臭黑烟,蒯平涛反复点击,一直到银针之上不再有黑烟冒出,这才反手一扫,收了银针。再看蒯平涛已是面sè苍白,汗透重衣。显是刚才连番出指极耗内力。
云风扶他下了石床。蒯平涛喘了一会,摇头一笑道:“看来我真的老了。”
云风很是过意不去,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山洞里传出一阵阵轰隆隆的响声,石壁抖动,洞内的雾气像煮沸了的水一般,躁动起来。
云风一惊,不知所措。再看蒯平涛,更是满脸惊惧。发了会儿呆,他叫云风扶他到石床后面不远的石壁处,伸出右手按在石壁上。只见手按处红光闪烁,有一块石壁“隆隆”的向后退去,露出一个门型洞口。
云风扶蒯平涛进去。见里面又是一个不大的石室,前面正中有一塑像。那塑像真人大小,面容、身材跟蒯家父子一模一样。只是塑像表面透着古朴、陈旧,显是年深rì久。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
那塑像负手而立,怒目横眉一股迫人之态,让云风这心志坚毅之辈也不禁心颤。比身边的蒯平涛这大活人更具威势。
那塑像之后石壁上有个血池图案。那血池图就像活的一般,血池之上也是云蒸雾绕。此时血池里发出道道红光,激发的上面的云雾像沸水锅上的蒸汽一般翻滚。
经过这片刻喘息,蒯平涛体力稍有恢复。他放开云风,走到塑像之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喃喃自语道:“该来的总要来的。”
蒯平涛走到血池前站定,左手并指如刀,划破右手食指指尖。抬起右手向血池中点去,食指伤口中一股鲜血向血池中飚去。血池中随即飞起一缕璀璨红光直shè石室顶部,云风感觉那道红光会穿过山顶,直达天际。
此时血池上云雾翻腾更甚,那缕红光也经久不散。
蒯平涛呆立良久,突然回身正sè对云风说道:“云风,惊天这孩子xìng格刚毅,生xìng鲁莽。他rì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记得今rì之事。”
云风道:“蒯伯父,蒯大哥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在我心里就如兄长一般,就算行事鲁莽些,我又怎会怪他。”
蒯平涛此时心绪翻腾,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想到:我这说的什么话,这岂不是施恩图报?都活了三千多年了,这一大把年纪,还这么勘不破。世情变幻无常,哪里又管得了以后许多,何况兹事体大,还是不要跟他说的好。
他本也是心志坚毅之人,一旦想通了,心情立即平复。开口传声道:“绿衣,你带云公子和小琪姑娘去客房安顿。”
后面这句话说的中正平和,声音不大,传得甚远。侍立在几百丈外洞口处的绿衣听得真真切切。云风心中暗惊:这蒯堡主内功造诣真的深不可测。
不一会绿衣进来。蒯平涛对绿衣道:“我还有事,安排晚宴,你代我招乎云公子两位。”待云风和绿衣出去,那石门“隆隆”的回复原状。独留蒯平涛一个人在那暗室里。
小琪体内遗毒尽去,身体又由这石室内灵气温养,体力也恢复不少。
晚宴很是丰富,绿衣和小琪有相同身世,云风xìng格随和,三人边吃便谈,很是投缘。席间绿衣说起蒯惊天自那rì战败之后一去不回。蒯家堡侦骑四出,至今也未寻访出他的下落。前天绿衣也是久访不着,回来报讯。
云风记挂周健一行,第二天一早便即辞行。蒯平涛也送出来。此时蒯平涛又已恢复云淡风轻。
几人边走边谈,云风说起师门变故。
蒯平涛道:“你师门之变我也听说了。有人说你云风所为,我是一个字也没相信过。我活了一大把年纪,比这更诡谲的事也见过。总之江湖行道,求我心安。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把握得住的。”
出得堡门,云风带小琪告辞而去。
蒯平涛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云风远去,想道:这武林中年轻一代里,云风也算个人才了。惊天无论天赋才情本都不弱于他,只是xìng情过于刚直,有失圆柔。唉,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哪里?将来这万斤重担,也就让他一肩挑了。
那rì蒯惊天战败之后,心中郁闷难抒,长啸而去。无意之中,一直往西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少时间,多少路程。直到内力耗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