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爸爸是青梅竹马?”何暖夕猜测地道出疑惑.
“嗯,那时是可怕的文化大革命时期,因为你爷爷曾是国民党军要员,就被揪出批斗,你爸爸孤苦无依,就被你外公收留,我们一起学习,一起慢慢地长大,直到……”杜雪梅顿了下,望着何暖夕的目光有些飘忽……
何暖夕第一次从杜雪梅口中听到这些事,不由好奇,“后然为什么你们会分开?”
杜雪梅眼角湿润,吸了一口气,“平反后,他随家人回到省城,我们也就慢慢地断了联系,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是的,何暖夕怎么会忘记那段黑暗可怕的日子,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杜雪梅嫁给了当地一个男人,起初日子过得还算好,但因为男人被下岗,渐渐染上赌瘾,他们的命运也随之悲惨起来,直到一次杜雪梅被男人打得昏晕过去,妇联的人才出面,杜雪梅为了保护何暖夕和何暖阳,便将丈夫告上法庭,男人坐了牢,她带着孩子,开了一家小食铺维生,直到重新遇到何擎天……
从回忆里慢慢地回过神,杜雪梅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慢慢地站起身,嘴中低喃不停:“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啊……”
何暖夕双手合十捧着脸,眼睛因哭得过久,变得微疼干涩,她心里一团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叶暮远的话,不行,自己一定要弄明白究意是怎么回事累!
她忙掀开被子下床,脑子一阵眩晕,怕是饿了体力有些吃透,她眼角看到桌上的粥,忙端起来吃完,身体冒出一丝薄汗,她拿了换洗的衣服走出来。
“暖夕,你怎么不休息?”杜雪梅从报纸中抬起头,吃惊问道。
“妈,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何暖夕说完便走进浴室。
*
到了图书馆,何暖夕找出了二十五前的报纸,她一张一张的翻阅,几乎连夹缝都不放过,发生这样重大的火灾伤亡事件,当时的报纸一定会有报道的,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可是,直到快要闭馆时,她依然没找到任何关于那起火灾意外的报道,怎么可能呢萌?
何暖夕情绪低落地走出图书馆,觉得头痛欲裂,她坐在广场外的石椅上,感受着光影从身上慢慢地落下去,身边是穿梭不停地人,来来去去,去去来来,她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边,感觉这个世界好像都变得寂静,自己像被遗失在黑暗的荒芜里,只有一个男人低低的笑声如魔咒般不停地耳边回荡着……
“暖夕,魔鬼该去的地方只有地狱……”
她身子猛地寒颤了下,身侧的手慢慢地抓紧,指尖因用力泛着冷白,她看到前面就是一个深渊,自己站在那里,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坠落而下,先是何擎天,然后是杜雪梅,最后是何暖阳……
暖阳!
何暖夕猛地站起来,脸色白如缟素,身体抖地如筛糠一般,她拉开包包,手在里面一阵乱找,终于模到手机,颤颤拔了号码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被人接起,还末等对方出声,她便情绪激烈地问道:“叶暮远,我弟弟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那边安静了会,才有人回了话,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温婉悦耳,“你找暮远吗?稍等。”
何暖夕脑子瞬间一阵空白,还末意识过来,便听到男人低沉熟悉的声音缓缓传来:“我现在没有空,晚上你在豪庭等我,密码锁没换。”
男人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何暖夕木然地握着手机,慢慢地滑下手,她紧紧捂着胸口,心口像被什么重物压着一样,钝痛得无法呼吸。
一直知道他有妻子的,可是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原来真的无法承受,她恍恍惚惚地,或许疼痛到了极致,渐渐变得麻木,她下意识往公交车站走去。
失魂落魄的何暖夕,始终没注意到身后一辆黑色奔驰远远地跟着。
直到她上了公交车,车里的副驾驶位置的黑色西装男人转过脸,“先生,要继续跟吗?”
男人伟岸健硕的身材昂藏于一身精工剪裁的深色西装里,修长有力的双腿悠闲地交叠着,他的手指轻而有力地叩着,墨色眼镜下目光犀利而深邃,漂亮的薄唇微微弯起弧线,淡淡语道:“不用了。”
男人漫不经心的话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慑之感,慵懒气息间又不失刚猛之气!
黑色西装男人点点头,“要通知少爷先生到了吗?”
男人取了一支雪茄,眯着黑眸点着,吸了一口,“明天吧,先去墓园。”
“是。”
南阳山私人墓园,背山面水,风水极好,这里葬的都是生前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一处由大理石堆砌成气阔的墓碑前,矗立前身穿着深色风衣男子,只见他取掉手上的皮手套,接过身后男子的一束白菊,俯,将它放在冰冷的墓碑前,他用手拂掉上面的落叶,手慢慢地移到上面一张遗相上,年轻刚毅的脸庞,漆黑深亮的眼睛,凝视着他,仿佛在问道:“儿子,当年的真凶都抓到了吗?”
风衣男子坐在墓前,点了三根雪茄摆在上面,慢慢地摘掉墨镜,一张和遗相上面容相似的脸庞,一双深如海的眼睛就是一种传承,他微微勾下唇,醇厚的声音低低地在清冷的空气缓缓扬起,“爸爸,我们有五年没见面了,不是儿子狠心不来看你和爷爷女乃女乃,只是那些魔鬼还没下地狱,儿子怎么有颜面来看你们,不过,快了,暮远他花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让你那个好兄弟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你放心,剩下的那几头大鬼,儿子会一个一个揪出来,让他们在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
夜渐渐黑沉,风衣男子才站起身,黑衣男人躬敬地上前,俯身低道:“先生,温小姐在酒店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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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办事了,刚到家,更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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