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和尚看得目瞪口呆,“这,这难道就是飞天神剑?”和尚说完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能够动弹了,忙上前搀扶起七郎来。七郎看着自己被斩杀猿怪沾满满身的污血苦笑了几声,和尚恨恨的拾起猿怪的头颅一脚踢飞到山涧下。
和尚又不由得望着天空痴痴道“果然有救命的剑仙,如此的神通真叫人佩服。”转而又问七郎“兄弟,你是如何认识这通神的剑仙的,那夜在山岗打虎时就见到这红sè光芒,我还只道是谁家的炮仗放得过高呢!”七郎沉吟道“不瞒大和尚,这柄剑是我三姐的,名为秋婵。三姐祭出宝剑就是为了探寻我还家。”
和尚更是吃惊“啊,原来你三姐居然修炼成剑仙了,我还道那剑仙都是白胡子老头呢!一个女流之辈居然有这般造化,了得,了得!”七郎哑然失笑道“别剑仙剑仙的叫的那么难听,凡禀正xìng持之以恒勤加修行者都可得正道,若是心术不正入了邪魔外道存了谋财害人之心,那就是人人得而诛之。象大和尚这般秉xìng刚直扶弱锄jiān的人物如得机缘是可入正道的。”大和尚一听自己居然也可修炼大喜过望道“你不会哄骗洒家吧,洒家也有这般慧根,如若学的这些本事,洒家定要铲平天下不平之事。”
继而又挠挠额头说‘可是我到哪找这样的师傅?我说兄弟你姐姐都可修炼成这般能为,你却为何不学?“七郎微微叹口气神sè淡然道”人各有志,虽不学修真法门,但只要心有正道又何必非要苦心积虑的寻求修真秘诀,所谓天道自然,自然而为以证本xìng,那些道家宝典其实也是让人误入歧途,妄生贪杂之念。天下事天下人管,仅靠几个修真之人又如何平天下事。“
大和尚听不懂,嘿嘿笑笑恳求道”我说兄弟和尚有个不情之请,想兄弟定是认得这飞天的剑仙,可否教和尚也认得一二拜作师父学学那正道法门,你放心和尚是个好人,绝不会做那邪门歪道的勾当。“七郎道“圆刚师父,你为人品行端正,刚直不阿,这修真法门因人而异修行机缘也讲究缘分,你且耐心守候,机缘到了自会水到渠成。”
和尚见七郎说得玄奥也不太明了,抓耳挠腮急的不可奈何。七郎态度恳切正言道“小弟也有一请求望大和尚答应。”圆刚叫道“好说好说,兄弟你讲,但凡和尚能做的决不推辞。”七郎一抓圆刚的手道“我与哥哥一见如故甚投脾xìng,你我既兄弟相称,不如现在就省了那俗套,对天地盟誓结成金兰异姓兄弟,你看如何?”
圆刚大叫道“那好啊!虽然我没说出口但心里早就视你做兄弟,却没想那么多的套头而已。”和尚说着哈哈大笑,接着回身寻觅一圈急的直搓手道“可惜这地儿没酒,这可败了兴致。”七郎也笑起来“大哥,咱们这就下山寻酒,兄弟陪哥哥喝个痛快。”
两人没有像古人三拜叩首饮酒盟誓,但这份情谊自是天地可鉴。两人正说得高兴,那瘫坐在远处的李锡年蹒跚的走过来,两人一见不禁一惊。相互询问后李锡年悲叹道“没曾想到我老来遇上这等遭遇,这许多随我多年的伙计都惨遭横死,我有何面目回去见其家人。这次若能平安归家定要散尽家财弥补他们的家人。”
七郎安慰半响李锡年才渐渐止住悲伤,七郎又将那密文图咒的方巾细细裹在头顶三人才寻路下山。就在三人离去不久,那陆家马肆的山羊胡老头携着小严蝶儿来到此处,见满地都是猿怪的尸身不由得吃惊。原来这山羊胡老儿是邙山派的长老,他知晓这凤凰岭有异物便定下毒计想借这异物猿怪之手杀了七郎,却未曾料七郎竟然逃月兑,猿怪却死在这里。
小严蝶儿道“三叔,怎会如此这般。难道这猿怪居然杀不得二人。”山羊胡老儿锁眉沉吟“好厉害的须弥红隐,不愧为北宗魁首。”小严蝶儿奇道“难道是那传闻中的须弥山红隐门下,他们已百年未出世了,怎会到了这里?”山羊胡老儿道“我说那年轻人大有来历,不然怎会有须弥密文图咒,看刚才天空的红芒若我猜得不错定是红娘江映蓉的秋婵神兵,这猿怪定是被秋婵所斩,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有江映蓉护身守驾,真真的奇怪”
小严蝶儿问道“那江映蓉是何许人?怎会有如此神通?”山羊胡眉头紧锁”你师祖胸前的剑伤就是拜她所赐,那还是没有正面交锋,你师祖在旁围攻江映蓉时被秋婵的剑芒所伤。“小严蝶儿惊得咋舌。山羊胡老儿又接着说道“岂是红娘江映蓉一人了得,红隐门下女多男少,正是这女流之辈撑起了红隐北宗魁首地位,其中不论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绝顶人物。”
山羊胡说完后思索良久终于下定决心道”咱回去后就将集市的马肆关闭,令门下众人回归山门销声匿迹。这年轻人不知为何不通半点修真道法,若是红隐门下皆是出娘胎无需修炼便顶生慧胎,内结金丹,双目天开,神道有成,若这少年学得一招半式那咱们这点微末道行岂是须弥红隐的对手。但由此一来我们探得那年轻人的根底,到时咱们寻机而动,定要杀之灭口以绝后患,否则早晚江映蓉定会知所有的事由,到那时,嗨嗨,咱邙山一派就全玩完了。“
小严蝶儿听得目瞪口呆又奇怪道”既然须弥红隐如此了得,怎会百年不出世?你看那南宗少阳门下人才济济,超凡入圣的横绝高手数不胜数。“山羊胡嘿嘿笑了几声道”看来道听途说都做不得真,都传须弥红隐已然式微,那不过是人家不愿出头而已,红隐门下血脉相连,世袭相承。其道法奥秘通天彻地又从不外传,门下弟子都是江姓子嗣,外姓就算到得须弥也传不得心法。那南宗自是了得,可真要胜过北宗也不尽然。好了咱们闲事少聊,快下山办正事要紧。你去处理善后事宜,我潜踪密行尾随他们,探得虚实再作打算。”
七郎一行在李锡年的带领下经过一天多的跋涉才缓缓走出了凤凰岭。李锡年道“我们已经绕过边关守城,前面是一小城郭,这天sè将晚咱们前去找个客栈投宿歇息一下。”话说完后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原来三人身上的财物都被洗劫一空,周身上下模捏寻了个遍也无分文。还是李锡年道“往年我经常入住一家客栈,和老板也相识,说说好话通融一下我看问题也不大,然后再作打算。”
三人蹒跚到了那家客栈未曾想到客栈居然更换主人,那店主避战乱早就在年前归家还乡了。三人一看没了相识与那店家商议,店家一看三位衣衫褴褛灰头灰脸的模样那肯施舍,让店小二哄了出去。大和尚一看就要动手,七郎好言劝慰,和尚才作罢。初chūn时节料峭chūn寒,三人猥琐在街头不知如何是好,小城不大尽有的几家客栈都推说自己房满不肯接纳。和尚听了七郎的话不能用强,晃着大秃脑袋出个主意“我看不如寻个寺庙,佛家都有慈悲心肠到那住一宿应该不成问题。”
七郎和李锡年一听顿时齐声说好,夸赞和尚主意不错。但这小小城郭哪来的寺庙啊,三人绕着城郭遍寻一遍除了有个破旧的土地祠堂哪有寺庙的影子。三人苦笑着钻进土地祠堂避寒,没曾想里面已经有个老丐铺地而睡,并且祠堂很小,三人进去后仅能立足容身而已。那老丐见有人跟自己抢地盘很是不悦,但看和尚头脸身材又不敢发作,只往里翻了个身自顾睡觉了。
和尚瞧得心中暗气却有七郎在旁碍眼不得发作,寻思了寻思计上心来做声道“没想天下人都势利的一般模样,见咱这般打扮真真连做乞丐都不如。唉---”说着伸腰打个懒,身子在泥塑土地爷身子上靠了靠,那泥塑土地早就残破不堪,哪经得和尚这用力一靠顿时歪斜倒塌了。那躺地的老丐听见动静见状忙起身避让,嘴里不迭的叫道“真是不让人活了,你说你们三人那去不好,非要跟我这抢这破祠堂,现在连土地爷也毁了,小心报应啊!”和尚哪管这些哈哈大笑,七郎知道和尚使了心眼心中也暗自好笑。
正吵吵时,祠堂外忽跑来一黄一白一公一母两只狗,在祠堂外撒欢打俏逗弄起来。和尚一见有狗眼光放亮,这几rì根本就没吃饭,路上也仅靠山泉野果充饥,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和尚悄声对七郎说“这个我最在行,看我手段好歹今晚夜饭有着落了。”
七郎说声慢来,眼盯着两只狗出神。和尚一看那两只狗在墙角处一边啃咬一边交头接耳般私语吠叫。和尚心道“这兄弟又要发痴症。”正思忖,那两只狗忽的跑开了,和尚一拍大腿急着要追但又看看七郎。七郎一拉和尚道“还不追,咱们的晚饭就着落在这两只狗身上了。”和尚一听正中下怀,一把架起七郎飞也似的追了上去。那两只狗跑跑停停兜兜转转,和尚很有经验不急不躁的跟在后面,还跟七郎道“咱不能追的太急,等这畜生歇脚左右无人时方好下手。”
两狗一路跑个不停最后钻进城东一所荒废的宅院中。看这所宅院还是很大的,但房舍破败不堪,大和尚正犹豫要不要进去,七郎说“大哥,你进去吧,这所宅院已经无人居住,在房舍西角有棵大槐树,那两只狗就在那,你去了后不要伤了两只牲畜,在它们刨坑的地方往下挖,一定会有收获的。”大和尚见七郎不是要自己去大狗不禁有些失望,但见识过七郎的神奇,虽还是将信将疑,但心中惦着那两只狗,边也没多问就越墙而入。
大和尚觅到西角果然有棵大槐树,那两只狗果然在那刨着什么,和尚这才信了七郎。那两只狗见有人来吓得跑开了,但并不跑远只在远处守望着并不住吠叫,很是不甘心的样子。和尚寻了个破铁铲在狗刨坑的地方继续下挖,挖到两尺来深时铁铲叮铛一声触到硬物,和尚心中一喜忙加紧挖下去,顿时发现土里埋的都是金银器皿,金杯银盏之类的东西足足可装一袋。
和尚大喜过望回身寻了个破布口袋将这些东西尽数装了进去。出得宅院见了七郎只乐得合不拢嘴,七郎知道自己料得不错,和尚道“我说兄弟,前次你逗弄马害的咱家兄弟钱财尽失吃了大苦头,这回可尽数补回来了。”七郎笑笑道“这些器皿都是强人取的不义之财,我们借来一用,这下有了店饭钱,咱们就快去寻那李老丈莫叫他等的心急”
待返回那家土地祠,李锡年正眼巴巴的守望在门口,见二人兴高采烈的归来忙上前询问,得知有了这许多的金银器物也不禁满心欢喜。七郎对和尚呶呶嘴说“取一件银器给了那老丐吧!”和尚也大方二话不说顺手模出一件银杯抛给老丐,老丐一见慌喜的接过来直作揖谢道“谢谢,谢谢,土地爷显圣了,可怜我这糟老头子。”说着鼻涕眼泪直流。
七郎于心不忍又让和尚给了老丐一件器物,三人这才收拾一下离开。这有了钱物腰杆也直的起,说话也硬气,挑了大客栈要了满桌的酒肉三人尽情畅饮吃食起来。吃喝了一阵,和尚记起一事问七郎“我说兄弟,你这人看不出有这多稀奇古怪的道道,你怎知那宅院槐树下埋有金银器皿,难不成你听得懂那两只畜生的言语?”
七郎展颜故作神秘“我倒真听得这两只牲畜在那窃窃而言,黄的公狗说,这两rì没来瞧你可不要不搭理我。白的母狗埋怨,想是你这里两rì有了野遇忘了人家。黄狗立马表白,哪有的事,只不过这两rì我肚皮饿得紧,满城都觅不到食物。我东游西荡不知怎地转到一家宅院,见有两人躲在那大吃大嚼,满地都是骨头碎肉,我馋的直流口水,但看二人凶神恶煞又不敢近前,只好守在那里偷望。好容易等二人吃完,这二人取出镐铲在那槐树下埋起什么东西来。等二人走后我过去吃了些残渣碎骨忽然猛地记起你来便一路奔着来寻你,我想那两人埋的都是好吃的,咱两一起去挖出来吃个痛快。白狗情意绵绵道,你真好,难得你
有这份心惦着我。不好,那里有个和尚不怀好意的瞧着咱,咱快走,莫被这和尚听了咱的话抢了先,肉骨头可就没了。”
和尚听得入神合不拢嘴,李老丈掩着嘴恐酒喷洒出来。七郎轻笑说“哥哥,我说的可真,那两只牲畜你可不能为难它们,咱寻到这意外之财可全是它们的功劳。”和尚转过神佩服的拍了拍七郎说“我可服兄弟你了,这么复杂的狗语你竟能给说的如此直白,看来你真的jīng通这牲畜的言语,都够当它们的祖宗了。”七郎气乐了也不知这和尚是真憨假憨。和尚又有一事奇问道“那夜,我见你和那猿怪叽里咕噜说个不停,那怪物是何牲畜,它的言语你也通?”说到这七郎不禁皱起眉头,小声说“现下我还想不明白,那不是怪兽也不是牲畜,其实是一种名为山魅的yīn灵,来自地府yīn界,在地府以yīn界的花草植物为食,来阳界却嗜血成xìng。只不知如何能到了阳界,难道是----”七郎沉吟思索起来。
李老丈自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活到这把年纪当是见过不少稀奇事,但没想到这两rì凶险遭遇竟胜过平生。唉,老了。”七郎道“我说老丈,你也不要太悲,经此凶险而大险化夷,回家颐养天年不也很好。我将袋中金银器物变卖折现后分大部分给你回去安置伤亡伙计的后事,你看如何?”李老丈感激的老泪纵横,拉着七郎连声道谢。
一夜无话,第二rì一早三人洗漱完毕用过早饭后,叫过店家问询这城中有当铺钱庄,店家答道“朝廷平番,征调各地钱粮,金银等贵重物都兑换入了国库,此地基本没有存货。”李锡年小声道“无妨,咱找一铁匠铺,将这些金银器皿溶了即可。”七郎与和尚说好。三人问了店家寻了家铁匠铺将金银化了铸成金银锭子,重赏了那铺匠。
回到店房,七郎将金银分出绝大部分给了李锡年,道”李老丈,你有何打算?“李锡年叩首谢道”多谢公子,原先我们都是贩了药材买到京师再贩些货物回上京,这次遭遇大难不死,我心已冷,打算就次回转故里处理死者善后事宜。“七郎说好。李锡年问道”两位这是去哪?“七郎道”我闲来无事,爱慕江南风光准备与和尚哥哥四处走走。“李锡年无话感激于心,当下和两人分别只身回转。
七郎又与圆刚和尚商议去那修云峰拜见主持方丈,和尚爱惜道”兄弟连rì奔波劳累,还带了伤,就在此多歇息一rì,看看医生。“七郎道”我倒忘了这茬,但我伤已好,倒是哥哥被抽得皮开肉烂需要养护一下。“和尚不信,”洒家皮糙肉厚,这点伤算不得啥,看兄弟这细皮女敕肉如何禁得起。“说着要给七郎验看伤势。
七郎摆手笑道”哥哥有所不知,我确实已好,我这身上有灵虫护体,这灵虫乃是天地造化之物常年潜在须弥山千尺火溶洞中,后被我二姐驯化慑服,配以无上灵咒,附体后可解百毒而不侵祛百病无虞,护jīng血强健筋骨,遇有肌体破损伤残亦可自觉养护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