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赢州市政府大门口,刚散会的人们三五二个,从里面陆续出来,贝牧也在其中。雨过天晴,空气中散发着阵阵清香,令人心旷神,她信步走在大街上,心情十分舒畅,偶尔遇上个熟人,但打完招呼就走。走着走着,忽然一辆小车从后面跟上来,慢慢停在贝牧身边。车门上的玻璃被摇下,于佳毅伸出头来与她打招呼。
于佳毅:“嗨,贝总,你好。”
贝牧一看是于佳毅,也高兴地对他说:“是于市长呀,您好您好。”
于佳毅奇怪地问:“怎么今天没开车?要不要送你一程?”
贝牧马上表示:“不用,很久没有步行了,今天想随便走走。”
于佳毅又征求她的意见:“那我下来陪你一起走,怎么样?”
贝牧忙说:“不用不用,我一个人走就行了。”
于佳毅笑了起来:“看把你吓的,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贝牧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我只是怕耽误您的时间。”
于佳毅:“有什么耽误的?现在已经下了班,反正我也正想走走路。”
说着真的下了车,并对驾驶员说:“小林,你把车开回去吧,我陪贝总走走。”
小林征求他的意见:“要不要等一下我来接你?”
于佳毅:“不用,我也正想走走。你累了一整天,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就行。”
小林:“那好。”
并开走了车。
贝牧站在原地,感到十分意外,不知说什么是好。
于佳毅却轻松地说:“我还没吃晚饭呐,你呢?”
贝牧只好如实说:“我也没有。”
于佳毅:“那不正好,走,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去。”
贝牧:“好。”
并机械地跟着于佳毅向他带路的方向走去。他们来到一路边小饭店,找了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座下。于佳毅一边点菜一边与贝牧交谈。
于佳毅:“祝贺你。”
贝牧不解:“什么?”
于佳毅:“刚才在全市的抗洪抢险总结表彰大会上你们公司又受到了表彰啊。”
贝牧:“原来这事。谢谢,谢谢。”
于佳毅:“怎么这样有雅兴,一个人傍晚散步?”
贝牧:“好久没这样步行了,今天又刚好没带车,所以散了会就干脆走一走,就当是锻炼身体啰。”
于佳毅:“贝总说得对,现在的人啊,就是缺乏必要的锻炼。不过,我没有打扰你的闲情逸致吧?”
贝牧又连忙说:“没有没有,反而是我,总觉得会不会耽误你什么?”
于佳毅:“都说了不会。”
贝牧:“于市长真的很随和,总是愿意和我们这些下属打成一片。”
于佳毅:“那你以为呢,难道不应该么?”
贝牧:“应该是应该,只是我自己有点不太习惯而已。有时甚至感你根本就不像一个市长。”
于佳毅:“那像什么?”
贝牧:“像……,我也不知道。总之市长不应是你这个样。”
于佳毅:“那市长应该是什么样?独行侠?一个人独来独往?或者整天板着个脸,作威严状。是不是这样?”
说着做了个威严的怪模样,引得贝牧忍不住笑了起来。
于佳毅自己也笑了起来
贝牧:“现在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就更不像市长了。”
于佳毅:“那像什么?”
贝牧:“像邻家兄长。”
于佳毅:“真的吗?”
贝牧:“真的。我很感谢你。”
贝牧忽然又有些感伤。
于佳毅盯着她看了又看说:“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容易感动?感情也太丰富了嘛,根本就不像干大事业的女强人。”
贝牧也坦率地承认:“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女强人。有道是,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您对我们穿越公司的关心,又岂止是用滴水之恩就能形容。虽然于市长到赢州来的时间不长,但您为我们所办的实事真的令我十分感动,为我们收回政府工程欠款,为我们协调农网改造关系,特别是这次抗洪抢险,如果没有您,我真不知公司会发生多大的损失。而且您还在危急关头,两次挽救了我的员工,真的很令我感动。真的,谢谢您,谢谢您了,于市长。”
贝牧的语气充满真诚与动情,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于佳毅这才认真地说:“你言重了,贝总,且不说当时那种危急时刻,任何人都不会袖手旁观,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也会伸出援助之手。更何况我还是分管你们的领导,难道能见死不救?”
贝牧仍坚持说:“话是这么说,但真的到了紧要关头,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我才觉得难能可贵,应该感恩。”
于佳毅只好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别总是感谢感恩的。不过你也真是了不起,平时看不出来,这么纤弱的一个小女子,在危急关头,还能如此舍已,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你那可是出于对自己员工的真爱啊。”
贝牧真诚地说:“大家能在一个屋檐下工作生活,这本来就是一种难得的缘分,所以我和自己的员工,平时相处得就跟兄弟姐妹一样,情同手足。您说,一旦自己的兄弟姐妹遇到了危险,他的亲人会熟视无睹、弃之不顾吗?”
于佳毅:“当然不会。”
贝牧:“就是嘛。”
见饭菜上齐。
于佳毅便发号施令:“来,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二人开始吃饭,并边吃边聊。
于佳毅开始评论起来:“像你这种能真正做到把自己的员工当作亲人来对待的私营业主,时下还真是不多。”
贝牧:“别人怎样我不管,但我就是这样。道理很简单,无论什么人,只有你真诚地对他,他也才会真诚地对你。否则,人家凭什么为对你忠心至诚?”
于佳毅:“有道理。看不出,贝总在驾驭员工情感与精神方面,还真的是一高手呀,佩服佩服。”
贝牧:“这就叫,我被神牧,神要我牧人啊。”
于佳毅一下子停下吃饭,茫然不解:“什么?”
贝牧看他十分困惑的样子,笑着坦然地说:“说起来你也许不信,我是一个虔诚的宗教信徒,我信主耶稣。”
于佳毅更是十分惊诧,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什么什么?你说你信……?”
贝牧只好帮他说完:“主耶稣。”
于佳毅再次表示惊异:“怎么会?怎么会呢?为什么?”
贝牧:“怎么不会?也不为什么,是,就是是。”
于佳毅仍不相信:“难以置信,简直难以置信,想不到,看不出。”
贝牧却认真地说:“真的,我就是信主耶稣,而且是在内心,在灵魂深处,很久了。我从不表现在脸上和挂在嘴上,我甚至都不想告诉别人,怕别人不理解,知道了会戴上有色眼镜看我。平时也很少去教堂做弥撒,就这样一个人在心灵深处虔诚地笃信着,所以说,我还是一个孤独的信徒。”
于佳毅还是不解:“这我就纳闷了,你说你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又没到国外去生活过,怎么就信起这西方的教来了呢?”
贝牧:“难道非要是西方人,或者是去国外生活过,才可以信?”
于佳毅:“不是。嗨,怎么说呢?可这是为什么呢?”
贝牧:“就是信,懂吗?是信。”
于佳毅直摇头:“不懂,不懂,一点也不懂。”
贝牧:“那也没有规定只有西方人才能信啊。”
于佳毅承认:“这倒也是,但至少一般情况是这样。你说你要信教,也应该是信什么佛教啊,道教啊,这些我们中国人普遍信仰的宗教。可你?这跨度也太大了嘛。奇怪,奇怪,不懂,不懂。”
贝牧很平淡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信仰。比如你,笃信马克思列宁主义,这不也是一种信仰吗?”
于佳毅笑了起来:“是啊。不过对你的宗教信仰我还是觉得挺奇怪。”
贝牧:“感觉就像天方夜谭,是不是?”
于佳毅:“情感太活跃。说真的,你这个人还真是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贝牧:“噢,有吗?”
这回轮到贝牧觉得奇怪。
于佳毅开始解释:“你看哦,我刚到赢州,别人就给我介绍说你姓贝,我呢,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姓,所以觉得奇怪。接下来嘛,你还叫贝牧,不仅姓特别,而且名也特殊。现在就更不得了了,连你的宗教信仰也这样奇怪,你说你是不是与众不同?”
贝牧笑了起来:“那有什么办法?这姓可是与生俱来的。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姓贝,总不能到了我这一辈就改姓了吧?至于名嘛,也是父母给的。只有信仰,那是我主的召唤。哦,你不会因为我的信仰,对我有什么看法吧?”
于佳毅:“不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信仰自由嘛,而且它又影响不到我。”
贝牧:“那我就放心了。”
晚上陈小芝一个人来到美容院做面部护理。面对怏怏不乐的她,美容师关心地问:“怎么了陈姐,今天看起来你好像不太开心?”
陈小芝没精打采地回答:“没什么。”
美容师又马上自作聪明地说到:“噢,我知道了,一定是今天贝姐没陪你一起来。”
陈小芝这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美容师又热心地问:“贝姐呢?她真的好久都没来了。”
陈小芝马上把不满发泄了出来:“人家忙,没空。”
美容师看了她了一眼,立即懂事地不再问这问那。但没过多久,不甘寂寞的她又开始了没话找话:“陈姐你们一定都很忙,要不然怎么这样长时间了才来洗面。”
陈小芝:“是有一点点。”
美容师:“当干部也不容易,不自由。”
陈小芝:“也不是,主要是最近总是出差,不太方便。”
美容师:“出差一定很好玩吧,一般都去哪些地方呢?”
陈小芝:“难说。还好玩呢,人都累死了。”
小饭馆内,于佳毅贝牧还在继续吃饭聊天。
于佳毅装出想生气的样子:“贝总,你要再说感谢之类的话,我可真要生气了啊。好像我们今晚在一起吃饭,目的就是为了听你说感谢话似的。”
贝牧被他的风趣逗得直笑。
于佳毅给贝牧夹了一块菜:“来,多吃点,你也太瘦了。”
贝牧:“谢谢。”
二人继续吃饭。
贝牧却又无缘无故地叹了口气:“唉。”
于佳毅:“怎么,又想起什么烦心的事了吗?”
贝牧:“我儿子,真令人头疼。”
于佳毅:“他怎么了?”
贝牧只好说出原因:“原来答应他暑假出去玩,但刚去又马上赶了回来。这孩子,就为这事,一直生我的气到现在。不是下暴雨、涨洪水吗?这么大的事,也不理解,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于佳毅也有同感:“小孩子嘛,大多数都这样,不太懂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贝牧:“但我儿在这方面表现得尤为突出,从小他就性格孤僻,不合群。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开朗,阳光。”
于佳毅:“这可能与他父亲去世得早有关。这种孩子,还特别敏感,经常误解大人的意思,稍不顺他的意,就会想不开,遇事容易走极端,你可要注意点啊。”
贝牧点头。
于佳毅:“你要多开导开导他,多与他沟通交流,让他时刻感到家人的关爱。”
贝牧:“是啊,所以说起来,我还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在教育孩子方面还真不如他爸。”
于佳毅:“听说他爸爸去世得很早?”
贝牧:“是啊,已经七年了,当时他才三十二岁,我儿才六岁。”
于佳毅有点歉意:“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些悲伤的往事。”
贝牧却说:“没关系。逝者已矣,再悲伤也无济于事。偶尔提及,权当是一种追忆,也说明我们还时刻在怀念着他。时间一长,现在我已经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只是他的离世,对孩子的影响太大,他俩感情一直很深,真不知道这孩子今后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于佳毅安慰她说:“别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记忆,也会慢慢地被淡忘,再过几年,应该就好一些。”
贝牧:“但愿吧。”
赢州的夜晚,大街上,车水马龙,灯光闪烁,一派繁荣的景象。于佳毅与贝牧吃完晚餐,从小饭馆出来,边走边谈。
于佳毅显得十分苦恼。:“前几天给高市长汇报了一下关于整合赢州农电工组织一事,他却认为现在条件还不成熟,不太赞同。”
贝牧安慰他:“你也不要着急,工作是人做的,等过段时间我们把方案进一步完善后,再给他看,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
于佳毅仍失望地说:“只怕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到时候他要是还不同意怎么办?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阵?”
贝牧也很为难,只好模棱两可地说:“应该不至于吧。”
二人沉闷地走着。
突然贝牧眼前一亮,抬起头来对于佳毅说:“要不给宋书记汇报一下?也许能争取到他的理解和支持。”
于佳毅没信心地说:“高市长都不同意,宋书记还会支持?”
贝牧:“那也不一定,还是试一下吧。”
于佳毅:“高市长不同意的事,又去争取宋书记同意,这样不好吧?”
贝牧:“没关系,为
了工作嘛。”
于佳毅只好无奈地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好,那就试一下。”
穿越公司总经理办公室,贝牧正在向肖杰了解农网工程验收工作准备情况。
贝牧:“各方面的验收材料都做好了吗?”
肖杰:“大部分做好了,还有极个别地方正在完善。”
贝牧:“初验完成了没有?”
肖杰:“还有三个村正在进行。”
贝牧:“该消缺的地方是不是都已经消缺完?”
肖杰:“都已经完成。”
贝牧:“那就好,抓紧时间,力争一次性验收合格。”
为全面掌握赢州市旧城改造情况,于佳毅专门把市建设局局长叫到办公室作进一步情况了解。
建设局局长向他介绍说:“近几年的旧城改造确实为赢州带来了一定的好处,比如改善了城市面貌,美化了环境,提升了城市品位。但也存在不少问题,比如前年,一个姓张的包工头在拆建市影剧院片区工程中,就未按事先签订好的房屋拆迁、补偿协议办理。明明置换协议等合同规定,必需将已建好的门市偿还给市影剧院,但他们却不认真履行,甚至还瞒天过海,以隐瞒事实真相的手段骗得房管部门的产权登记,然后又以该门市产权作抵押,向市信用联社贷款80万元。虽然这起涉嫌合同诈骗案后来被市公安局成功破获,犯罪嫌疑人张老板也被刑拘,但这也充分说明我们的工作中还存在着相当多的不规范做法和管理上的漏洞。”
于佳毅沉默。
莫宏刚、贝牧一行陪同上级相关部门的领导对赢州市的农改工程进行检查验收。通过现场察看与资料查阅,上级领导对赢州的农改工程十分满意,并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领导甲笑着称赞说:“看起来,赢州的农网改造工程搞得不错嘛。”
莫宏刚谦虚地回答:“只能说我们基本完成了整个工程任务,以工程质量和安装工艺来看,应该达得到规程要求水平。”
领导乙又问:“整个工程都你们自己做的吗?”
莫宏刚客观地告诉他:“我们做了一些,其它公司做了一些,但主要是穿越公司。不是任务重时间紧吗?所以没办法啊。但我们使用的承建单位都是通过招标确定的,总的来说,技术力量还都不错。”
领导乙:“嗯,是不错。那这么说,还是贝总的功劳最大?”
贝牧赶紧谦虚地表示:“哪里哪里,我们也只是严格按照相关要求履行职责罢了,还请各位领导多提宝贵意见。”
领导丙:“贝总还很谦虚嘛。”
贝牧婉尔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哪里。”
又是一年寒假时,尚天赐放假回到了赢州。但从他回家那天开始,就整天整天地把自己关在寝室里上网打游戏。对此,家人十分着急,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贝父忧心忡忡地对贝牧说:“小牧啊,天赐这次回来,好像更加不爱说话了。”
贝母也担心地说:“是啊,我也觉得。他不是整天把自己关在寝室里上网打游戏,就是出去和同学玩到很晚才回来。性格也变得更加粗暴无礼,乱发脾气,说话顶闯大人,而且又不做作业、复习功课,他原来可不是这样的啊。”
贝父:“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得抽空好好跟他聊一聊,做做思想工作。”
贝牧:“嗯,知道了,爸爸。”
贝母又嘱咐她说:“教育孩子一定要有耐心,不能动不动就责备,他现在这个年龄正值青春叛逆期,弄不好会适得其反,听见了吗,小牧?”
贝牧:“知道了,妈妈。”
尚天赐与同学陈小强两人七弯八拐地进了一隐蔽小巷,来到一家黑网吧。黑网吧内,二十多平米,有二十来台电脑,烟雾缭绕,坐了不少中小学生模样的孩子。电脑发出的音乐声、电脑游戏声和孩子们玩游戏时发出的叫好声不绝于耳。尚天赐、陈小强在柜台前各交了十元钱,老板递给他们写有电脑编号等信息的牌子。尚天赐、陈小强两人各找到一张空位坐下来开始打游戏。
傍晚贝牧下班回家。一进屋就问:“妈妈,天赐回来了吗?”
贝母:“还没有。”
贝牧流露出焦虑的神情。
此时尚天赐和陈小强却在黑网吧里正玩得热火朝天,忘乎所以。
深夜了。贝牧家餐桌上放的饭菜早已冰凉,可儿子尚天赐依然没有回家。贝牧不安地在客厅走来走去,同时还在不停地四处打电话找寻儿子。
贝牧:“杨洋吗?我是贝牧阿姨。天赐在你那儿吗?哦,没有啊?没什么?没什么?有空来玩啊,好,再见。”
贝父:“唉,这孩子,平时出去都会带上手机,今天怎么了?连手机也不带,还这么晚不回家。”
贝母对贝牧说:“别着急,啊?小牧,再问问,再问问。”
贝牧烦躁地说:“我都已经问了好几个同学了。”
贝母:“那也别着急,再等等,再等等,会回来的。”
贝牧继续打电话。
时间已到次日凌晨,黑网吧内,尚天赐和陈小强精神抖擞地玩得正酣。
凌晨两点。尚天赐还没回家。贝牧也还在书房等他。贝父披着衣服走进来问她:“怎么样?还是没消息?”
贝牧摇头。
贝母也跟着进来:“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从不这样。”
贝牧对他们说:“爸,妈,你们去睡吧,我一个等他就可以了。”
贝父越想越生气:“哼,回来一定得好好教训一下他,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
贝母马上反驳他:“教训?你这个人,动不动就是教训,真是一介武夫,死脑筋,思想一点都跟不上形势。现在的孩子都是独生子女,从小娇生惯养,根本就不吃你那一套。哪能用我们当年教育牧儿他们那种方法去教育他们?”
贝父不服:“我思想跟不上形势?胡扯,搞了这么多年的企业经营管理,怎么说也比你一个家庭主妇强。”
贝母:“比我强?那还说这样没水平的话?”
贝父更加不服:“我这话怎么就没水平了?教训一词本来就是广意词?要说不懂,你才是真的不懂,只要一听说教训,就以为是打人。哼,没文化,素质低。”
贝母:“算了,不和你说了。小牧,等天赐回来,你千万不要骂他,好好给他讲道理,你也知道他的个性,这孩子,吃软不吃硬。”
贝父:“必要时也可以软硬兼施。”
贝牧心烦地说:“好了好了,你们就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爸妈,我出去看看。”
贝母:“那我和你一起去?”
贝牧:“不用,你们都回房去休息。”
凌晨三点,贝牧还在楼下的大门外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等待着尚天赐回家。终于一辆的士停在大门口前,尚天赐没精打采地下了车,显得十分困倦。
贝牧气愤地大声喊到:“尚天赐!”
尚天赐这才清醒过来:“哦,是妈妈。”
贝牧:“你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一家人都快急死了!”。
尚天赐淡淡地说:“哦,我遇到了小学同学陈小强,到网吧去打了一会儿游戏。”
贝牧:“还一会儿?你看现在几点钟了?”
尚天赐:“不是玩得开心,忘了时间嘛?对不起,妈妈。”
贝牧:“那你也该早点回家,你知道吗?我们都急得快打110了。”
两人一起上楼。
贝牧:“为什么手机也不带?”
尚天赐:“忘了。”
贝牧:“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听见了没有?”
尚天赐:“听见了。”
进了屋。尚天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妈妈,我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