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索xìng无事就寻那店铺老板,但老板却不知所踪寻喊了几声无人答应,七郎也不理会了只管去翻那些画稿,又寻了良久却是一无所获。七郎正自纳闷,从店门口翩翩然走入一人,此人身着紫青长袍头裹纯阳巾,但袍袖污渍赫赫入眼,颀长的身形形容消瘦清健,发须黑白交驳杂乱不堪竟是不修边幅之人,看得几眼也说不出年纪,乍看之下以为是市井杂商毫不起眼,但再细端详却似乎是一位历经千生万事的淡定自若的老者,其风韵气度自与他人不同。
七郎看得老者几眼,老者眼神并不回避淡淡的瞧了七郎,七郎顿时被老者眼神中的光彩吸引,那眼神中所蕴涵沧桑历练独显出一种睿智豁达令七郎不由得折服。七郎上前拜道“敢问老人家可认识这家店铺的主人,我在此等候良久却见不到店主。”老者似乎耳背竟然没听见倒背着手转了过去拿起掸子去扶画上尘土,七郎惊奇的发觉这老者后腰间斜插了一卷画轴,画卷外翻着露出一角定睛一看竟是自己方才晃眼所见的那卷仕女图稿。
七郎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老者身后的图轴,待要询问时老者打了个哈欠说道“这每rì清闲的直犯困,生意不好做啊!打烊回家睡觉才是正事。”说着竟要收拾关门,七郎忙道“老人家你腰上这卷仕女图轴可否借我一看,要是中意就买下了。”
老者见有生意打起jīng神来低头看看腰前,却道“哪个仕女图轴我怎不知道。”七郎好笑指着他后腰道“就是你后腰别的那卷啊!”老者模了模拽了出来恍然道“你说这个吗?”七郎躬身道“正是此画,我方才明明看到了却找不见了,原来你别在后面了。”老者神情有些古怪似笑非笑拉着七郎来到里面背人处展开图轴道“年轻人喜欢这个是自然应当的,这可是件好宝贝。”七郎低头细一看不禁臊得满面赤红,原来这画上竟是一幅chūn意儿,画中女子赤身**正自嬉戏,但形体婀娜舞姿翩跹,笔触传神画工细腻毫发毕现直像是要活过来一般。
七郎忙不迭的甩手道“不好意思,我要的不是这幅,看错了看错了。”那老者怨怪的瞪了七郎一眼道“不要瞎搅和什么,你道这画卷我为何随身带着,这可是宫廷出来的好宝贝,寻常人我也不给瞧,也就是你看着有几分风流清雅模样,谁知如此不解风情,倒是糟蹋这副皮囊。”说着老者又疑惑的小声问道“该不会是真瞧不上这幅,那我还有更好的你要不要看看,价钱嘛也好商量。”七郎摆着手退了几步抱歉道“老人家,画是不错但这样的不合我,原谅则个。”说完拉起和尚一溜烟的跑了。
和尚被七郎拽着不禁问道“啥古怪的,这么神秘兮兮,不就是幅画吗用得着躲?”七郎红着脸道“说了你也不懂,出家人不要生是非东问西问,小心佛祖怪你眼不净。”和尚模不着头脑也就罢了。一路上七郎却总是想着画中的女子模样,说来奇怪仅仅一打眼的功夫这画中女子就如已经活了过来般烙在在脑子里说啥也挥不去,这景象似乎比那rìrì间在天姥做的chūn梦还要令人想入非非不能自拔,但是七郎所生yù望却不龌龊而是仕女的身姿神韵深深打动了他,仿佛舞女蹁跹舞蹈着正向自己招手,七郎感同身受犹如进的画中一般痴迷起来。和尚见七郎又犯了痴呆毛病在那里神不守舍昏昏然不知所思,和尚也不奇怪了并不去打扰,独自寻思这晚间如何去哪湖泊才能不被人发觉。
到了深夜,和尚与七郎将东西收拾好后驾了小船望昨rì水域驶去,待得到了后七郎见周围寂静无人轻声呼唤道“小豆丁,小豆丁在吗?”“在,我们在这里呢!”一声古怪的腔调从水面传了过来,七郎听得奇怪这根本就不像是人发出的声响,回转身一看只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从水里升了起来,手里举了个孩童竟是小豆丁,再看那黑乎乎的身影满身黝黑滑腻状若细长蚯蚓,但有四肢俱全,顶上眼线狭长嵌着两颗寒星般的眼瞳,在黑夜中显得诡秘yīn森。
七郎大骇,和尚模出腰间的短刃握在手中挡在七郎前,七郎寒声道“你是谁?快放下豆丁。”那黑影滑行于水面悄然无声,兜着船只绕了个来回道“七郎,我领你回去,你随我走吧!”说着身子飞快的向七郎欺来,和尚举短刃就刺,短刃触及那黑影身躯时和尚顿觉滑腻,刀尖刺在上面居然滑向一旁根本不受力,自己倒险些栽进水中。黑影古怪的笑着伸手去抓七郎,和尚那肯挡在身前见刺不进去挥刃就砍,哪知砍到身上那身子柔弱无骨,刀锋下落也无着力之处又是劈空。和尚也是骇然只好用身子护住七郎任由黑影抓到自己。
黑影抓了和尚这偌大身躯在手中却犹若无物,举手就将和尚抛过头顶坠入水中,只听“咚”的一声,和尚直像块大石般沉了下去。七郎待要呼叫,那黑影声瓮声瓮气道“我不伤你,你跟我去吧!”手向七郎抓来,七郎拼命后缩,随手抓起东西抵挡,船上尽有的都是衣物吃食,哪有什么可以抵挡的东西。黑影似乎怕抓伤七郎倒也不急,随手拨开七郎投掷过来的器物仍是上前,那小豆丁被黑影举在空中却是昏然不醒似是睡了过去。
七郎蓦地抓到一只不知从哪咕噜过来的酒坛子,七郎倒也不记得带了酒来,慌乱中捧在胸口对着黑影喝道“妖孽,你再来,小心爷用法宝收了你。”说着摘下坛子口的封条取下酒塞子,黑影愣了下,看看那酒坛怪声道“这是什么东西,比那宗参的金箭厉害吗?”七郎闻言心中一凛道“你难道是宗参派来的?”
黑影不答话蓦地伸手来抓七郎,七郎吓得一闭眼本能将坛子举起,那黑影手触到坛口啊的一声怪叫“什么东西,真要收了我了。”七郎忙睁眼,再看那黑影手足失措,小豆丁已随手被抛在船头,自己手中的坛子似乎有种吸力正将黑影缓缓拉入坛中。黑影大叫着求饶“不要收了我,我降服了。”黑影尽全力往后退缩着,但七郎手中的坛子却是不紧不慢的将黑影一点一点的拉了进去。
七郎哪敢放手,举着坛子眼看着黑影被慢慢吸到坛中,黑影最后大叫一声“哥哥救我啊!”整个身子被吸了进去再无声息。七郎忙找到那个酒塞子将坛口封好放在一旁,再去看那小豆丁仍是昏迷,七郎取了些湖水浇在小豆丁面上,小豆丁缓缓醒转过来。和尚蓦地从一旁探出头来,惊得七郎一哆嗦,和尚扶着船帮疑惑道“咦,那怪物呢哪去了?”
七郎指了指酒坛道“大哥从哪寻来的宝贝,我将它收在坛中了。”和尚翻身上船迷惑道“我带了酒来吗,这个坛子我咋不记得了。”七郎道“还好万幸没叫怪物抓了去,看来我还是有造化的,关键时刻总能化险为夷啊!”小童醒了过来却在那大声啼哭起来,七郎忙问道“怎的了小豆丁,你妈妈和叔叔呢?”豆丁泣道“妈妈和叔叔在水底与妖怪在打架呢!叔叔把我扔了出来,没想一到上面就被这个怪物抓了。”七郎一听知道定是自己漏了行踪才惹来了怪物,他取出水母晶珠放入口中,拿起那只坛子来对和尚道“你等在这我下去救人。”不待和尚说话一跃入了水中,有了这水母晶珠七郎就像是变成一条游鱼,在水中活动自如,七郎本有天眼于暗中视物如白昼般,所以他很快就潜到水底寻到那座水底篓筐屋舍,但见水中暗流汹涌,一阵阵水浪不住的由屋舍处激荡而来,看得出那里激斗的十分厉害。
七郎快速游了过去,只见一条黑影绕着二人飞快的旋转,卷起一阵漩涡将二人困在中间,杜娘与黄文举后背相靠,屡次想要突出去总是被黑影挡了回来,黑影与七郎在水上见到的一个模样只是更加凶猛。黑影围住二人口中吐出一股股墨汁般的黑雾将二人裹在其中,杜娘手掌结印向那怪物打去,却总是被怪物躲开无处着力,杜娘空耗真元眼见不能支撑下去,那黄文举早就受了重伤只能勉力维持,再则法器尽失只得一只篓筐,却无力驾驭。只听杜娘惨叫了声,那黑影用一根刺状物插入杜娘的肩臂处,黄文举拼了xìng命欺身护住杜娘,怪物又举刺从黄文举后背插入。
正这时七郎赶到,七郎大喝一声”妖怪,你看小爷手中这是什么?再不住手我连你一并收了去。“那怪物闻言将刺拔出,回身见了七郎不由得大喜面目狰狞道”本想去寻你,你却来啦,省了手脚。“七郎举起酒坛哈哈一笑”大言不惭,我有法器在此,你真的不怕吗,你兄弟已被我收在这坛子里,现下可能都化作清水也未不可知。“怪物疑惑的看了看坛子显得犹豫起来,这坛子并无出奇之处,说啥也不像是件法宝。怪物见杜娘与黄文举都受重伤也跑不了就抛下二人径直奔七郎而来,七郎托着坛子到底是心中没底,不由得喝道“你再来我可扒开坛子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