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在胡说什么。”我拍了拍临安的手,示意他放开,而后仰起脸看向面前那个噙着高深莫测笑容看着我的俊美男人,“你来我们相府,想必不会无聊到只是为了挑拨我和临安手足情意吧?”说到这里,我顿了一顿,然后盯着他的脸,冷声问,“你到底图什么?”
“相爷没告诉你么?”他诧异看我,而后盯着我的眼,轻轻地答,“来找我弄丢了的东西。”
“笑话。”我冷笑着看他,“我在相府十一年,从来没见你来过,怎么把东西丢在了我们家?”
他也笑,却是柔软飘渺的浅笑,“十一年……那,在十一年前呢?”
十一年前?我唇舌一窒。
他不等我答话,缓步过来,莹润宛若女子的手掌抬了起来,将一样东西呈到我的眼前,“是来要这个的吧?呶,送给你了。”
放在他手上的,是一支玲珑剔透的玉如意。
我尚未来得及说话,手臂再一次被人捉住,身子不受自己控制地朝身后退了两步。临安在我身后寒声说,“无功不受禄,还是七公子自己留着吧。”
也不知怎么,姓七的脸色变得真是足够快的,在看着我时,他和煦得恍若三月的和风,在下一秒看向临安时,立刻就能换做冷漠而疏离的神情。
“二少爷。”他声音中的冷度几乎可以跟临安媲美了,“不想被相爷惩罚的话,还是退后半步吧。”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句我瞬间就恼了,我挣开临安的手,霍然向前,“少拿父亲说事儿!把话说开了吧,我还真不是稀罕什么玉如意和剑谱,我就是看不惯你在我们君家跋扈的样子!你是什么叔叔又如何,你是江州的又如何,到了我们君家,就要守我们君家的规矩!”
我承认,我是被姓七的吓唬临安的举措给激怒了,一大堆话一股气地说完之后,我尚未意识到自己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哦?”姓七的看着我脸,唇畔原本噙着的笑意越来越浅,“怎么个规矩?”
“谁和临安作对,就是跟我君沉谙过不去!”我一咬牙,心底真正恼恨的缘故月兑口而出,“你从父亲那儿得来的东西,全都是临安最喜欢的,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欺负人!”
我的身边,是临安和素月,姓七的身边,是他随身带的随从。喊完这句话之后,我突然发现,我们几个居然就那么傻兮兮地站在拱桥上吵了那么久。
意识到这样的举措实在是再蠢不过了,我回身拽住临安的胳膊,扭脸对姓七的说,“我警告你,适可而止。”
我拉着临安就走,姓七的站在身后,似怔住了,再没说出半个字。
痛快淋漓地将那个江州来的娘娘腔骂了一通,总算出了这几日我强压着的怒气。那一晚,我觉得饭菜吃起来格外的香。
然后……当晚,我就被父亲再次丢进了祠堂。
我不甘地看着父亲,“他到底是谁?”
父亲低低叹气。而后百转千回千回百转地轻轻呢喃出一句话。
容湮。
那句话里,我只隐约听到了这两个字。
但是,我却清清楚楚地听出了,父亲话语里宿命般的无力。
容湮?我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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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