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妃,今日怎么有空来哀家这里啊?央儿今儿个出宫围猎,你怎么没陪他一块出宫散散心啊。”
见到自己不想见的人,虞太后都不屑得抬眼看跪在地上的司徒苒,她那见多识广且深沉的眸子一直盯着手里画笔的所到之处,一时间忘了司徒苒还跪着没有起身。
“回太后娘娘,臣妾今日兴起起早做了些糕点,故此没有陪同皇上出宫散心,臣妾来此是给您送些糕点尝尝鲜,做的不好还请太后娘娘多多指点臣妾的愚钝。”
不提陌央还好点儿,提到陌央,司徒苒浑身上下都不服,论样貌论才识,自己那点比颜欢差,现在倒好那个短命鬼死了,陌央的心冰封了。
“原来如此啊!放一边吧,有时间哀家再品尝。苒妃你快起来吧,哀家老了记性不好,忘了你还跪在地上。”听罢司徒苒违心的奉承话,虞太后抬眸一看才发现司徒苒还跪在桌案前,笑着放下笔拍了拍额头,转身任由宫婢搀扶着坐在凤椅上。
司徒苒与虞太后的对话,蓝月儿在殿门口听得十分心寒,见司徒苒起身后才踏进大殿,还未开口便被虞太后瞧见了。
“月儿也来了,今儿个哀家这里可真热闹啊,别行礼了,来啊,给两位贵妃赐座。”
“谢太后娘娘。”蓝月儿本来是送糕点来的,结果被司徒苒拿着自己做的糕点抢了先,故此不提及此事也罢。向虞太后欠了欠身,屈身坐在宫婢在地上铺好的席子上。
虞太后开口唤蓝贵妃月儿,且免了她行礼,狠狠地给司徒苒使了一个下马威,这一切司徒苒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可是身在老太婆的眼皮底下,自己心底再怎么愤怒,也要压制。
想着这些,司徒苒媚眼含笑的看向蓝月儿,扭动樱唇说道:“妹妹,皇上今日召你陪同出宫围猎,你不是说你不舒服吗?怎么还出门走动呢,请御医瞧过了吗?”
司徒苒的一席话,听得蓝月儿蒙灯转向,皇上出宫围猎根本不可能宣召自己陪同,司徒苒定是想自己在太后面前出丑,好让太后觉得自己傲娇戏耍皇上。
看着司徒苒媚得可怕的眸子,蓝月儿镇定的巧答:“姐姐,皇上没有要妹妹陪同出宫围猎,只是差人嘱咐妹妹小心酷热的暑气,莫要贪玩到处游走。”
“看着你们姐妹有爱,夫唱妇随,哀家也就放心了,你们也都争口气,快些让哀家抱上皇孙。”
蓝月儿巧言躲避了司徒苒挖的话坑,还逗出虞太后的一席废话,司徒苒不禁有些气恼自己最笨弄巧成拙,生孩子一个人哪里生得出来,成婚多日,至今还是玉女洁身,说出去谁会相信堂堂一个贵妃娘娘,竟然还是个黄花大姑娘。
二人听到虞太后意味深长的话,纷纷面红颔首不言语,虞太后也深知她们独守空房的苦楚,可是自己也不能逼着儿子与媳妇们圆方,想到这里虞太后拿起一旁的白玉盏,轻抿了一口香茶。
正在三人相继沉默时,一个宫女欠身走到虞太后近前,附耳呢喃一阵,虞太后略显忧郁的脸上瞬间浮起一抹笑容。
“蓝妃、苒妃你们二人若是没有什么事,就先退下吧,哀家乏了,想休息一会儿。”
“太后娘娘,这几日天气酷热,您保重凤体,臣妾先行告退了。”闻言蓝月儿起身施礼,说了句贴心话,转身先一步离开大殿。
“臣妾告退。”
见蓝月儿起身跪安,司徒苒也无奈起身跪了安,虞太后下逐客令蓝月儿不知内情,可司徒苒心如明镜,想必定是蓉雨姑姑回宫了,否则老太婆笑的不会那么坦然。
出了大殿,司徒苒才卸下伪装,可惜选妃的事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再回想刚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司徒苒甩袖憋着火气往宫门走去。
“苒儿你变了,你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司徒苒。”
刚出了慈鸾宫的宫门,熟悉的声音在一旁想起,司徒苒转身一瞧,蓝月儿失望的眼神正瞧着自己。
“是吗?即便是那也怪不得我,你明知道我喜欢太子央,你还嫁进太子府,如今入住西宫成了皇妃,你知道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还做点心巴结那个老太婆,你是何居心?与我争宠吗?亏了我还拿你当做知心姐妹。”
看着蓝月儿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司徒苒冷哼了一声,走到蓝月儿跟前,一番话如刀子一样狠狠地扎在蓝月儿的心上。
“苒儿,我当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被抬进了太子府,现在更加没有心思和你争宠,我知道你很早就喜欢皇上,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自从咱们成了共侍一夫的姐妹,你何时给过我一个好脸色,也罢,我不求你给我好脸色,我只希望你不要这样自作聪明的争宠,否则最后引火**的是你自己。”
那番犀利的话,让蓝月儿对曾经的姐妹情彻底失望了,不管司徒苒相信与否,蓝月儿一口气说出压在心底已久的话,语罢自顾自的离开司徒苒的视线,容她一个人在烈日下清静清静。
看着蓝月儿远去的背影,司徒苒心底的怒火瞬间爆发,朝着身后的宫婢冷斥:“没看到本宫热的满头大汗吗,还不快给本宫撑伞拂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