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爸,我没干什么呢,正和老大,雷子还有小峰一块喝茶呢,啊,是啊,小峰出差刚回来,回头我看他有没带什么苏州特产,我给您拿些回去,行,我知道了,那就这样了!”
顾不得了,也不管老二那边会是怎样的天雷滚滚,或是大惊失色,只要能把他这边的讯息传过去,就算让他对着电话里的老二叫爷爷,他也干!芒
收了电话,再坐下来,心里边就踏实多了,相信凭老二的精明,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舒心地喝口茶,再抬头,三双阴冷的眼睛,正寒意森森地一齐看着他。
“怎么了?”
“既然老爷子找你,那你就先回去吧!”
啊,这就撵人了?
“那行,那我就先回了,你们慢聊!”
笑哈哈走出去,步子迈出得依旧坦然,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都是人精啊,一起混了这么些年的哥们,谁还不了解谁,他这叛徒的罪名是当场成立了吧,接下来还会不会有专门为他而设置的策反行动?
天呐,苏若锦,美色害人,美色害人啊!
老二,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就这么让他走了?”铁涛前脚离去,韦进峰就不甘心地问着,这小子也太可恨了,当着三个人的面耍奸诈,真以为自个聪明绝顶啊!格
“嗯,让他回去,反正已经这样了,咱们静观其变吧!”麦亦嵘说完停了一下,微叹口气,“不过这小子也精过头了!”
“什么意思?”韦进峰不解。
雷海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可不就印证了,确有此事!”
这才恍然,韦进峰连连点头,然后笑,“这小子回头要是想到这一层,不定怎么后悔呢!”
没说话,低头静静喝茶,很是叹服雷海的精明,可是麦亦嵘的心底却又是极其复杂,虽然谁都没有提及,但事实已然不容置疑,刚刚和铁涛通话的人,必是老二。
铁涛生性惧父,从来接父亲电话都是毕恭毕敬的有问才答,象刚刚那样的“连惯和流畅”,绝对是不正常的,所以他们才会一目了然,他在演戏。
铁涛是不足惧的,甚至他还有几分欣赏他的这份忠诚!
但让麦亦嵘恼火和不安的,是老二,他的亲弟弟,虽然并不一定是明确知道他们的动向,但肯定已经有所警觉,这之后,他会怎么做?
当初他也不是没想过,该要使用点必要的手法,让苏若锦彻底的消失,当然并不是想把她怎么的,毕竟她于麦家有恩,只是想把两人间的距离拉得再远一点,缘分断得再彻底一点。
只是,很遗憾,迟了一步,就是这一步的迟到,让事情落到现在的不可收拾。
很头疼,如果是别人,他大可以大刀阔斧地展开行动,给他一些惨痛教训,让他懂得生活中,什么叫做不可为!
可是小维,他是他的亲弟弟,从小看着长大的,曾经那么听他话的小弟弟呵,他再怎么雷厉风行,也不可能对他有所伤害的。
更何况现在父亲归来,一家人其乐融融,既便那只是暂时的虚假表象,他也还是要再等一等吧,再多给他点时间,从铁涛那里得来的信息,必然也会给他带去不可言说的压力,进退之间,他必然更加艰难!
小维,小维,何必与家人如此相背?何必让锦锈人生自添黯淡,稍稍退一步,你的得到将何其之多啊……
——————————转眼云烟———————————
初听到铁涛那一声爸,麦亦维着实吓了一跳,然后便是忍俊不禁,正想笑问他:你今天哪儿抽了?
及至后面那一串话不带停顿在送了过来,他那颗想要玩笑的心,在顷刻间彻底消去,也才转瞬明白了铁涛这番似假做真的用心良苦,很明显,能让这四人相聚一室,席间所谈话题,无非是她!
是韦进峰带来了更为确切的消息了吧?
这样的聚会,无非是要商议她为什么会消失,以及如何才能找出她的人!
长长叹口气,大哥,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苦苦相逼呢?如果让你得知在她身后隐匿着的正正,面对他活生生的存在,你又将如何面对?
从铁叔家告辞出来,车行路上,更多心烦。
今天一大早就觉得心里不踏实,很想找个人说说话,直接就想到了铁涛,可又怕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也不方便,他现在的心事,可不就只能找他说了,直接开车去了他家,谁知人不在,一腔郁闷。
老爷子极热情,知道他来找儿子,立马取出手机就帮他找人,也亏了这个电话吧,不然铁涛哪里能说出那么多,如果是自己的电话打过去,会不会让他接听还是个问号呢!
也不知他们都具体知道了些什么?
但不管他们知道了什么,或是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做法,于他而言,都是不能逃避的现实,要怎样,要怎样才能带着她全身而退呢?
车行路上,车流如水,夹在众多车辆之中,时进时停,断续的感觉是那般不能自由的拘束,上午的阳光已然灼热得耀眼,道路边行人的脚步都是急急忙忙,心在焦虑和不安间,更增烦闷。
很想再去个地方,可是,转头间四下看看,是不是最近都不要有所行动才好?他们知道她在他这里,却未必知道她住在哪里?
然而,躲不是办法,藏也不是长久,如果抛开这两种,是否还有其他不一样的存在方式?有吗?
手机响,铁涛的声音带着粗鲁传出来,“老二,我都叫你爹了,你什么时候还我自由?”
哑然,不知道怎么回,好久,才应一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