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来的时候,歼十和我断绝关系,表示从此再也不帮我跑腿,说自己堂堂男子汉,不肯居于人下。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而我对歼十也重新审视了一次,发现歼十,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歼十了。
而沦为一个没有女朋友,什么事情都只能自行解决的宅男。
在那个女孩出现在我们视野里之前,我们刚搬进新寝室的刚一个礼拜,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我们总能在歼十的被窝里面察觉出一点光亮,以及耳朵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阵阵短促而又急切的声音,那是一种让人心猿意马、心醉神驰、心神荡漾、心怀叵测的莺莺燕燕的……声音,让我们感觉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时节,我们的寝室里面,总是春暖花开。
但可怕的是,在一周的时间里,这种“春暖花开”的气氛,竟然持续了一周的时间。
于是我们不由赞叹道——歼十,果然是男人中的战斗机,并非浪得虚名。
“歼十”脸皮很薄,做这些事情很不想我们知道。
虽然我们同样不想知道,但遗憾的是,每当歼十在荷尔蒙编织而成的“空中”翻云覆雨、穿云破月的时候,不争气的床板总是“咿咿呀呀”跟着伴奏。
而我总是杞人忧天,担心有一天床板从中间被歼十雄壮的腰力和庞大的身躯压迫得分崩离析,更让人担忧的是,歼十的下铺——排骨。
排骨,人如其名,都说人类的骨骼一共有两百零六块,但是我相信,真正数过的人应该不多,但是从“排骨”皮包骨头的身上,我们几乎能完成这个伟大的设想。
我原来真的不知道皮包骨头是什么样子。但见到排骨之后,我好想能隐隐约约看到皮下面的骨骼,如果我们寝室死了一个人,而发生闹鬼之类的惨剧,我最怕的就应该是这个生前已经算是半个鬼的排骨男了。
于是我虽然不忍,但也很想看看如此彪悍的一个大汉,从将近一米五的落差,从天而降压在一个弱小排骨男身上,到底是怎样的风景。(请原谅我除了“风景”找不到更为恰当的言辞)
排骨也是吊丝,如果他不是吊丝的话。他也不会浑身只剩下一副排骨了。
当歼十的床板剧烈抖动的时候,引发了一连串的“共震效应”。
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新入住的第一天,除了歼十、vivo之外。彼此互相不熟都是陌生人的状态。
但我心知肚明的是,这间寝室除我之外的五个王八羔子要陪着我度过大学剩下的四年时光。
但是当我看到每个人的第一眼,一排歪瓜裂枣,除了vivo之外竟然没有一个长得像正常人的,我就顿时感觉生活是如此的无望。
说来很奇怪,从小学到大学。不知为什么,我所在的集体,从来就没有像模像样过,无论是我的班级,我的寝室,我的小组。我的夏令营,我甚至找不到“一无是处”以外的词汇来形容他们。
最后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是四个字。那就是——物以类聚。
而在这个新的、一无是处的集体里面,我发现,我们都一样,是一群死宅。
我无法容忍我跟一般人一般地平庸,但是我又无法改变这种平庸的现状。于是我立下志向,对着如来观音、大罗神仙、菩萨地藏、孙悟空以及他的师父唐三藏发誓。我不是,至少不是和他们一样的死宅。
如果不能摆月兑死宅这个称号,那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把自己培养成死宅中的死宅。
这将是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都始料未及的一件大事,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将来的某年某月某日,一个穷困潦倒,模遍全身也模不出几个钢镚的我,会吸收日月之灵气,集五行阴阳之变化,超出三界之外,成为继孙悟空之后又一个超凡入圣、无与伦比的伟大人物——24k纯吊丝。
白马非马,坚石非石,24k纯吊丝,亦非一般的吊丝——我如此这般,自以为是。
想到这里,我并不急于摆月兑这个集体,我只是把它当成我修炼的地方,哈……哈哈哈……不过我高兴得稍微早了那么一点。
有人说,与狼共舞,就要先把自己变成狼,我本来不以为然,现在我严重同意。
当我们几个人渐渐熟识之后,越来越肆无忌惮,开着玩笑,说着黄色段子,在人来人往的时候站在阳台对着下面走过的漂亮女孩指指点点,偶尔一阵风吹来,可以意外看到某个女孩一不小心(或者故意)被风吹起来的裙子一角,迎着粉红色的微风,然后互相交换一个才能看懂的眼神。
我们嘻嘻哈哈、肆无忌惮,我把我最为纯洁的心灵,隐藏在最为恶俗的外表之下,与之共饮狂欢。
每次都是六个人一起,我们是兄弟,虽然最后,某个兄弟撬了兄弟们的马子。
我们在阳台上谈论女孩子的时候声音很大,居高临下,因为是在二楼,所以很多时候,我们猥琐的言语都会飘落下方,腼腆的姑娘不敢抬头,矜持的女孩装作视若无睹,生猛的女孩对我们怒目而视……在这段日子里,我积攒了很多宝贵的经验。
但是让我很不解的是女孩子仿佛是天生的第六感,当我们谈论她们的时候,目光扫向她们高高耸起、双峰插云的胸口的时候,甚至眼神错乱、想入非非看着她们迷人背影yy的时候,她们都能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狗眼的存在。
校园里面,始终是背影美女居多,这些让我们心灰意冷,室友们纷纷想找一个女孩,能在芳草萋萋的雨中漫步,能在清凉如水的夜晚漫步,能在其他没有女孩的死宅眼中漫步,然后在一起漫步在通向学生宾馆的路上。
每所高校周围都会有这样的宾馆,为学生的专门需求,而专门服务,这样的房间不需要很大,不需要奢华,不需要有电视电脑无线网,只要有床。
情侣们就会很满足。
甚至有些豪放的情侣,连床都不需要。
只要便宜,以便可以经常过来。
在这之前我非常不明白“钟点房”到底是什么意思,有谁会无聊到花钱住宾馆,只住一个钟头?
现在我明白了。
我们于是整天沉溺幻想,并且对那个坐怀不乱、“暴殄天物”的柳下惠嗤之以鼻。
我们这群人,并非坐怀不乱,只是没有“乱”的机会而已。
我们再说说那个悲催的死宅,歼十,在他的女朋友成为vivo的女朋友,之前。
在周六周日的时候,别人的双休日,他总是乐此不疲地和自己的那张床板元“鸳枕同欢”。
在每天晚上那张“弱不禁风”的床板吱吱呀呀申吟着的时候,我总是为下铺的“排骨”捏一把冷汗。
我心中时常想着的是,“排骨”死在“歼十”手里,是迟早的事情,在未来的某一天。
而未来,一定会来,如果不出意外。
而所有我们认为的,不出意外的事情,多多少少,总会出那么一点意外。
挽救“排骨”最后生命的是一个姑娘,准确来说是一个小姑娘。
说到小姑娘,你的脑海中大概会浮现出十七八岁,扎着两条小辫子穿着粗布花衣,天真可爱,眼神明亮像是能滴出水来的那种姑娘。
或者是另外一种姑娘,绑着马尾辫,清晨的阳光跳跃在她的肩膀,当你的眼神投在她的身上,你会根本移不开,而她会一副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你,让你顿时满脸羞红。
而无论哪种“小姑娘”,她们身上首先让我想到的总是那双闪亮如星的眼睛,一种可以直接穿透视网膜的美,如泉水映月一般照进我们的内心。
而无论哪种“小姑娘”,如果看上“排骨”,都显然是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
据说,“排骨”碰见这位小姑娘是在一个公交车上,偶然邂逅的。
据说?据谁说?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根本就是“排骨”自己忍不住说的。
因为“排骨”肚子里除了几根骨头之外,根本藏不住秘密,心胸狭窄,更是藏不住东西,于是在他遇见这个明眸善睐、清新可人的小姑娘之后,很多人在学校里面看到另外一个瘦得弱不禁风的人人路上如风奔走,兴高采烈,像是破了处男真身一般。
排骨冲回寝室,向我们得意洋洋地宣布,自己要退出死宅的行列,因为他找到了这一生中为之奋斗的女神。
“她是谁啊?有照片没?漂亮吗?身材好不好?内衣尺码多少?什么罩杯?”寝室里面的“六眼”十分急切地抛出这六个问题。
没错,六眼,就是那个六眼,跟我一样托关系,进了这所杭电。
“六眼”本来大家叫他“六眼猕猴”,因为此人尖嘴猴腮,长得一副六小龄童模样,而且经常考虑人生,比如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地球上,而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诸如此类的高深这里问题。
但凭他二十四小时之内要死机重启二百五十次的大脑,我们断定这些问题他百分之百是考虑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