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磊走了以后我没有如自己预期地那样掉眼泪,而是很淡定地做完该做的事情,打开电视专注地看了一会儿广告就洗洗睡了。我必须得时刻提醒自己养精蓄锐,好跟谢磊打一场持久战。可惜的是,虽然我本人具备了如此高的思想觉悟,谢磊却没给我这个机会。接下来的两天,不论我怎么把他的手机当电台热线打,谢磊始终保持着较高的警惕,每次接通没响两声就给我挂了。再往后我拨打的电话索性就变成了空号。我想,现在通讯业的服务效率和服务质量实在太高了,我只在他们因为我拖欠电话费而掐断我家电话线的时候体会过那么一次。打电话找不着谢磊,我就到温莎家门口儿去堵他。天儿有点阴,加上和路乔追车那次喝了点酒又是黑天,靠我一个人有点儿迷路,带着司机拐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那个别墅区的大门口。我没路乔那么缺心眼儿,我知道什么叫狗仗人势,于是摆出一副谦和有礼的样子对保安说,“您好,我想进去找个人。”保安用鼻孔问我找谁。我说找一个叫温莎的姑娘,和我岁数差不多,她还有一男朋友,我都认识。他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一番,继续用鼻孔问我,“知道是哪户么?”我刚想接着跟这位保安套磁,从保安室里走出来另外一个保安,一看见他那张贼眉鼠眼的熟悉脸孔我就有点儿晕,差点血液倒流窜到脑袋里。不出我所料,他慢慢悠悠踱到我面前,笑得一脸男盗女娼的样儿,“又是你啊?”我点头哈腰说是。“怎么着,”他的两只小眼睛始终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还找上次那男的?”我赶紧陪上讪笑,“你上次不也看见了么,我们都认识。”“行,你等着,”说着他拿起大门口的视频呼叫机,在键盘上摁了几个键。过一会电话通了,他完全收敛起刚才跟我说话时候那副大爷口气,三孙子似的对着视频机说了两句就给挂了。挂了电话他就开始毫不留情面的轰我,“赶紧走赶紧走,人家户主说不认识你,再纠缠就告你骚扰!”我无法相信如此残酷的事实,刚想跟他辩驳,那人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赶紧起开,别挡着其他户主出行。”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终于意识到了路乔存在的重要性。如果路乔在场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负,可惜他不在,我一弱女子情场失意就已经够惨的了,在情敌家门口和保安发生争执就实在有点儿得不偿失。于是我很顺从地走到大门儿旁边的便道上,找了一块稍微高一点的台子坐下了。我不相信谢磊为了躲我,连门都不出。只要他肯出门,哪怕等上三天三夜我都能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