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千千万万个女人,我只要她一个,过分吗?”
麦亦维不甘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写字间里,他的对面是麦亦嵘冰冷的脸,宽敞明亮的屋内,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冰冷而坚硬,一如它的主人。
桌上有缓缓升起的香雾袅袅,咖啡的苦涩,雪茄的缥缈,浓烈的两种醇香,交织又分散,深深刺激着,那不太清明的思绪和心情。芒
相隔了一张巨大的暗红色电脑桌,两双眼睛冷然相望。
第一次出现这样兄弟对峙的局面,并无友好的目光里,只见风云,不现亲情。
“你还有别的选择!”
并不为他的激情所动,依然气定神闲地劝导着,端坐在椅上的冷凝姿势,仍显斯文和孤傲,英俊的脸上除却冷静,略多出一丝苦恼,那丝苦恼落在麦亦嵘俊朗的脸上,微显出几分犹豫和落寞。
而那只握笔的右手,却在弯曲间显现出不同往日的坚硬,完全地暴露了他并不冷静的内心。
“没有!”麦亦维的答复,肯定得几乎要泛出绝望,这样从未有过的对立,只让他感觉疲惫和孤独。
……
“哥,你帮我,还是帮外人?”仍不甘心地追问。
“谁是外人?”
“韦国庆!”
“你们结了婚,她就不是外人!”格
“我会结婚,和苏若锦!”
“你疯了!”
夹着火气的声音如一盆冷水浇到了麦亦维的心上,身体本能的一阵僵硬,却还是不能甘心,如墨玉般的眸子里,缓缓沾染了淡淡的雾气,氤氲着,却始终固执地,不肯凝结成悲伤。
“如果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就是发疯,那这世上的疯子未免太多了!”
望着他,麦亦嵘终于恼火,不过区区几天时间,一直按捺着自己想要掠夺的本性,暗中观望着他的被动,实指望他能够早日醒悟,悄然回归家庭。
谁知道他竟有这样的胆量,直接来到自己面前公开所有,还试图将自己变成他的同党,一同去帮他为自已家人接纳那个女人而做努力,他怎么敢想?
他真的是小看他了,麦亦维,他听话的小弟弟!
雪茄已经自动熄灭,咖啡也已经冷淡到苦涩,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被隔绝的阳光却毫无阻碍地闯了进来,眼神里滑过的柔和光线渐渐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和决绝。
“喜欢,可以收起来!”再退一步吧,谁让他是他弟弟。
“不!”却听到他并不领情的回答。
“如果我说我不会帮你,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压抑着一腔愤然,他冷冷地问。
“我做了,你就会知道!”毫无退让地回答,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你敢——!”勃然大怒,麦亦嵘拍桌而起,同样腾起的怒火在眼底灼灼逼人,极具威慑力量地盯着麦亦维,“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自私,你一点都不为家人考虑的是吗?你眼睛里只看到那个女人,就算她曾经救过你,该还的该补偿的,也已经足够了,老二,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这和报不报恩是两回事,我喜欢她,并不因为别的什么,哥,你有真的喜欢蔚蓝吗?如果现在让你离开她,或是让她离开你,你愿意吗?”
“不要扯不相干的事!”
“或者你并不爱蔚蓝,你只是……”
“够了!”狠狠打断他,越来越多的盛怒不断涌进他的身体,几乎要失去理智,他怎么敢这样猜疑他,做为兄长,他还有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说他并不认为他是足够优秀?
“我忍你们很久了,老二,是你逼我的!别怪我!”
第一次看到大哥的愤怒,口吻里隐着语重心长的苦涩,听在麦亦维的耳内有着淡淡的忧伤,面前这个帅气的男人,似乎永远只会为别人奔波,从一桩公事再到另一桩公事,他所看到的他,似乎一直都在有条不紊的处理着麦家的大小事务,默然无声,却是尽职尽责,他就没有一点属于私人的情感吗?
对视,再无对话,静得那般诡异,他看到大哥脸上重起的笑容,而那笑容中更多怒意。
这是否预示着,真正的较量,开始了!
赌注,是他的全部,亦是她的全部!
凄然,却更多确定,没有妥协,也再没有退路。
不是没有想过这样不堪的结局,然而,只有这一个办法!
如果想要一份光明正大,那就只能带着她一同现身光明,让所有家人和朋友们看到,他有爱人了,她叫苏若锦!
决定,是经过好几个不眠之夜,才最后形成的,有过犹豫,有过胆怯,更有过恐惧,但还是决定:要她!
这世上有许多听话的女人,可是他不喜欢;她是不好,可是他喜欢。他从未打算将她丢掉,他也不舍得让她远离,那就干脆在一起吧,天天眼皮子底下看着她,守着她,就不信她是真的坏到不可收拾。
他要和她结婚,包容她所有的不明不白,决定相信她,相信她所有的行为都是有原因的,只是还不能对他言说!
他至今还深深记得,那个冬夜的凌晨,烟花散尽之后,他们当时正在吵架中,在那样对他极为不屑的状况下,她都能够断然将他从死神面前推开,如果她是十恶不赦的人,哪怕她是有着一丝一毫的自私的人,她都不会这样做的。
还有后来那些相依相守的甜蜜,她从没有过真正的恶意,那些跳月兑生香的玩闹挑衅,趣味萌然的玩世不恭……
他的命是她救的,即便要他委曲一时,即便要他再去等上一段岁月,然后得到她的真实,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不是违法乱纪,也没有道德败坏,他只是不小心喜欢上了一个带着缺点的女人,如果父亲知道她曾救过他儿子一命,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