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野瞳猛地站了起来——
“你确定?”
“嗯,十分确定,我不是在四王爷身边当过一阵子丫鬟吗?我悄悄找他府里的人问的,三天后大婚。”
“三天后大婚……”
逐野瞳的俊眉皱了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现在准备怎么做?”琪琪格。诺敏问道,“你……不会是想要去抢亲吧。听说,四王爷布下重重天罗地网,就是要防你的。”
“防我?哼!他防我干什么?有本事他就不要防,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娶她,让她心甘情愿!”
逐野瞳在椅子上坐下,恨得牙痒痒。
诺敏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可是,我听他府里那人说,流苏好似是心甘情愿的,和四爷很恩爱,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勉强所致。”
“砰!”
逐野瞳心里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狠狠一拳捶在桌子上,“她那个臭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不是为了救一方百姓,让四王爷停止血腥的杀戮吗?”
“单单为此?”
“哲别,你没有亲眼见过四王爷的凶残……我在他身边,亲眼看见他是如何杀那些手无寸铁之人的,真真是太残忍了。我想,流苏是见了那些鲜血,才决定如此做的吧……”
逐野瞳放在桌子上的铁拳紧握着,额头的青筋暴露。
逐冥冽!!!!!
“我要去!!”他猛地站了起来!
“十三爷,不能去!!”
随时守候在外的小宝和薛澜连忙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拦住了逐野瞳。
“本王去送份贺礼不行吗?!!”
逐野瞳气得大吼,这两个人,从流苏走了之后,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被他骂,他们便搬出流苏来,说这一切都是皇后的意思。
现在更甚,还偷听起来了。
“不行。”
“皇后娘娘说了,十三爷若真的尊重她,顾念往日的情分,就不要出现在婚宴上。”
薛澜将逐野瞳送给流苏的玉镯子拿了出来——
“见玉镯如见皇后娘娘。”
小宝在旁补充道。
逐野瞳看到那玉镯,便什么气也发不出来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提脚往外走去。
“十三爷!”
“本王出去骑骑马,发泄发泄心中郁气,行吗?!你们非得看我气死殴死啊!!!”他没有好气地一脚把门踢开,那门都被他踢飞了。
然后匆匆走了!
诺敏模了模自己的脚,说道,“他不疼吗?”
“十三爷就这脾气,只有皇后娘娘才制得住他。诺敏小姐,这些日子麻烦你了。”
薛澜向流苏鞠了个躬,说道。
*
不知从何时开始,逐冥冽总是喜欢热切地看着流苏,这是一种近乎孩子气的迷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怀有身孕的原因,他对她没有任何不轨的动作,只是喜欢抚模她的脸,将她久久的抱在怀中。
他是其他女人的毒,而流苏,恰恰是他的毒,上了瘾,再也戒不掉。
明日就是大婚了,流苏将写好的最后一张字条拿在手里,久久的看着,久久的看着。
那只白色的信鸽就在她的手边扑棱着,似在催促她快一些。
她的心,矛盾的近似纠结,这字条一送出去,一切就成定局。
怎么办?!
尧!我到底,该怎么办?
流苏将藏于腰间的锦囊拿了出来……
现在,是将锦囊拿出来的时候吗?
她的手,颤抖着揭开锦囊的明黄色缎子,打开,然后将手伸了进去……
但是,刚触到那里面地字条时,她的手又收了回来。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血腥,那些惨死在城墙下地无辜百姓,还有逐冥冽那近乎疯狂的手段。
“我要拯救的,不仅仅是那些百姓,还有逐冥冽,不是吗?”
她牙一咬,重新将锦囊系好,放回了袖中。
然后将字条卷成一小卷,放入小竹筒,绑在信鸽的腿上。
暗夜里,一只白色的信鸽,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飞了出去。
等她回到房中的时候,逐冥冽站在门口等她。
“你怎么来了?”流苏愣了一下。
逐冥冽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站在月光下的她。
今日,她身着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那若如雪的肌肤透亮,三千发丝散落在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只是带了许多繁花,红白的繁花衬托着哪张雪白透晰的脸庞,身上缠着黄丝带,显得十分俏丽迷人。
望着这样的他,他心里充满了满足感。
“明日大婚。”
他说。
流苏笑了,“我知道啊。”
“我怕你忘了,特意来提醒你的。”
失去过太多次,他这段时间越发患得患失,倒是不太像那个冷面阎罗逐冥冽了。
流苏的心里,微怔了一下,说道,“不会忘的,怎么会忘,你每天差人送来那么多的珠宝首饰,我房间里都堆不下了。”
“还不够,我给你的还不够。我说过,会把所有的爱都给你,那些,不算什么。”
逐冥冽走了过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