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湮。
父亲说的那句话里,我只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这两个字。然后,他将祠堂落了锁,离开了。
跪在祖宗牌位前的我几乎要把眉头都给绞断了,却仍旧没能明白这个“容湮”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值得父亲对他如此偏重。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初来相府那一日的情境,又联系了一下我所知不多甚至派人去查都查不出来的身世,然后再加上这些天来对他的观察及监视,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咳咳,我完全猜不到他是谁。
我实在是被父亲那莫名其妙的行为打败了,先不说他如何偏向那个什么什么容湮,只看他刚才说他名字都万分艰难的样子,就把我弄得扛不住了。
“他是天王老子吗?”我模模鼻子,低低嘀咕,“至于那么诚惶诚恐吗。”
父亲把我丢进祠堂时给出的罪名是我以下犯上,我也确实犯了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上,既然如此,跪就跪呗,反正我从小到大跪祠堂的次数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可是一想到是因为那么一个人被罚跪祠堂,心底到底还是忍不住滋生出压都压不下去的怒气。
就在我第一百次对着地上的木板一边嘟囔着“容湮”这两个字,一边骂骂咧咧时,身边忽然伸过一只精致如玉的手来。
我吓了一跳,然后就听头顶上方娓娓而笑,“只是骂着,怕是不解恨吧?”那只手臂往我面前又凑了凑,“不然,打我几下?”
我还没抬起头,就察觉到这是一抹隐隐熟悉的声音。
然后,我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张让我咬牙切齿的脸。
见他靠近,我避如蛇蝎地往后退,不忘恶狠狠瞪他,“这是我们君家的祠堂,你进来做什么!”意识到他都走进来了我居然不知道,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门,谁想那两扇门竟然完好无损地锁着!
我怔了一下,然后侧过脸去眯着眼瞧他,“你从哪儿进来的?”
他不慌不忙,依旧是笑,看着我脸落落大方地答曰,“密道。”
我心下一惊,转瞬面色便恢复了正常,我讥笑着看他,“扯吧你,我们家的密道是我和临安挖的,你不可能知道。”
我虽然性子比较不靠谱,但记性还可以,自从这个什么七叔叔来到我们相府之后,我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看,绝对不会告诉他我从小就偷偷在府里挖了一个地道,以方便我溜出去玩。
除了我,剩下的知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临安——我上次在薛翩然的严密监视之下能够从祠堂里溜出去,正是靠了临安在地道那头的接应——临安明显是很不喜欢这个七叔叔的,他当然也不会把只属于我俩的秘密告诉他听。
撒谎居然撒得比我还流利,我不由地又对眼前这个人多了几分讨厌了。
“知道不知道的无所谓,总之,我已经进来了。”他往四下看了一眼,侧脸对我款款地笑,“怎么,这次不准备溜出去了?”
我神色不动地冷哼,“我爱呆哪儿就呆哪儿,关你屁事。”
“啧。”他抬起素手,扶住额头,故作感伤地说,“你好像不大喜欢我啊……”
“错。”我纠正他的语病,“是非常十分特别无比极其……的讨厌。”
他更受伤了,凤眼微微上挑,“因为,我抢你弟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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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妇女节吧,祝所有姐妹们都快乐哈~~~~二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