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莫奕勋走到邢绡面前,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你怎么来了?”.
邢绡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依琳,从包里掏出一份检查报告,“这个,怎么回事?!”
莫奕勋呆楞了一下,这才抬起手接过邢绡递上来的文件袋。绕开系在文件袋上的白色棉线,抽出放在里面的两三页文件。
亲子鉴定报告?
“别好奇怎么会这么早出报告!”邢绡看莫奕勋疑窦的表情,双手端庄地搁在双膝上答道,“因为你去找小季做检查的时候,刚好给季老看到,季老见是你就打电话给我,提早拨了所有事儿来做的!累”
莫奕勋知道季老是小季的父亲,跟邢绡也有点交情,只是没想到运气这么背,竟然被季老撞上。而他还真是嘴多,捅到邢绡那头去了。
“童童到底是谁的孩子?”邢绡将视线移到依琳的身上,“是谁当初口口声声要挟说童童是奕勋的孩子的?嗯?现在呢?又想奕勋帮你?我告诉你,奕勋如果帮你联系什么人买库存稀有血型,我就出更高的价格买回来!就是不让童童用!”
“邢书记,童童是无辜的,都是我太贪心,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童童……好歹童童也跟你亲了三年……念在这份上,邢书记,你就高抬贵手……”依琳拉扯着邢绡的裤脚,泣不成声。
邢绡冷笑,脚狠狠地踢开依琳,“三年?你还好意思说三年?把一个野种冠上我莫家的姓?依琳,我告诉你,我不承诺会放弃追究你们姐妹两个还有童童的法律责任,到时候你们两个大的就去吃牢饭,小的,以后出门就等着被人指着鼻子骂!”
“邢书记!邢书记!”
邢绡站起身,“奕勋,我的话,你记住也好当耳边风也罢,可是,我说到做到!看你能保她们,还是我能送她们进监狱!萌”
“邢书记——”依琳顾不得地从地上站起来,追着邢绡往外走。
“老大,邢书记……我没注意……”小助理看邢绡走悻悻然地探头探脑进办公室,“魏闫大哥说,邢书记来了要提示老大一下,我……”
莫奕勋扶着额,长吁了口气,“没事,你去忙吧。”
“对了,老大,刚刚有人打外线,说是什么渔村的,您看,要不要回一个电话过去?”
“渔村?难道会是爷爷?”莫奕勋忖了片刻,“好,我知道了。”
莫奕勋转回办公桌前,用座机拨了出去。
这三年多来,每一次莫奕勋都是一个人去的渔村,总是坐一段就走,爷爷女乃女乃知道他已婚以后,娶了琳达以后,对流年也总避而不谈,生怕说错了话让莫奕勋又沉默。
电话响了几声以后才有人接起来,是女乃女乃的声音,“女乃女乃?”
“奕勋啊?”
“刚刚有事在忙,外线的没接进来。”
“没事没事,”女乃女乃憨笑了几声,“我就是想问问你,流年那丫头的电话是什么?有事儿想找她,村长找不到,找我家来了。”
莫奕勋翻出手机按倒流年的号码,仍旧是第一位,可是已经不是曾经莫太太三个字,而是可以亲密亦可以疏离的两个字——流年。
“女乃女乃,村长找流年干什么?”
“唉,就是渔村的事儿啊,本来打电话给收购了渔村的开发商,可是对方说老板最近联系不到,问了才知道,原来渔村是流年给买下了,为难那丫头了,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女乃女乃说话的时候还连着叹气,“而且这渔村除了观光旅游,也没怎么替流年赚钱,砸了那么多钱下来,小子呦,应该是为了你吧?”
莫奕勋紧抿着唇,拿着电话的手微微地发颤,原来渔村是流年买下来的?!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说过?想起那段时光,她应该是为了不让自己为难才对。
可是自己又做了什么呢……
他应该是愧对她的。莫奕勋如是想。
“唉,你说你们也真是的,怎么就还是没走在一起呢?”
女乃女乃感慨了一句,电话那头就是爷爷吸了烟呛到咳嗽的声音,“这陈年老账了,还对奕勋说什么?老糊涂了!”
“诶,奕勋哪,好好过日子,知道不?有空来看看你爷爷,他身体越发不好了。”女乃女乃沉了口气,“电话找到了吗?”
“女乃女乃,我帮你去叫流年好了,电话里你们也说不太清。”
“也好,你就给流年丫头转个话,说是下月初渔村庆典,让流年记得来,村长还要好好跟她道谢来着。不要忘了,知道吗?”
莫奕勋再三说了记得,莫女乃女乃这才放了他挂电话。一结束通话,莫奕勋就提了西装外套往夏氏集团走。
前几日从薛洋口里听说,流年回夏氏处理事情去了,说是夏氏股票出了点问题。这个时间,她应该最可能在夏氏集团。
驱车去夏氏集团,才走进夏氏就撞上了刚刚提着水桶出来的清洁员,“莫检察官?!真的是你啊?”
“你是……”莫奕勋确实不太记得这个人,接手的案子多,他的确不太记得有这么个当事人。
“您不认识我很正常,”妇女的手在围布上抹了两下,“我家老头子那时候不肯出庭作证,都是怕我跟娃在那公司混不下去,不过夏小姐人好,给我解决了。”
妇女看着莫奕勋,“莫检察官跟夏小姐很般配啊,夏小姐这么帮着你,真好!”
“你说的我糊里糊涂的,”莫奕勋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么个人,“你说,你丈夫出庭,是因为你们的工作安排在了夏氏?所以他才放心出庭替检察院作证提供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