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乱歌》 第一百二十七章 出乎意料

作者 : 朱缺

公子异本就出生豪门,自小受人尊敬,哪能忍受李炎的如此辱骂。再者,李炎还说是以他父亲的名义教训他,他哪能不怒呢?

公子异面颊一阵铁青,双拳顿时捏紧,吼道:“该死的小畜生,我父亲在世也不会说出此等话来,你竟敢说以我父亲的名义来教训我。你这是自寻死路,我定不饶你。”

叫罢,脚尖一点,已然腾身飞出,直袭对面的李炎。

李炎眼光紧跟着公子异的身形,只觉他身法诡异,却又有几分熟悉。再细看之时,才知那凌空踏来的轻功正是“西域鬼法”。

李炎并不感到奇怪,公子异出生“西门”,如今又是“西门”门主,当然会这“西域鬼法”。只是,他反倒有些惊讶,公子异与自己年纪相仿,也能将“西域鬼法”练习到这般“踏气而行”的地步实乃罕见。想想自己,当初若不是多亏了与公子楚雄在前往太原的路上得他点化,又以玄潭来试练自己。恐怕花再多的时间,自己也很难到达现在这般地步。

“李兄,此人武功了得,你要小心啊!”

齐香远一语惊醒梦中人。眼前是一道飞掠的身影,带着刚猛的掌劲突袭而来。“猛虎扑涧”,李炎一跃而去,脚下速度相比公子异而言似乎更胜一筹。

这时,只见街空之上,两人掌势相对。这一白一青的两道身影,竟似乎都静止在了空际一般,浑身上下竟只能看到各自面部的肌肉抽搐。

齐香远瞧得目瞪口呆,眼光不离二人。两人的掌下,劲气游走,身后的楼屋咯吱吱响成了一片,似乎就要倒塌了一般。这时,忽闻“嘭”一声,响彻了街头。只见公子异身后的一栋三层木楼颤颤的摇晃了几下竟猛然的倒塌了一角。残木、碎瓦,混在了一起,有“嘭嘭”声亦有“叮咛”声,那便是木落与瓦碎。

公子异大吃了一惊,暗暗知晓自己身后的木楼倒塌的缘故。此刻,他额头上已是汗珠大落,双手也似乎有些抵挡不住了,正颤颤的抖动着。他只得在心底里承认,承认李炎的内劲确实过人,自己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李炎早前得了公子楚雄的内劲,前不久又在“天罗山庄”服食了一颗千年红果,内力早已非常人所能比。而这公子异偏偏不信这个邪,自以为李炎没什么本事,才敢与他轻易的对掌。这一比之下,他公子异到此心里也已经清楚了,若在这样比下去,自己势必气尽人亡。

李炎已知公子异不是自己的敌手,但念及公子异是公子楚雄的儿子,而公子楚雄又对自己有授艺之恩,因此不忍伤了公子异的性命。当下,他双掌微微向前,这小小的劲道竟将公子异整个人都给推了出去。公子异已毫无力气,此劲虽未伤到他,却使得他一下子跌进了倒塌的木楼之中,浑身沾满了尘垢。

当公子异踉跄的从残垣木楼中走出时,看到的竟是两张讪笑的面孔。

“李兄,这家伙对他自己的亲生妹妹都是残忍至极,且让我来了结了他。”

“齐兄,不可!”

李炎还没来得及开口,齐香远已然抬掌奔上前去了。

掌风快、掌势猛。公子异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臂上的袖子已经划破了,露出了突起的青筋。

“齐兄!”李炎大呼了一声,已是来不及阻拦。

这时,突然一道断木飞来,就好像是敲钟的撞木,猛然撞向齐香远。

“齐兄小心!”李炎情急呼出了声,手掌已然挥出,这一掌,乃“乐极神掌”中的“荡气回肠”一式,这掌劲一出,一股劲气立时击在了袭来的木身之上。只听得“嘣”一声,断木被震得四分五裂,炸乱飞去。

“哼!以二欺一,算何英雄好汉。”这声音是从屋顶飘过来的。

李炎和齐香远循声望去,只见那屋脊之上竟不知何时立着一个身着紫衫的中年男子。

“是你,楚魏南!你来做什么?”公子异瞧见了那人,似乎并不感到高兴。

原来适才这掷出断木,解了公子异之危的人正是立在这屋脊上的楚魏南。可是,偏偏公子异好面子,而楚魏南又正好看到了他战败,他心里自然是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他才用如此冰冷的态度对待他。

楚魏南慈祥的看了一眼满身尘垢的公子异,微笑道:“陛下见你久久不回,有些担心,所以才叫我来看看你的。”

“呃……陛下!”李炎和齐香远都愣了一下。这时,只听李炎问道:“敢问前辈方才所称的陛下可否是指安庆绪?”

“正是!”楚魏南笑了笑,接着道:“小兄弟,你也别误会。我只是他安庆绪的客人,是来参加他的婚礼的。”

“哦!是吗?若真的只是客人,那为何又要来阻止我杀这公子异呢?”齐香远不满道。

楚魏南笑了,依旧笑得比较慈祥。

且听他问道:“这位兄弟,敢问你和他公子异有何仇怨?”

“仇怨!”齐香远顿时放声大笑,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你不是很喜欢多管闲事吗?那好,那我就顺便向你讨一讨方才你暗算我的这笔账。”

言罢,竟已不顾一切的冲上了楼顶,朝楚魏南袭去。

“齐兄!万万不可。”

李炎也顺势而上,纵身上了屋脊。

那楚魏南见二人纷纷上来,又见李炎正极力的阻止齐香远。不由笑道:“小兄弟,你且放他过来试试,看看他能否到我这里占到便宜。”

李炎道:“前辈,我知你方才并非要伤害齐兄,所以我不想你们做不必要的对决,就请前辈你也少说两句吧!”

“呵呵!小兄弟,你是何以见得我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李炎一手将齐香远扣住,一面道:“前辈发这断木的时候,并没有用上多大的劲道,所以晚辈才能如此侥幸的将它给震碎。”

此话一出,齐香远也停止了挣扎。两人立于屋脊上,四目望着慈容的楚魏南。

这时,又听楚魏南笑问道:“不知你二人可有雅兴去参加安庆绪的婚礼?”

“姓楚的,你敢引狼入室!他们可是唐庭的人。”街上的公子异突然叫道。

“哦……”楚魏南疑惑了一阵,问道:“安庆绪有规定说唐庭的人不得参加他的婚礼吗?”

公子异听了,颇为愤怒,道:“楚魏南,你到底是哪一边的?这么明摆着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吗?你再这样胡言乱语,休怪我对你手下不留情!”这公子异刚刚受败,不想此时竟又如此张狂起来。

“好好!我不说了就是了。”楚魏南笑道。

李炎拱手一拜,道:“既然如此,那麻烦前辈将这公子异带回去吧!今日,我已经教训了他一番,总算是为他的父亲出了口恶气。”

“嗯!”楚魏南点点头道:“那我就告辞了!”言罢,看了一眼街上的公子异,一展身便纵到了几栋木楼之外。

齐香远瞪了一眼公子异,恰见得公子异也瞪着自己。他道:“午时的时候我还回来的,到时候不止是你,还有安庆绪,统统都会不得好死。”

话还没有说完。顿时,街上马蹄大作,屋脊也一阵一阵的摇晃着,似有千军万马从此而过一般。

李炎眺眼望去,只见街道上马匹成行,军士如虎,一个个的径直往东门方向奔去。

“那是史思明的大军。”

听得李炎说是史思明,公子异浑身惊颤了一下,立马跳上屋脊,一望才知李炎并未撒谎。

“哈哈!史思明反了,这会儿肯定是要带兵跑回范阳去了。”齐香远在一旁故意煽风点火。

“什么,史思明怎么会反?”公子异深深的瞧了一眼二人,他暗暗的想着:自安禄山死后,史思明劳苦功高,不服从安庆绪也是理所当然的。那么,他若真的反了那长安就是危在旦夕了。

“哼!”他怒目扫射了一眼二人,心里虽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跳纵着奔史思明大军方向而去了。

“哈哈!李兄,那小子上当了。”

“嗯!”李炎点了点头,双眉紧锁道:“只是,现在安庆绪的身边又多了一个楚魏南。从方才的谈话中,我看他吐息顺畅,慈颜喜眉,定然是武功极其厉害的人物。”

“哦,难怪你拼了命似的要将我给拦住!原来是怕我白白送命啊!”齐香远笑道。

李炎看他一眼,摇头道:“齐兄,我们还是不可松懈啊!因为公子人雄一直都还没有露面。”

“咦!这就怪了,他公子人雄何时变得这般子龟孙了呢?”

李炎想着这一切。这时,脸上忽然现出了惊异的表情,问道:“对了,齐大哥你怎么会来到了城内?门主好像没有吩咐你来啊!”

“呃…….这个吗!”齐香远哽咽了一下,笑道:“李兄,现在就快要午时了吧!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再去皇宫吧!不然…….嘿嘿!至于这个我怎么会来到了城内的原因,我看还是路上边走边讲吧!”

“嗯!好的。只是……”李炎忽然有些惆怅。

“只是什么?”

“唉!没什么。我们走吧!”

李炎叹了口气,或许他惆怅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自己还没有见到公子楚雄。另一个则是,曾经偷走了他那本掌法秘笈的柔儿到至今也未曾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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