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他目光氤氲迷离,像个无助迷茫的孩子一般看着她.
她觉得喉咙很干,有些头晕目眩,双唇翕动了下,想叫醒这个迷路的孩子,可是嘴巴刚张开,他的唇便落了下来……
此刻,何暖夕的心除了震惊,更多的悲哀,她将脸别过去,轻轻地叹气,“暖阳,我是你姐姐……”
何暖阳的脸几乎贴近她的耳畔,明亮的眼睛慢慢地黯淡下去,带着绝世的悲痛,然后将她抱在怀中,低喃道:“是啊,你是我姐姐,是我想一辈子疼爱的女人……”
看着他悲痛绝望的表情,何暖夕心很疼,她伸开手臂,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只有她知道他的内心有多孤寂,有多痛苦……可是,她不能因为同情他,就可以纵容他的错误。
“暖阳,你长大了,不再需要姐姐的保护,你对姐姐的情感只是一种寻求温暖的依恋……”她打算苦口婆心,却被他用手捂住嘴巴,睁着悲伤的水眸看着他累。
他抓着她的手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摇头轻笑着:“姐,不要说了……只有它,知道有多渴求。”
他慢慢地放开她,站了起来,背对着她,声音嘶哑:“姐,这世上除了你,我再没有亲人,我只想和你永远地生活在一起,别离开我好不好?”
何暖夕爬起来,从身后抱住他,却无法为他抹去伤痛,她轻轻安抚着:“暖阳,你永远是姐姐的好弟弟,是姐姐这辈子最想保护和爱的人。”
沉默了会……
“姐,我知道了……”何暖阳轻轻地拉开她的手,然后,走出了卧室。
听到院子的关门声,何暖夕虚弱地坐在床上,凌儿睁着乌亮亮地眼睛看着她,她压了压疼痛的胸口,将他抱了起来,低喃着:“暖阳,我的好弟弟,姐姐该拿什么拯救你……檬”.
又是一年的除夕夜,还没到十二点,绚丽的烟火在深邃的夜空绽放着美丽的火花,一簇一簇地散向人间。
何暖夕系着围兜,将水饺放进沸水腾腾地锅里,看着雪白的面皮在水中翻滚着,她的双眼渐渐被热气氤氲,她抬起头,模糊中看到杜雪梅正站在门口,系着一件蓝色围裙,朝她笑着,“暖夕,再等会儿啊,马上开饭了。”
泪水一颗一颗滴在沸水里,她捂住嘴,又擦了擦眼泪,喃喃道:“不哭,今天是过年,不能哭的,妈妈说,过年哭了,一年运气都会不好的……”
可是,她越擦泪水越多,她吸了吸气,关掉了火,忙将水饺盛起来,并不想它变得一碗咸水汤饺。
她坐在客厅,摆好了四双筷子,又想想不对,还有宝宝呢,于是又跑进去拿了一双出来,满桌的菜,都是照母亲往年做的,她抬头看了看钟表,剩下十分钟就十二点了,可是暖阳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回来,她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她还做了他最爱吃的炸虾丸子。
当钟声敲响十二点时,整个世界扬起爆烈的鞭炮声和轰轰的烟火炮,只有她觉得这个世界原来这么冷,黑暗肆意蔓延……
宝宝被鞭炮惊醒了,啼哭不止,她忙跑进卧室抱起他,摇着哄着他,“宝宝,过年不能哭的哦,过完年,宝宝又长一岁了,是不是啊?”
她抱着凌儿站在窗外,看着火树银花般的夜色,灿烂的烟火映亮了他们母子的脸。凌儿停了哭声,清亮的眼睛新奇看着这个异常美丽的世界。
她似乎感觉到什么,猛地转身,男人穿着黑色大衣,俊气而伟岸,目光深邃地凝望着她。
“暮远?”她怔怔地看着他,无法说清心里的感觉,是惊多一些,还是喜多一些。
叶暮远摘掉了黑色皮手套,微笑地向她走近,“暖夕,如果今年再错过和你一起守岁,我会后悔终生。”
何暖夕轻轻地笑了起来,“我煮了水饺,不过不是香茹笋干馅的,你要尝尝吗?”
他从她手中抱过凌儿,目光深情,“只要暖夕做的,我都喜欢。”
客厅暖暖的灯光,电视开着,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何暖夕看着叶暮远很享受地吃着饺子,偶尔抬起头看她,目光深邃明亮,让她有种错觉,好像又回到那段“豪庭”的日子。
“你怎么不吃?”他夹起一粒饺子放到她嘴边。
何暖夕笑了下,张嘴咬了一口,汤汁流到嘴边。他用指月复为她抹去,很轻柔,嗓音充满低迷磁性,“暖夕,别再折磨我好吗?我一起离开这里,去美国?”
何暖夕看了下一大盆饺子,笑了笑,“你把它全吃了,我就答应你考虑下。”
叶暮远瞪着一大盆水饺,掐了掐她的脸,嗔怪笑道:“丫头,你真当我大口饭量,这些全吃了,我准撑死,到时你可就要做寡妇了!”
何暖夕忙点住他的嘴唇,“大过年的不能说不吉利的……”
他将她发凉的小手纳入掌中,“答应我好不好,下个月我就辞了这边的工作,我们一起到美国,好不好?”
何暖夕的视线落在那盘炸虾上,脑海闪过何暖阳悲伤难过的表情,清亮的水眸黯淡了下来,“暖阳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他。”
叶暮远将她拉起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凝重:“暖夕,我有事要和你谈谈。”
何暖夕心头微微一颤,反抓住他的手臂,“暮远,是不是暖阳出事了?”
“不是。”叶暮远摇摇头,“他被日本伊藤家族的人带走了。”
“什么?……伊藤?”何暖夕惊震,立即想到亲生母亲手中日记本提到的伊藤世家,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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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将继续掀起最后一波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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