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倏地一下睁开双眼,心咯噔了一下,他好似听到什么声音了,是她吗?
想想又觉得不对,她如今身在王府怎么可能会来?幻觉,幻觉,一切都是幻觉,花葶澈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遂又闭上眼,什么都不想看到。
“王爷!”
鸢尾一进殿内,郝然看见花烨正举匕首想刺入花葶澈的体内,思绪已来不及她多想,快速跑到花葶澈身边抱着他,头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里。
而花葶煜和东方闲则是震惊不已,俩人健步如飞跑过去阻止花烨。
花烨着实愣了,不曾想他们竟会来,看见这一幕。‘哐当’手中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踉跄了一步,扶着一处一手扶额揉揉太阳穴。
感觉身上有一股重力,缓缓的睁开眼睛,对上一人满是雾气的眸子。
抬抬手,想去抚模一下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但又停留在空中,苦涩一笑:“这定又是幻觉!”
鸢尾赶紧抓着他的手,模着自己的脸:“王爷这不是幻觉,你看看我啊!”
“不是幻觉?鸢儿,可是你来了?”灼热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心,幻境太真实,他已分不清真和假。
“是我,是我,王爷是我来了,你不要闭眼,不要睡觉!”看着他流出来的鲜血,鸢尾的泪水止不住的流着,她来晚了,真的来晚了。
如果早来一步,花葶澈也不止于此。
然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所谓的父皇。
“鸢…儿,鸢儿,鸢儿,鸢儿…”这个名字他一直叫着,好似怎么说都不会厌。
“王爷,是我是我,我们回家还不好?我们不要呆在这里了,回家好不好?回家好不好?”鸢尾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抱着花葶澈眼泪婆沙。
东方闲与花葶煜眼见这般场景,心中都不知道是何滋味,愣在那里,不知所动。
“澈儿!”
“澈儿!”花烨走路晃晃荡荡,走到花葶澈身边一下子瘫痪了下来。
颤栗的双手想好好的抚模一下花葶澈,人仿佛自一瞬间老了好多岁。
“你…呜呜…不要碰他…”鸢尾喝止住他的行为,不是他的话,花葶澈也不会这样。
可是,就算怨他,恨他,他终究是花葶澈的父亲。
“父…皇…儿臣从…从未想…过…谋反,更…没…没有私…底下培…养暗卫一…说。二…哥,父皇就劳…你多…心了!”
“澈儿,澈儿,父皇对不起你。父皇对不起啊!”花烨已是痛哭出声,俨然不像一位帝皇。
“鸢…儿,我允许你,我死后…改…嫁!”替她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奈何她的泪水比喷泉还多,一直流不停。她这个样子着实让他心疼。
“呜呜…你说,生不离…呜呜…死不弃…如今,你却要我改嫁…呜呜,你好狠的…心啊…呜呜!”哽咽的说着气话,抱着花葶澈的手一直没放,紧紧的握着他的,一片冰冷。
嘴角扯起一抹微笑,眼眸看了一会花葶煜,又看了看几位,眸子越发的疲惫了,手渐渐的毫无力气,不舍得闭上了那双摄人心魂的眸子。
“王爷,王爷…王八蛋你是不是又在骗我,快起来啊,呜呜…你个骗子…骗子!”摇晃了一下抱着的人,紧闭的眸子也失散了光彩。
“澈儿…”
“父皇,六弟已去了,您可要保重龙体!”不知何时,花葶煜已蹲在花烨身边。
“澈儿,父皇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王爷,我们回家,回家,呜呜…回家!”
鸢尾一人扶着花葶澈站立而起,东方闲几次去帮忙都被她拒绝,扶着花葶澈颤巍巍的走出殿内,两人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很长。
东方闲,花葶煜俩人久久不能回神,皆看着那名女子扶着一名男子行走。
她走得每一步都极具费力,如同踩在他们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