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令狐尧挑起眉,语气生冷,对她口中所言的叙叙旧兴趣极盛。
白汐勾起一抹冷笑,与他相对并肩,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令狐馨——也就是你的妹妹,你对她一向疼爱有加,这一次,竟舍得让她远嫁他国,不觉残忍?”
“残忍?”令狐尧冷哼一笑:“你找朕,就为了此事?似乎,你不该管!是心疼了吧?不舍得自个的夫君择纳多妃,这倒是可笑!与其惺惺作态,为馨儿说话,不如想想自己今时今日的身份,岂不更好?白——皇——后!”
最后那三个字,他字字咬字清晰,言语间充满了对她得讽刺及嘲笑。
“是吗?当初的你,可是多次想要娶我,却娶不到!怎么,今日倒是忘记往日情意,站在这里与我犀词相对?”
白汐淡淡一笑,眼里闪烁出不一的锋芒。
像是,正设计着一个陷阱让人给载进去,永不翻身!
“就凭你?”他嗤鼻冷笑,眼睛里面充满着对她的厌恶:“当日的你,可是甘愿卸下衣物,站在朕的面前,任朕**。怎么,你忘记了?呵…想要当朕的妃子?纵然你有倾城国色,朕也不屑与你合欢!贱人!”
“我贱?哈哈…”白汐仰头大笑,笑得双肩耸动,笑声充斥殿内,满声寂寥,眼里,还隐隐闪着泪光。
她停了笑,蓦地抬起一双凄然而充满怨恨的眼,嘴含一抹冷笑,却又似笑非笑:“恐怕是皇上你忘了吧?当初的你是如何跟我说来着?赐我正宫,皇后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呵,皇上,你可别忘了,我区区一个青楼女子又怎能当上一国之母呢?而你也更是万万想不到?我区区一个**,竟能放着荣华富贵不爱,拒绝你的好意,心系独孤鸿,最后自刎吧?”她的目光一放,突然变得凶狠,厉言厉色:“呵…令狐尧,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慕芷婧宁愿死也不从你!”
他的心一颤,有那么一刹那间,认为她就是慕芷婧。
“你?你怎么这么清楚朕跟婧儿说的话?”
婧儿是因为他自刎的?是这样吗?
不是…不是…
令狐尧心生猜疑,越想越觉得眼前的人就是慕芷婧,那一刻,他有感到欢喜,可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贱人,别以为耍出这些小把戏来就能骗朕,你没资格在朕提起她,她是你害死的,是你!贱人,别以为当了那狗国的皇后,朕就不敢杀你!朕警告你,立刻给朕滚!滚!”
他近乎疯狂般朝白汐嘶吼,顷刻间,那双鹰眸闪出一闪闪玉青色的光芒,让她越看越觉得熟悉!
“怎么?你怕了?你令狐尧也有怕的时候吗?”白汐突然拉高了声音,双眼充满对他的恨意:“那个时候,我哀求你放过我,让我离开,你不肯,你利用皇权将我压制于此,身为万人之上的皇帝,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如此大费周章地将我软禁你不觉得羞愧吗?是,我一个**,身份卑微,面对权势,无以反抗,可是,你没听到吗?我不喜欢你,在我心中,至始至终,只有独孤鸿!除了他,我谁都不爱!包括你!昏君!”
“啪”
脆响的声音在她说完的那一刻,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她的头被打得侧过了一边,白皙的肌肤立即闪现了五个红色的手指印,嘴角边,还溢出了血。
他——打了她。
而且,下手很重!
怔怔地看着平摊在眼前的手掌,掌心红透一片,他打她,都觉得痛了,那她呢?那么白女敕的肌肤,那么纤弱的女子,受得住这样的力度吗?
他沉着脸,思虑了好久,好久…
蓦然,他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对不起!”
悔意在他的脸上浮现出来,可仍然质疑:“不管你是白汐也好,婧儿也罢,朕累了,你退下吧!”
“不敢面对我了吗?怕我说起你的恶行?”白汐捂着**的脸颊,怒由心生:“你的皇位是谁给的?是你的兄弟独孤鸿、是轩辕逸!你现在有报恩吗?你不但没有,你还杀了他,你极致残忍地杀了逸!你的暴戾,同样葬送了我的一生!你那么自私,根本就不配当皇帝”
‘你那么自私,根本就不配当皇帝…’
‘你那么自私,根本就不配当皇帝…’
“够啦!”朝着白汐一个怒吼,手愤怒一挥,袖子大肆扬起,他的双眼饱含怒意,那一声声的指责让他陷入了当年的痛苦。
面对她的死,他的心,曾是那般的痛。
为了她,他断然决定为她报仇,在他的心目中,是白汐,是她害死了慕芷婧。
这些年来,他的心,只有那个在青楼失魂一瞥的容颜,仅那一眼,他便深深爱上。
如今,她厉声职责自己!
是他错了吗?是吗?
“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幸福!”
白汐咬牙切齿,留下一句话便决然离去。
夜色沉,风肃肃,星辰无光,月色扰人,难入梦。
七日别,沙尘崛起,日淡无光,不圆佳人愿。
鸾凤花轿,喜乐绵绵,伊人落泪,入北国。
乐曲声声,扰人心境,乐声动人,喜气昭然,云霄纷变,幻幻无穷。
宫楼侧边,单薄的身躯迎风站立,衣袂被风吹起翻扬,在空中缠缠绵绵,迟迟不肯落下。
凄然的目光望着宫廷那宽敞而站立着的一大队花轿队伍,那盖着红盖头,看不到伤心容颜的女子,带着恋恋不舍的心,进入了轿内,随着轿起的步伐,渐渐出了宫门,慢慢远离了她的视线。
“令狐馨,身在宫闱,愿你一切能逢凶化吉!”
她在嘴中细细囔吟,眼看着远去的队伍,一行清泪自心落下,流入嘴唇之上——那样的苦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