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长久地定格在十七岁的夏天,那时候我们还无所畏惧,我竟敢让谢磊亲手埋葬了我们的爱情,真是一句成谶。谢磊的指尖在我脸颊划过,虽然隔着一层面巾纸的厚度,但好像又回到了那些年少的岁月,我可以在他面前无忧无虑的微笑或哭泣,他还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也愿意不顾一切地止住我的眼泪。那些回忆好像一根根拔不掉的刺,深深地植入我的骨髓。当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我已经紧紧地握住谢磊的手停留在我的嘴边,眼泪打湿了他和我交握的那张面巾纸。谢磊使劲儿地往回抽了抽手。我疯狂地攀到他身上,用最大的力气扳住他的脸。我知道我在做这一辈子最失去理智的事情。但理智和丧心病狂往往是相对的,或许我在做的才是这一生中最理智的事。那就是不顾一切地挽回,我不能没有谢磊,所以我必须挽回他。我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谢磊身上,我拼命亲吻他的嘴,企图用舌头撬开他紧闭的牙齿。我闭着双眼,心中的绝望如波浪拍打着席卷上来。谢磊说什么也要挣开我,他的劲比我大很多,但是现在他却制不住我。原来一个人被逼到绝境,是真的不顾铤而走险。我将唇重重地印下,他唇角的温度还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丢掉的很多东西通通都失而复得了。我用尽全力吻着他,直到谢磊把我重重推开。我的后脑勺撞到茶几脚上,忍不住闷哼出声来。谢磊愤怒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狠狠地瞪着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发怒却没有克制的样子,原来那么可怕。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扥起来推到沙发里。谢磊冲过来,一只手卡住我的脖子,像野兽撕咬猎物一样,咬住我的嘴唇,舌尖霸道的攻城略地。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渐渐加重力道,我被他扼得喘不过气来。我卯足了劲狠狠地用脚踹他,抽出手来打他。他就是不为所动,任由我反抗到精疲力竭。他的手捏住我的下巴,像是要把我捏碎似的。我的嘴唇破了,流血了,我尝到自己血液的味道。谢磊放开我的时候,我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整个儿人顺着沙发滑到地板上,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肯定也都花成一团浆糊了。谢磊恢复了平静,站在门边儿理了理衣服。他的眼神很轻地扫过我的脸,他的声音也很轻,却足够我听得实切。他说,这样你满意了吧?真是下贱。说完,那个我当做生命一样来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抖了抖衣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