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了,逐尧皇的头疼也慢慢消散了,可是,一种强烈的感觉却牢牢抓住了他。
他仍旧抱紧了流苏,头埋在她的发间,她柔软的双手抱着他的头,安抚着他的疼痛。
良久,流苏先松开了怀抱——
“好些了吗?”她问道。
“不疼了。”突然抽离的怀抱,让他有种失落的感觉。
“那就好……”流苏吁了口气,他刚才那痛苦难当的样子,真让她心有余悸。
也才发现,两人的衣服都淋湿了,一阵风吹来,流苏不禁打了个寒颤。
逐尧皇看在眼里,将她往树洞里边移了一点,说道——
“你别动,我来生火。”
“嗯。”流苏坐在原地,双手环抱着膝盖,看着。
逐尧皇忽然回头,朝流苏投去深深一眼。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岁月在这一刻静安……
半响,两人又同时转过头去,别开了视线。
只剩下淡淡的感觉在小树林里静静流淌……
逐尧皇捡了些干树枝,引燃了一堆火。
火烧了起来,周围渐渐温暖了起来,淡淡的火光照耀在两人的脸上。
仍旧有些寒意,流苏抱紧了身子。
逐尧皇见状,解开了身上的衣袍。
里面仅穿一件白色的内衬,因为被雨淋湿的关系,他那健硕伟岸,肌理分明的傲然身材被包裹着,显露无疑,浑身散发着天成的霸气和威严,那白色内衬下边,象征着男人经历和魅力的条条的伤疤先若隐若现。
是谁说过的,受过伤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儿!
而流苏见他突然月兑了衣服,连忙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虽然他身上还是穿着衣服,但也怪难为情的啊……
“披上,别感染了风寒。”过了一会,正当她低着头不知道往哪里看的时候,逐尧皇弯下腰来,双手将已经烘干的白袍披在流苏的身上,又将衣袍的带子系好。
顿时一股混杂着他独特强烈的男人气息将她紧紧包围着,而他,也在她尽在咫尺的地方,她的体香再次若有似乎的传入他的鼻息间。
流苏抬起头来,说道,“谢……”
然而,谢字还没有说完——
突然,她愣住了,一双眼睛定定地,紧紧看着他的肩头,拿在手里的小树枝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怎么了?”逐尧皇不解地看着她突如其来的怪异反应,“不舒服吗?”
而流苏,仿佛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一股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
她颤抖着伸出手,抚上他肩膀,上面一个月牙形的牙印,滋生出粉色的息肉,她的指尖轻触过那一处。
“这……这个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不,她的浑身每一处都在颤抖,她真的快要窒息了。
她脑海中回想起那黑暗中的一幕,那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在小茅屋的木床丄毫无预警地进入她的身子时,她疼的在他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那血腥的味道后,留下了一个月牙形的疤痕,她当时清清楚楚看见了自己留在那个男人肩头的疤痕。
而现在,她居然无意间在逐尧皇的肩头看到了这么一个明显的月牙形疤痕。
“流苏……”逐尧皇发觉了她的不对劲,他蹲来,双手拦住她的肩膀,低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太……太子哥哥,你……你可以月兑掉你的衣服吗?”
“……流苏”逐尧皇一怔,她这是怎么了?提出这种要求来。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想问问,你的身上有没有箭伤之类的伤痕,我想看看……不……我……”流苏连忙解释到,她太惊讶,太激动,太……太难以置信了,所以,已经语无伦次了。
“我的伤何止一点点,你爱看,便看吧。”逐尧皇不解流苏怎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月兑去他白色的内衫,转过身去,那健硕的背对着她。
她喜欢看,就让她看。
流苏看过去,她愣住了,没有想到,逐尧皇这样天神一般的人物,竟然有这么一个好多道伤疤的背,他的背上,有箭伤,刀伤——
他曾经一定流过很多血,他雪白的衣袍,一定染过猩红的鲜血。
而在这些伤痕当中,最最显眼的,还是他肩头那一道粉色的月牙形伤疤。
在那一大堆狰狞的伤疤里,小月牙显得那么突兀,但又带着点香艳的味道。
因为,一看便知,这伤疤不是箭伤,不是刀伤,而是咬伤,谁会去咬逐尧皇呢?谁又能咬到他呢?又有谁会被他允许咬着一口呢?
逐尧皇背对着她,娓娓说道——
“平定三藩叛乱的时候,我,老四,小十三,我们三个奉先皇命令出征,那一次,我们三个遭遇了此生最大的煎熬,尤其是老四,他为了救我差点命丧黄泉,而我在那次艰难的战役中失去了一段记忆,小十三则被围困了半个月之久,无论地方如何威逼利诱,他都不屈服。我们三兄弟,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战争,最后终于平定了三藩叛乱……原本约定见面后要痛饮三天三夜的,但后来……却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履行这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