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额头上扎得有点痛,应该是经过一晚,党霆风下巴上青青的胡茬,已经冒出来了,在他怀里微微挣了挣,嘟哝着:“痛……”
党霆风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白女敕的额头上,红红的。下巴稍微抬高一点,挪动了一下,搁在她的头顶上,这样隔着头发,就扎不到了。闻着她好闻的发香,一只大手,在毛毯下轻轻地揉着她的小月复。肋
浑身没有力气,好想睡觉,但在小月复上揉着的那只大手,搅得她没法安安静静地睡着,她无力的翻了一下白眼,用力从他的下巴下出来,仰起自己的下巴瞪了他一眼,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吼他:“别闹,我肚子不痛,好困。”
党霆风沉沉地看着她,也凑到她耳边,灼热的气息,吹着她莹白的耳垂,也低声说:“好,我不动,你睡,你的肚子好凉,我帮你捂热。”说完,真的就大手一张,覆盖在她里面不着寸缕的小月复上,不再动弹。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党家党霆风的大床上,手臂上插着点滴针头,看着透明胶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滴,又扭头,从厚重的窗帘缝里透进来的阳光。想着,应该是白天了,她动了动手脚,全身酸软,她轻哼了一声。
趴在床边,正无聊得睡着了的阿秀,听到床上胡可心的声音,浅睡的她马上就惊醒了,忙抬头看向输液管,见里面还在滴液体,她吁了口气,对上胡可心,笑着问:“少女乃女乃,现在感觉怎么样?”镬
“阿秀,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少女乃女乃了,我已经不是你家的少女乃女乃了。”胡可心挣扎着想坐起来。
阿秀嘴里滴咕着,这是不是少女乃女乃,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但手上还是机灵地拿过党霆风那边的枕头,塞到胡可心后面,把她扶坐起来。
胡可心好笑地看着她一个人在那里滴滴咕咕:“阿秀,去把窗帘拉开。”看着外面的阳光,估计是不晚了,好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几个小时,笑着问,“阿秀,几点了?”
“下午四点多了,我去给你拿一点吃的上来。”阿秀又抬头看了一下点滴瓶,才往外面走。
还以为又会进了医院,自从跟了党霆风后,她就隔三差五的进医院,还真应验了四年前,党霆风说的,那间病房为她准备的。感觉小月复有点涨,这也是她支开阿秀的主要原因,不想让阿秀跟自己进洗手间。小心翼翼地爬起床,踮起脚,把挂在床头的点滴瓶取下来,高举过头顶。正要推开洗手间的门,感觉卧室的门被推开,她回头看清来人,没来由的,突然就脸红了。
党霆风看着正吃力地高举着点滴瓶的胡可心,绯红如涂了胭脂的绝美小脸,调笑道:“怎么?都老夫老妻了,你最臭的时候,我都陪过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完凑到胡可心娇女敕的脸颊边,如一只小狗般,作势闻了闻,邪笑着调侃,“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爱我至深,一看到我就脸热心跳加速。”
胡可心瞪了他一眼,轻斥道:“还真会给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完,转过头,拧开洗手间的门,把点滴瓶高高举过头顶,走进去。
那一眼,含着无限的妩媚风情,党霆风只觉得全身酥麻,心里深处,激-情澎湃,情不自禁地跟在她后面,一只脚把正要合上的门顶住。
胡可心回过头,以为他也要用洗手间,又瞪了他一眼:“你干嘛?我要用,你等会。”说完,又要合上门。
“我帮你拿点滴瓶。”
“不要,我自己可以。”说着,打量着洗手间可以挂点瓶的地方。
党霆风也不再说话,伸手把胡可心手上的点滴瓶拿到自己手上。
胡可心又红了脸,去抢他手上的点滴瓶,上次就已经够让自己囧,现在在自己熟悉的家里,没有让自己害怕的东西,再让陪着自己上洗手间?有必要那么矫情吗?
“老婆,我们已经结婚四、五年,怎么还像少女一样,动不动就脸红?”党霆风举着瓶子,垂目看着胡可心,逗着她。
“我自己能,给我,你出去。”胡可心去抢党霆风手上的点滴瓶,扎了针的那只手同时使劲去推他。可是,党霆风是什么人?一个那么健壮的人,从小扎着马步长大的,娇娇弱弱的胡可心那一点力气,如撼大树般,动不了他分毫,还把她扎了针的手,在血管里的针给移动了位置。
“啊哟……”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痛意,胡可心痛叫一声,快速地松开了用劲顶在党霆风小月复上的手。
见她脸色惨白了,党霆风一只大手,把胡可心扎了针的小手抬起来,焦急地问:“怎么啦,弄痛你了?”见针管里有血液倒流回出来了,他大声斥责,“傻瓜,又不是第一次陪你上洗手间,你紧张什么,不知道自己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拿扎了针的手推我?你是不是还嫌自己身体不够娇弱?”
“你出去,你出去,不碰我就不会这样。跟你在一起,准没好事。”看到手背上透明的针管里血液倒流,胡可心害怕了,担心着会不会把身体里的血给倒流光了,放弃去抢点滴瓶的小手,在空中挥舞着抖着声大吼。这是害怕啊,谁开白无故地让血液倒流出来,身边又没有懂医的人。
党霆风也担心了,忙用空着的大手,把激动的胡可心禁锢在自己怀里,低声诱-哄着:“乖,别动,让我把针拨出来。”反正这已经是第三瓶了,而且也所剩不多了,看她精力流沛的样子,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听他说得有道理,胡可心也停止了挣扎。见他小心翼翼地把针头拨出来,带出来的透明塑胶管里的血液,从手背上滴到浴室的地板上,然后,把针头上医生特意留下的消毒棉小心翼翼地按着针孔,她撇了撇嘴,心里月复谤:猫哭耗子——假慈悲!
晚餐时,被党霆风强带着去餐厅。其实她一点都不想这样,不知羞耻地,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餐桌上,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偷,窃取了别人的位置和幸福,还要侵战了别人应该享受的天伦之乐。自己在这里,其实真的不算什么,不让他的女人提醒,她很明白,自己在党家的地位。佟蜜儿,党家长孙的孩子的妈,来一次,还得经过层层关卡;余芷,党霆风目前真真正正的未婚妻,从没见她来过,可能在自己不在时会来,但她又凭什么要避开自己这个可耻的小三?
“可……心……”下午吃了一些点心,这会,胡可心并不饿,她无意识地拨着自己碗里的饭粒。坐在对面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刘莲荷,推开佣人喂她吃的到了嘴边的勺子,一张嘴,口水就从她那微微合不扰的斜着的口角流出来。
“可……心……”佣人擦干净了她嘴角的口水,见胡可心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出不来,叫她都没理,她又叫了她一声。
“嗯……”听到叫她,她敛神抬头疑惑地看着对面的老人。
“可……可心……,你是……结……婚了的……人,不……不要再贪……玩,老往外面跑了,早点生个孩子,阿风不小了。”这意思,刘莲荷可是表达得很清楚。
胡可心红着脸,没有出声。对于一个神智不太清醒的老人。一见到她,只要说出这样的话,她就知道,此刻的她是清醒的。看着这个可怜的老人,心心念念的要为党家开枝散叶。可是,自己霸占了党霆风妻子这个位置这么多年,她没有达成她的愿望,白让她疼了她一回,她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
党霆风见胡可心看着自己母亲的眼光,意味深长,怕她对自己母亲乱说话。忙打断她们的剑拔弩张,夹了一块菜,放进她的碗里,柔声说:“妈,你放心,她很快就会给您生孙子的,您只管养好自己的身子,等着抱孙子就成了。”
胡可心偏过脸,稍微背过刘莲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的?这样的承诺,能乱给的吗?还是对着一个这样的老人。
党霆风承受了她的白眼,平静自如。
一餐饭,在胡可心的压抑中,终于吃完了。每次对着刘莲荷,她就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可能她还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对待她还像是对待媳妇般真诚。
刚被党霆风带回这里,一开始,她叫她阿姨,她会不高兴,但很快她就忘了,后来才明白,原来她不是忘了,而是神智不清了,只记得她还是他们党家的儿媳妇。后来,因为尴尬,又怕碰上清醒的时候,所以,她能不叫尽量不叫。
以后的日子,胡可心还是继续在党霆风的公司上班,她时而不甘心的发发脾气,使使小性子,自己好歹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律师,却轮落到连支配自己的时间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