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旸原本是在书房内休息,不想紫儿急匆匆忙忙地跑来禀报,说天洛被太后宣到祥宁宫去了。他担心天洛不懂宫里的规矩,稍不留神说错了话,也不知道太后会怎么治她的罪呢!左思右想之后还是放心不下,顾不得桂公公劝阻,硬撑着虚弱的身体赶往祥宁宫。
他刚到后殿不久,便见太后带着天洛与倪湘盈一同走了进来。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快起来!”太后连忙上前将他扶起身,指责道,“看你脸色发白,身体才刚刚好点,来给哀家请什么安?!快坐下!”
“谢皇祖母!”楚旸这才起身坐下,转过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天洛,她一脸平静,到没像是受到什么委屈。
“别看了!”太后愠怒道,“哀家头一回把天洛请来随便聊聊,你就这么不放心?!”
楚旸自知自己来得太唐突,回过头尴尬道:“皇祖母,孙儿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只是担心天洛刚入宫,不懂宫里的规矩,只怕她一时性急说错话,做错事,倒反惹您生气……”
太后打断道:“所以你担心哀家会难为她是吧?”
心思被说穿了,楚旸傻傻地笑了笑:“还是皇祖母了解我的心思。呵呵……”
“太后,您该喝参汤了!”这时一位老宫女端着碗送了上来。
太后随手一推,对楚旸道:“来,还是让太子替哀家喝了吧!哀家天天喝这些补的东西,胃口都泛了!”
“不!不!不!我怎么能喝皇祖母您的东西呢?”
见其推月兑,太后脸一板,假装生气道:“你是不是嫌弃我老太婆的东西入不了你太子的口啊?”
“皇祖母严重了!”楚旸听后急得刚想起身下跪。
太后阻止道:“行了!若不是,那就乖乖地把汤喝了!过一会儿哀家还有话要跟你们说!”
“是!孙儿遵命!”楚旸无奈,只得端起参汤喝下,心里还暗暗猜测着她等一会儿会说些什么。
太后坐在一旁,暗自观察着他们:楚旸从进来便一直只观注着天洛,对湘盈几乎都没正眼瞧过。天洛文文静静地站在一旁,若不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流淌着清泉,感觉她静得就像是站在画中的人儿一般。轻无如风,淡水如云!而倪湘盈则愁着脸,眨着凤眼只瞅着楚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好不叫人怜惜。
楚旸喝完后,便抬头道:“皇祖母,我喝好了!您有何事要交代孙儿吗?”
“嗯!你们俩个也都坐下吧!”太后说着朝边上的宫人道,“你们全部退下吧!”
“是!”
见宫人们都退去了,太后才对楚旸道:“太子啊,既然你来了,正好天洛与湘盈也在,哀家就把你难开口的话全替你说了!”
楚旸不解道:“皇祖母,您这是何意?”
“你别急!你们迟早是一家人!为了以后别再闹出这样的事端,哀家还是先把话给你们说说清楚,免得到时候让人取笑!”
“一家人?!”楚旸心中一惊,他知道天洛骨子里就无法接受湘盈,忙道,“皇祖母!孙儿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怎么?!难道哀家说错了吗?难道你也是想喜新厌旧?!”
见太后不悦,楚旸心中那个郁闷啊,可又不敢得罪,还得忙陪不是:“皇祖母息怒,孙儿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让哀家把话说完!”太后随后对着天洛与湘盈郑重其事道,“天洛,如若你在湘盈之前,哀家相信我们大家也都会喜欢你!太子哪怕只娶你一个,我们也不会多管。可是偏偏太子早先认识湘盈,俩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旸儿不为太子,他们俩人也不会闹到这般地步!虽然你是皇上御点的太子妃,但你也不能因此而独占太子,这于情于理都不合规矩。多少也应该为湘盈考虑考虑!她对太子的那份痴情,哀家看着都感动,想你这么懂事的姑娘应该也能理解吧?”
“太后,您说的天洛都明白!”天洛说着话慢慢站起身,来到她面前跪下道,“太子与倪小姐本是天生一对,天洛何于忍心将他们拆散呢?”
太后听她的柔声细语非常受用,连忙亲自上前将她扶起道:“天洛啊,哀家第一眼瞧你就觉得你是个识大体的姑娘!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湘盈啊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什么都好,就是把太子看得太重!有时候急了尽说些糊话,你呢也别往心里去!”
“太后严重了!天洛生在宫外,不懂规矩,若是得罪了倪小姐,还望她别介意才好!”
“那是当然!”太后笑着对倪湘盈道,“湘盈,来!”她便一手拉着天洛,一手拉着湘盈,满心欢喜道,“你们将来都是太子的人,一定要和睦相处,也好让太子安心帮皇上处理朝政哪!”
“湘盈全凭太后作主!”倪湘盈说着看了看楚旸,见其面色阴沉,心里很不好受。
天洛淡然道:“太后您说的话,天洛铭记于心!您就放心吧!”
“好好好!你们都这么懂事,哀家也就放心了!”太后拍了一下坐在一旁发呆的楚旸,训道,“太子!哀家都帮你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你还沉着脸做什么?”
“没有,孙儿只觉得自己没用,自己的事还劳烦皇祖母操心!”
“这有什么!只要你们好哪,哀家也就高兴了!”
正说着话呢,粟公公走了进来,道:“太后!您该用午膳啦!”
“哟!都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大家难得都在,就留下来陪哀家一起用膳吧!”于是便对粟公公道,“你下去命人多准备三双筷子,让太子与这二丫头都陪哀家一起用膳!”
“是!奴才这就下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