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如鼠 第二章 杀鸡焉用牛刀(2)

作者 : 魏和晋

()“大爷!大爷?大爷……”

“……”

“啧啧。”财迷样的小二搓了搓手,心cháo澎湃,瞄向了梅志游的怀里。在那,可有一个钱袋!用蒙汗药换来的宝贝儿。他心想,干完这一趟的生意,马上远走高飞,享清福去,再也不用受苦受累的了。对,我要当大爷,玩最sāo的jì女,吃最好的酒菜,还要住最大的园子,还有出门必要坐轿子,后面还得跟着仆人随时伺候着,还有,得养几只金丝雀免得太安静了,再弄几本圣贤书充当门面,然后再接狗蛋等过来,让他们瞧瞧,我!出人头地了。

啪!突然间,梅志游就跳了起来。他掀翻了桌子,虎眼一瞪,非常的可怕。

小二回神,脸上吃惊,指着他道:“你不是——”

“是什么!”怒气上身,随手抄起椅子,他二话不说就赏给了小二的脑门上。

“哎哟!”小二痛叫,血流满面。

“还敢叫唤?呵,你这小畜生的!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偷,还想在贼祖宗的头上撒野!”梅志游抽出怀里的锋利小刀,一个手起刀落间,两只耳朵就在小二的脑袋上搬家了。

原本,小二是想叫救命的,可是,他不批准。梅志游的一脚放出,就让他昏死了。偷?梅大爷让你这狗rì的小畜生吃不了兜着走。

出了这事,自然得走。他又心道:不过瘾!自己是一个天生的毒人,竟然会遇上了下药的下流事儿,唉!他打开窗,踩上窗子,急促一眼,匆匆审核敌情,便跳了下去。身轻如燕,他的功夫不错,一会儿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当然,向来赏善罚恶的他,在临走前定会取走小二的身上的那一两银子以及其他的钱物,还有他的狗命等等。吃人不吐骨头,这一向是他的人生信条。

回到街市,吵闹,烦人。他首先把慕容家、龙家和叶陌辰,还有小二等的祖宗十八代在心里通通地问候了一遍。可结果呢,还是不大爽快多少。此时的他,郁闷,苦不堪言,于是便再接再厉地把二十三国的所有人、兽和物等加起来凑个整数,通通地问候了一遍,骂它们的娘,骂它们的nǎinǎi……不过,他没细致入微的刁钻与计较,没时间去一个一个的臭骂到底。哼,他想,那一群狗东西,才不配呢!至于自己……梅大爷时而是人,但有的时候也不是人,而生在这二十三国里,完全只是抬举了这个不识好歹的破国罢了。

呵,国家是什么?梅志游先吐了一口口水,才慢慢地思想道:国家,它的惟一目的,就是征服者支配被征服者的主权,并且防御内部的叛变和外部的侵袭。狗屁国家!他才不傻头傻脑的,更不用说为国捐躯什么的。因为,这主权的目的,也就是征服者对被征服者**果的无尽的掠夺;而且,国家也是掠夺别人并防止别人来掠夺的工具。国家,它的目的并不是制止每人和每人间的战争,乃是使这战争坚固而更有效力;至于国家的骨子,就是公民集合力的仓库。这凝结的力量呢,还有两个形式:一是对内部的,一是对外部的。对内部的形式就是法律及衙役等,对外部的形式是战斗力所表现的军队。国家是什么?就是一定区域内全住民的集合依zhèngfǔ指挥用他们的联合力所组织起来的。国家的权力,对内仅限于叛乱的恐怖,对外仅限于战败的恐怖,所以它阻止这两样是绝对的。在实际上它能够用租税名义夺人家的财产,决定结婚和继承权的法律,惩罚它所反对的意见发表,因为要把一种人民所住的地方划归别国它能置人于死地,并且它想着打仗便命令一切强健的男女到战场上赌生命。在许多事件上,违反了国家的目的和意见,就是犯罪!

不得不说,梅志游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聪明的怪人。他反对其他人的国家、反对其他人的政治、反对其他人的法律、反对其他人的强权,却又支持世上只能有自己的惟一的国家、自己的惟一的政治、自己的惟一的法律、自己的惟一的强权等等。至于别人,当狗还是当猫,一切都与他无关。然而,只要他们愿意当他的牛马奴隶,梅志游还是会宽宏大量的。首先是喷他们一脸的口水,然后是赏他们一顿的鞭子,这样一来,便能通过下马威来表明自己是主人的高贵身份了。

“娘叫你回家!”在热闹的街市上,忽然出现的吴明紫拉了拉他的袖子,小眼睛一转。

“怎么是你?跟我来!”狡猾的一笑,梅志游拉着她到了偏僻的小巷子里,然后,拉长了大圆脸,高声道:“什么时候来的?你饿不饿?你可不能死了!我们是女圭女圭亲。你要是死了,我不是亏大了吗!”

“娘的xìng子素来软弱,这些无需我来提醒你。她说,你要是不回去,她肯定又得哭一场,以及心痛极了。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答非所问,这小姑娘的不仅是眼睛很小,她的鼻子、耳朵、嘴巴,全身上下,都小!猛地瞧上一眼时,这小丫头真是娇小玲珑的可爱,然后,再多多观察一会儿,还是觉得这芳龄十五岁的小人儿是娇小玲珑的惹人怜爱。

在喷出来一声“哭”后,梅志游又骂道:“她敢!我不是叫你娘有时间就多笑一笑吗?”

抬起粗黑的眉头,左右开弓,他仿佛要夹着他的未婚妻一样。梅志游的心中自卑极了,因为chūn姑的样子不够体面,而青chūn期的自我意识却是无处不在的。假设,chūn姑的长相再好看一些,那么,也不至于给梅志游丢人现眼的,或者让他对离家出走失去了充足的理由与借口云云。在一方面上来说,他爱着chūn姑,另一方面的他也瞧不起chūn姑那斤斤计较的罗嗦xìng子,而在内心的深处里,也有一种抵触chūn姑的强烈的反抗意识。还有一点值得重视的是:虽然,梅志游是讨厌chūn姑总爱插手他的大小事情,但他也怕有一天自己会失去了chūn姑。因此,他总是活在苦不堪言的世界里得不到解月兑与zìyóu,甚至竭尽了全力也解不开谜底,所以梅志游常常就会感到烦躁不安的,所以他便想逃避现实的种种责任。唉,身体倒是发育成熟了,心呢?他常常会这样地问自己。

“我走了。”吴明紫跺脚,撒娇道。

“不许!”抓住她的细小白女敕的手,梅志游在高声道:“既然你亲自来求了本大爷,那么,我当然要和你一起回去!不然,面子往哪挂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小女子,是一个没有小弟弟的孬种呢!”

“……”

手脚麻利,出了白虎城,他们走在回家的大路上。每每有一两辆的马车经过时,两旁的树林里就会跳出来一个两个的虚荣无比的疯癫小鬼,它们想咬他们的肉,吸他们的血,吞噬他们的灵魂。

梅志游回头,高声道:“丫头片子,就这一辆吧!”

吴明紫没说话。只见他的腿脚一蹬,然后几个空中的跟头漂亮翻出,接着啊啊啊的几声痛苦的申吟传来,那几个准备出城接客的窑子里的臭娘们和一个既是piáo客又兼了打手的马夫就飞了出来,紧接着是贴身在地,吃了几口泥巴,或者,脑袋或手脚之类的就开了血肉横飞的套餐服务。

“上车!”华丽高大的马车停在了吴明紫的面前。他的技术高明,一点血水都没沾上。

“快点!”坐在里头享受着的梅志游又吩咐了一遍。

“……”

“驾!”四肢发达的骏马跑了起来。吴明紫习惯成自然了。她驾驭着马车。她知道,里面的人是出了名气的铁公鸡。

在半路上,闲得无聊的梅志游掀开了帘子,高声道:“丫头片子,你知道本大爷为何要去白虎城吗?”

“不知道。”吴明紫讨厌他的高声和那一句骂人的丫头片子。

“因为钱啊钱!可是,chūn姑一哭,钱再多也没用!所以,我不准chūn姑哭。你也是,不能哭。你是我的,chūn姑也是我的!听清楚没有?丫头片子!”训完了话,没等她的检讨声明,梅志游又钻进了车子里,一副大爷要是屈尊当了上帝的话你还要做一个天使的不屑一顾样。至于叶陌辰,来rì方长,收拾一个猪狗不如的他,跟玩游戏一样。哼!女人就是天底下最麻烦的生物。不过,除了吴明紫和chūn姑外,世上其他的女子敢跟他蹬鼻子上脸的话,梅志游肯定弄死她们!全是一个个的狗女人,狗男人,哼!看得老子心烦意乱的。由此可见,在这个农业本位的民族里,还是拥有着大家族制度和家族主义等。然而,梅志游的情况乃是特殊的xìng质,他是不同于世间的普通人,所以,他也是在夹缝中生存的小家制度,也是一个以个人主义为中心的自然之人。

吴明紫闭口不语,继续赶路。她爱梅志游和chūn姑,因为,他们是一家人。chūn姑说:她,是从她的肚子里滚出来的小东西;而梅志游呢,则是吃了她的nǎi水才活了下来的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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