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医生将童童推进手术室,依琳再也没有气力,跌坐在手术室外的地上,“童童……”.
脑海里回荡着医生说的话,“早点请家人过来输血,医院稀有血型短缺。可能会供应不上。累”
家人?依琳听到这个词,心凉了半截,现在,要她去哪里去找童童的生父?
三个小时以后,童童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暂时月兑离危险,回到了普通病房。
依琳连着两次打电话给琳达,都是关机。实在没办法,只好去检察院试试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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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鉴定的报告是莫奕勋委托走得近的朋友做的,很多细节都是一语带过,幸而对方没有再多问什么只说明天一大早就给出报告。
才翻开之前游乐园立案的案宗,薛洋就走进来,“鉴证科的报告怎么样?萌”
大大咧咧地将自己往一边的沙发上一丢,薛洋按摩着鼻梁才回话,“几乎取不到任何的指向性证据,那个木屋子外头对了一大堆的轻质细沙,空弹一爆炸细沙质地轻,将十来米圆径的地方全部铺上了一层新沙,根本取不到证据。”
“那把枪呢?”
薛洋一笑,“什么枪?”
“别给我装傻,在现场,那个人给你的枪支,让你在琳达和肖梦之间选一个的。”
“奕勋,太坏了啊,早知道你看到了,我就直接朝琳达来一枪了。”薛洋轻笑,爬了爬头发,坐到莫奕勋面前的旋转椅上,“你还真说对了,那把枪上有指纹!”
莫奕勋手上的笔在指间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抬头笑问薛洋,“然后呢?你想说,结果我会失望?”
“你可以当神算了!以后检察官干不下去,就去摆个地摊,养活自己。说不定流年心一软,就以身相许了。”薛洋这句玩笑说的气氛降到冰点。
莫奕勋横了他一眼,“正经的!”
薛洋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将手头上的报告给莫奕勋丢过去,“那个指纹,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指纹,她截过枪支的手残留的指纹取到两枚,可是两枚指纹不一样,而且,我翻阅了国内纪录不是国内的人。”
“有联系过境外的没?”
“有,我查到那两枚指纹一枚来自一个心脏病死的澳大利亚商人,另一枚来自一个枪伤急救无效的巴勒斯坦律师。”
薛洋托着下巴,“其实我不是没有听说过换指纹,我记得有一年境外也有这么一宗案例,用这种方法来误导警方视线的。可是,像这么换指纹的,还是第一次见,我还真怀疑,那人是不是五个手指都是死人的指纹……咝,想想都头皮发麻!”
“去查查,巴勒斯坦地区和澳大利亚方面近五年有没有大面积烧伤的案例!”
“近五年?这个时间,有什么特别的?”
莫奕勋噙着笑,笔落在卷宗上开始写,悠悠然答,“以后,你就知道了。对了,肖梦和琪琪还好吧?”
“事儿过了,肖梦好歹心理有点准备,之前一直怀疑是那个将军,害得她出新闻都有点提心吊胆,看那个将军什么表情都笑里藏刀,现在好多了。不过,有一个事儿,我始终想不通……”
薛洋顿了顿,慢慢接话,“那个女孩子,好像认识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哪里见过她!”
“所以让你去查大面积烧伤!鉴证科查这个,应该比我们部来得快才对。”
“你是说,那个人……整容了?”
莫奕勋腾出空着的一只手,横出食指摆了摆,“职业操守,不做无证据的猜测。”
“咚咚咚。”门敲了三下,外面的人才进到里面,“老大,外面有个女人找。”
魏闫因为江月到了预产期而提早休了年假,所以临时拨了助理过来,小助理跟魏闫一个德行,嘴皮子油腻的很,看着倒也喜感。
“你们老大的花名在外,比我强吧,连你都知道直接省略称呼,有眼力劲儿!”薛洋见缝插针的调侃,模仿着小助理的声音,“老大,女人找耶!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流年,把你从未知的待定区,直接踢到淘汰区!”
莫奕勋敛眸,站起身,手掌拍上薛洋的肩头,“不送!干正经事儿去!”
遣走了一路上还叫嚣,“我打了啊,我打了啊!”的薛洋,莫奕勋才问临时的助理,“让她进来吧。”
是谁,莫奕勋不用猜都知道。医院里那点事,传的快,只是自己并不想搭理。
“莫检察官。”依琳明显哭过,进来的时候,一改往日的市侩跋扈,“有件事,我想要拜托你,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的……”
莫奕勋坐会办公桌前,靠在摇椅背上,“我的话,也不长!我帮你了你!”
“莫检察官,童童好歹是你看了三年长大的,我相信凭着你的人脉,要从别的医院弄点稀有血型不是难事吧?求求你了,只要你肯帮,童童一定能够度过危险期的,刚刚童童手术,医生说,要尽快……”
童童又进手术室了?
莫奕勋坐正身子,眼看着依琳跪下来。
“莫检察官,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你一定在想,三年前我会用这种手段拆散你和夏小姐,现在根本不应该有脸来求你,可是……请你体谅一个做妈妈的心,童童,从来只叫我阿姨,我没有听过他叫我一声妈妈……”
依琳的举动让他一怔,紧抿的唇动了动,才要开口,办公室的门忽然敞开。
莫奕勋一怔,才将视线移到来人的身上,就听那人讲,“别妄想奕勋会救你的孩子!他死了,也不管他的事情!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