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警察来了!
当意识到这事时,心莫名地并没有因此安下来,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因为此时此刻攻占饭店的歹徒离他们还很近,仅有一门之隔呀!
果不其然,外面的声音再度大了起来,有人大声喝骂,有人奔跑着,倏地,从他们的窗外响起了枪声。
因为距离很近,所以听得到歹徒就在他们附近的房间里拿枪从窗户对外扫射。
若是歹徒把此当做反抗的据点,这便意味着外面印度警察想要攻坚的话,在歹徒附近的他们绝对会遭受到流弹波及,或者……被视为同伙,所以即使有想到窗边求援的念头也立刻被打消了。
情况还能再更糟吗?两人脸上几乎面无血色。
是的!情况的确还会更糟。
房间门再度响起敲撞声,但是这回不像方才的轻敲,而是被人重重踹击着,他们要硬闯进来了!
朱元皓反应迅速地拉起寰琳到浴室门后边躲着,那里原先就放着寰琳的行李箱,他让她坐靠在行李箱上面,他的身躯则挡在她前头。
他没有将浴室门直接关上,而是半开让人可以看见浴室里的情景,但却没法看见全部——除非刻意来到门后搜寻,虽然这样做或许只是做白工,但比起全关上反而更引人疑窦,更容易让人想破门而进察看情况。
才刚就定位没几秒后,房门便被用力撞开,门直接碰撞到墙壁发出重响,寰琳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也要随之跃出胸腔,她得双手捣住嘴巴免得尖叫出声。
真的进来了!
朱元皓屏住气息,拉高警觉全神注意外面的情况。
匆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印度话响起,从那急促的声调可以知道闯进房间里的恐怖份子此刻的情绪是相当激动的。
浴室的圆镜可以照出外面房间部分情景,他俩不约而同紧盯着镜中世界。
有两个人闯进房间里,他们没搜索房间便迳自冲到窗户前,举起手中的枪将窗户玻璃给打破,然后对外一阵扫射。
那就像几十串鞭炮同时在耳边爆开,寰琳惊得伸手掩住耳朵,而他一手掩耳一手则本能地将她揽进怀中,覆在她同样掩耳的手背上,让她另一边耳朵能紧贴在他的胸口,用他的身躯为她挡下震耳欲聋的枪声。
从镜中看到那两人朝窗外发射了几轮后又缩了起来,接着就可以听到外面几声零碎的枪响。
朱元皓听到这样的反击声响,不禁涌起想撞墙的冲动。
这边的恐怖份子拿的是机关枪之类的武器,外面的印度警察拿的是手枪回击吗?
那两个持枪的恐怖份子用印度语交谈后其中一人猫着身子快速地往外退去,留下那个人则不时起身往外面发射几颗子弹,不一会儿,听到隔壁房间门再度被踹开,然后从那也发出了枪声。
很显然,这些恐怖分子打算利用这些面向街道的房间做游击式的反击。
这间饭店的房间很多,如果他们在这些房间四处游移做掩护攻击,外面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地掌握到他们的行迹?想要逮到制服他们的难度更高了!
枪战时起时停,所以一直待在窗户旁朝外射击的闯入者,至今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外面,完全没有理会房间里的情况,更没发现这个房间里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人存在着。
可尽管如此,元皓与寰琳仍不敢松懈下来,元皓一边思索着整个情势,忽略了怀中还紧贴一个人的情况,但……另一个人可没忘记。
不知是他的温热传来安抚作用还是他怀中有种能稳定人的力量,原本惊惶不已的寰琳反而冷静了下来,但因为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着,一时还不想离开这个怀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房间除了枪响以外,还有恐怖份子间用手机或无线电等通讯器材保持联络报告状况的声音。
听他们都拉东都拉西的,完全无法理解其内容,不过随着外面的吵杂声音愈来愈大,外面的光束也愈来愈多,从窗外透进的光,已经让他们可以比较清楚地看见房间里的状况,是印度警察架起了探照灯之类的吗?
看到灯光不时从外扫过这个房间,元皓只暗暗祈祷着,不要太亮呀!太亮对他们不利,容易被发现。
这时他终于警醒到自己一直“紧箍”着寰琳的头在怀中,尴尬地赶紧松开,此时不宜出声道歉,所以打算低下头用眼神表示歉意时,外头又响起了枪声,枪战再起,想也不想地他又箍紧了她。
天!他们还要受这样的折磨多久呀?
蓦地,窗户玻璃爆裂开声响起,待在窗户边那人整个身子突然僵直了一下,随即整个人便往后倒了下去,静止不动。
元皓跟寰琳都从镜中看到了这一幕,有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两人不敢置信地互看,——那人被打倒了?
不过他们没有急着出去探看,而是紧紧盯着,直到十分钟后过去了,那具身体仍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而血腥味也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
究竟是重伤昏迷还是已死亡?
元皓轻吸口气,决定过去探看确认,可他才一动,寰琳却紧拉住他摇头。
她不希望他去——不管那个坏人是不是真的死了,她宁愿让那尸体放到烂掉,都不要去管,现在还不晓得有多少恐怖份子在这个饭店里流窜着,若出去时刚好那人的同伙闯进来该怎么办?
他知道她的顾虑,他轻拍她的手要她别担心后,便轻手轻脚地从浴室走出去。
因为怕窗外可能已经有狙击手在盯着,为了避免被当成目标靶子,他刻意蹲子行走,小心翼翼地朝那具躺在地上不动的躯体接近着。
当他一靠近后便知道这个恐怖份子已死——毕竟当整张脸被轰得面目全非的情形下,要活下来真的困难,更何况他们还耽误了这么多时间。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确定一下较妥,他伸手查看一下那人的脉搏跟心跳,确定已断气了。
“死了?”寰琳站在浴室门口轻声问这。
“嗯!”
“他的枪……”
他轻轻点头后,拿起那支AK47步枪,以前服兵役时在认识武器的课程中曾经碰触过这种曾在越战中大出锋头苏联制的枪支,之后也曾在几次参与无国界医师行动中看到护卫他们的人员配戴着这种枪,不过他却没有碰触操作过,因为对一个医生来讲,他们的手该拿的是医疗器具而非杀人的武器。
但现在——讽刺的是,他此刻却不得不拿这枪来做保命的工具。
“快回来!我听到有动静!”寰琳站在门口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
他一惊,赶紧猫身退回浴室,就在他踏进浴室的那一刹那,房间门再度被推了开来,他来不及躲到门后,只能闪至另一侧拿着枪与墙贴紧着,他的手指紧紧扣在板机上。
是另一名恐怖份子,在发现倒卧在窗前的同伴后,发出一声大喊后,立刻冲向前查看,发现同伴已死亡后,他发出一声哀鸣,举起手中的枪对窗外又是一阵扫射来发泄心中的愤恨,待全部子弹都扫射光后,才退回来倚靠在墙壁准备换子弹匣。
男子一边模索着子弹匣,一边看着死亡同伴,突然他察觉到异样,同伴的枪呢?
他查看四周地面,没有枪支的踪影,眉头皱起,莫非同伴并不是死在外面那些警察狙击手的手中,而是……?
他抬眼快速扫视房间四周一圈后,把目光定在门户大开的浴室,装好弹匣后他站起身,举高枪支缓缓朝浴室靠近,嘴巴则用英文大喊:“滚出来!”
浴室里没有任何的回应。
男子眼睛眯了眯,往后退了一大步,他空出一手从腰间拿出一颗手榴弹,正打算用牙齿咬掉引信时,突然从浴室里闪现出一个男子对他的胸口就是一枪——
朱元皓被枪的后座力震退一大步,整个人耳鸣不已,但他仍睁大眼睛看着站在他前方就只有三大步距离的男人缓缓地向后倒下去,嘴巴咬着已被拉开的引信,而手中的手榴弹正往下掉——
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被人一把拉到旁边蹲下,浴室门则被用力关上。
五秒后,外面传来巨响,浴室门被震掀开来往旁边打去,他以为这下会被门板给拍伤,孰料门板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又被弹了回去,而浴室里所有玻璃类全都爆裂四散开来,感觉到几个尖锐物品砸刺中他的身体……,刺痛感不断传来。
有如过了一个世纪,待整个爆炸气流平息后才抬起头。
他没有费事去察看那个恐怖份子情形,被枪打中胸口,手榴弹又近身爆炸,他不认为那人能活下来。
耳朵很痛,耳膜应该被震伤了,但他忍着自身的痛,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他的同伴身上。
“你有没有怎样?”他问着缩蹲在他身边的寰琳。
可寰琳却没有回应他,她正用力掩住耳朵,整个人缩成一团不停地发抖着,他心微微一刺,轻柔地抓住她的双手,慢慢地将她扶正,只见她紧闭着双眼,泪流满面,想也不想地便将她拥入怀中,用手轻拍抚她的背,嘴巴低喃着没事,直到她在怀中终于放松下来,放下一直紧捣住耳朵的手。
“有受伤吗?”一看到她比较平静了,他立刻开口问道。
她摇摇头,然后打量现在的状况,此刻整个房间烟雾弥漫。“有东西烧起来了?”呛鼻的烟味让她不停地咳嗽。
“嗯!那枚手榴弹靠床较近,爆炸时所引发的火花让被单都烧起来,不过也同时启动了房间烟雾警报器,洒水下来灭火,火是熄了,但烟排出不去,再待在这会被烟熏死,得离开这。”虽然还没走出浴室,但就视线所及,房间现况惨不忍睹——血肉横飞。
“可我们现在能去哪?他们的同伙还不晓得会从哪冒出来?”浓烟呛得她愈来愈难过。
到哪?这的确是一个问题。“我们往下走,若还能躲就躲,若不能——我们就尽量往外走。”
她闭了闭眼睛,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去面对更多的未知,她心就慌,可现在已没有多少选择。“好!我们走。”
“嗯!……不过待会走出这里时,你先闭上眼睛。”
“咦?”
“那个手榴弹……炸碎了不少……东西。”他斟酌字句说道,
她一听就明白了,脸色立刻变白,闭了闭眼。“没关系,不用!我们快走。”语毕,她便拉起她那箱行李往外走去。
“你……要带着行李走吗?”虽说方才若非有这个行李箱挡在他们与门板之间,减缓了爆炸冲击,但在这危机时刻,拖着这笨重家伙,只会造成麻烦跟阻碍。
“对!我知道带着它不好逃,但除非到万不得以非得舍弃时我才会抛下。”她顿了一下。“……就算出事了,我也希望人家可以从这行李中找到我的资料,然后把它带回家……”她涩涩地说道。
他轻轻点头。“我了解了,那——我来拿,它看起来很重。”
“没关系,你把枪拿好就好,我还拿得动。”她很坚持,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担。
“……好!走吧!”肺叶已经开始不舒服了,得赶快离开。
虽然事先知道情况很糟,但因为灯光不足,隐隐只能看到一室残籍,火已灭掉,整个房间都是水,血腥味及火药味、烟味呛得人发呕,她不敢乱看,尤其不敢瞄向床,两眼死盯着地上,血水已被地毯给吸收,就怕会踩到不该踩的东西。
就在他们走到门边时,房间里突然响起手机震动声,两人身子再度一僵,他举起了枪戒备着,迅速看向她——是她的手机吗?
她摇了摇头指向倒在窗前男子。
他蹲低身子靠过去,从男子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只iPhone,他没有按下接听,盯着萤幕好一会儿,然后走动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太好了!”
“怎么了?”
“你看!”他立刻将那个iPhone拿给她看。“这些人是透过这个定位显示来确定同伴的分散位置,瞧,这两个点就是这两人的,我动了这个红点也跟着动,所以表示这是这个房间的位置。”
“咦,真的耶,这表示说我们可以透过这个来掌控他们的动向。”她眼睛亮了起来,终于出现希望了。
“他们大概有七八个人……”元皓站在门口小心探出头查看,原先很气泰姬玛哈饭店的回廊设计,让每个楼层都可以一目了然,如今却很感谢,因为现在就可以知道有没有人在上面盯着。
从萤幕上显示情况,这一层楼似乎已没人,就算有……也死了,至于其他楼层……
他要寰琳先待在原地别动,这边靠门可以接触新鲜空气,暂时无虞,他先出去查探更清楚的情况。
走出去后矮身紧靠着廊道走,在看到门户洞开的房间时停下来,倾听一下,然后一口气冲过去,直到楼梯处。
泰姬玛哈饭店楼梯设计最特别的地方就如同廊道一样,可上下一目了然,三楼的地方有人持枪守着,而饭店的大厅几个出入口的地方全都有人持枪看守,出去不了,估算了一下掌中萤幕的光点分布楼层后,立刻将iPhone关机,他转身回到原来的房间。
“走!跟我来。”
“到哪?”
“先到我房间避一避了。”其实他的房间就只隔她的几间而已,现在维持在原处是最好的打算,不然就只有直接碰枪口的份了。
“好!”
抱着沉重的行李快速地跟着他走到他的房间,发现他的房门完好,尚没有被人踹开的情形,两人都大松一口气,他立刻拿卡感应开门,先让她进去后,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动向后便赶紧将门关上,并且合力将房间里可搬动的家俱全都推向门堵住。
这样做或许徒劳无功,但至少让人无法一下就能闯进房间里,即使要进来,恐怕得使用火箭筒才有可能,再加上他们现在手中有枪,若真有人再闯进来,勉强还能对付一下,可这样最大的冒险是他们想要逃出去也不容易了,一旦饭店火烧严重,他们只能困死在此。
做完防护工程后,寰琳便再也支撑不住的瘫软在地,他吓一跳,赶紧搀扶住她,发现她全身都在震颤着。
“怎么了?”
她对他苦笑道:“我全身力气好像都没了,而且感觉……好冷。”
他知道这是惊吓过度以及情绪起伏太过强烈所造成的后遗症,他扶着她至床上靠坐着,用被子包裹住她。
他不得不注意到她的身体颤抖得愈来愈厉害。“还是很冷吗?”
“……嗯!……我无法停下来……”身体像是自有主见似的,无法停止发抖,许是暂时处在安全的环境里使整个人忍不住松懈下来,就像一条被拉得过紧的橡皮筋后被放松,原先一直被逼着要冷静的心绪完全崩溃,方才一直不愿去多想的事全都突然涌现。“我一直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她牙打着颤说道,她忘不了早先从镜中看到的那一幕,看到那个恐怖份子就站在浴室门口……,差一点就、就……
“别去想,冷静下来。”他抓握住她的手腕测量,发现她的脉搏跳动地极为快速不稳定,他眉头皱起。
“我没办法……,我们差点就死了、就要死了……”她哭出声来。
他柔声说道:“都过去了,别想……”
“你走后没多久,那个人的iPhone也响起,我怕他那台会将我们的位置暴露,所以我又走了回去,然后我就看到——”说到这,她牙齿开始上下打颤起来。
她一定是看到了那个人残破不全的尸体,强忍下胃中的翻涌。“他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人。”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别想了!”
“我也不想,可就是会……”好难过呀!从小到大何曾遇过这样的事?与死亡就只有一线之隔。
她再继续抖下去,有可能会引发痉挛、抽筋,到时她会更痛苦的,面对这因心理情绪所引发的生理反应,现在唯一能做的——
“血……好多的血,我们都踩到了……”她已经开始歇斯底里,语无伦次了。
他猛地低下头封住她的唇,并用手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脸庞,让她无法挣开,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
一定要尽快地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能让她一直困在那个画面里,只是——当碰到她的唇后十秒,竟不知不觉忘了原有的初衷,被她那柔软丰润的唇给吸引住,无法自抑的一再品尝吸吮,忍不住伸舌在她唇侧轻舌忝摩梭,浑然不觉怀中之人已停止颤抖,整个人吓到……忘了呼吸。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还来不及反应,这突然其来的吻令她体内的空气为之一空,脑袋一片空白,好不容易他的唇离开了,凭本能吸进一口气后,唇又再度被他覆住了……,就这样反覆来了几回,渐渐地,她的心神全都放在这个吻上,整个呼吸盈满了属于他的气息,让她忘我,一股夹着的渴求升起,令她不自觉地开始回应。
她的回吻就像剂强心针,和她的舌纠缠片刻后便离开她的唇,他开始扩大亲吻的范围,细细密密遍布她的脸颊,当来到她的耳垂时,更是毫不犹豫地含住吸吮,手在她娇躯上游移着,火热的气息在他们之间节节升高。
他的手从她上衣下摆钻入,当他的手一触及到她的娇躯,她如触电般重震了一下,她身体肌肤对外人的碰触向来异常敏感,稍一碰触便会令她觉得痒,会发笑躲开,所以不爱人触模她,但他的触碰却带给她另一种感受,他的指尖像是会释放电流一般,短暂麻痒后,便带来火热的微刺痛感,接着那份刺痛会化成小电流在她体内四处流动,让她又怕又好奇,想知道这些“陌生电流”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可当她领略到时,她整个人也像火般燃烧起来,体内的空虚扩张到极点,她要他!她想要他!
他们吻得愈来愈忘情,倏地,外头又响起了数声枪响,朱元皓全身一僵,如大梦初醒般的清醒过来,天!他是怎么了?
他本意原是要转移她的注意力,怎么会变成他沦陷?!他低下头望着那仍尚未恢复理智的寰琳,此刻的她面色酡红,嘴唇被他吻得又红又肿又亮,望着他的眸子盈亮湿润,胸口正大力起伏着,看到她这个模样,他几乎把持不住又想再低下头啜饮她的芬芳。
所以被转移了注意力的人原来不是只有她,还有他呀……
也许他想帮的不是只有她,还有他自己,因为他根本也不愿意再回想起方才所发生的事,尤其是——
“我……开枪杀死人了。”他看着被扔在地上的枪支轻声说道。
他的话如冷水般将她兜头泼醒,她愣愣地看着他,在意会他的话语及望见他眸底的痛苦及恐慌……
毫不迟疑地她伸手将他揽进怀中,让他的头颅紧贴她的胸口,一如他之前保护住她时的情况。“是你救了我们两个人的命,谢谢你。”
他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不!你也救了我。”在那电光火石间,若没有她的及时拉扯关门躲避,只怕他也会直接受到手榴弹爆炸威力波及。
这种无妄之灾不是他们想面对的,这场生存之战更不是他们主动挑起,他们只是为了自保才做出反击。
共同经历过一场生死攸关的危机,现在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此刻心境的人,今夜所经历的事,让他们对彼此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信任与依赖感。
在互相凝视的眼神中,他们清楚地看到彼此的恐惧与脆弱,更有着想抓住浮木求生存的强烈渴求。
他忍不住俯首再度吻上她,她则毫不犹豫地回应着。
此刻他们尚未完全月兑离险境,只是暂时栖身在这个临时建构出的堡垒里,可突然间这一切变得不重要,陌生又强烈的情感风暴瞬间袭卷了他们。
那些发动攻击的恐怖份子、以及救人无力的印度军警,已经被抛在脑后,唯有抱紧、亲吻、触模彼此,感受真实活着的温暖才是唯一重要的事,彼此潜意识中,或许已带着某种绝望——如果真会死,能死在彼此的怀中才会不留遗憾。
他们撕扯彼此的衣物,胡乱地在彼此脸上印着亲吻,或许曾经闪过放慢速度的念头,但随即让强烈的欲火给吞噬,一心急切地想要融进彼此身体里,当他们赤果紧贴,所有道德束缚更是全然溃堤。
他近乎野蛮狂乱地挤进她的身体里,陌生的被侵入及磨擦产生的疼痛,令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可她却没有退缩,反而更紧紧地抱住他、贴近他。
这样的痛跟死亡比起来算什么?!她的身体因为剧烈的渴求而颤抖着,她想要与他有更深刻的连结,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连结,让她不再觉得孤单、恐惧。
甫一进入她的体内,他所有的理智轰然崩毁,胸口像有把火焰在燃烧,让他完全喘不过气来,整个人有如失去煞车功能的火车,只能不断地向前驶,直到完全释放的那一刻。
在他毫不停止的撞击中,她痛苦但也同样不断地发热,她私密的核心不停地悸动紧缩,似要排挤又似要接纳,前所未有的异样感受深深地攫住了她,她四肢紧紧缠绕着他,用她全身去感受他,当那如火山般的熔岩充满浸裹着她的核心时,她全身不禁一僵,感觉整个身躯碎裂成千万片般散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