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从我嘴边不停地流下来。我知道今晚怕是逃不过一场噩运。我只是担心肚子的宝宝,我不能让他脆弱的小生命受一丝伤害.
我抓起酒瓶砸破打手的额头上,双目惊瞪,活生生一只被围攻的小兽,浑身颤栗不止。
这显然是江少对设下的报复陷阱。暖夕,却为我救我,落进了这个网里。
她将我推出包厢,我流着泪水,看到她被江少压在了沙发上……
我擦了擦泪水,知道唯一能救我们只有风,幸运的是他今天还在韩城,不幸的是我昨日刚刚伤害了他累。
手机落在包厢里,我全身狼狈地冲出皇都,跑到路边的电话亭。
他的声音淡冷无比,“想要得到先学会付出。”
我哭着嗓子,绝望而疼痛,“好……檬”.
他凶狠地将我压在冰冷的浴缸里时,我哭得求他,“求你先救救暖夕……”
他冷笑了两声,“今晚会有人保她的。不过,你想过没有,今夜谁来保你?”
我闭上双眼,泪无声滑落,“风,求你轻一点……”
别伤害了我们孩子……
一***,没有温情,只有暴烈和侮辱。
我伤痕累累地站在黑暗冰凉的街头,脑海浮现着酒店悲烈的一幕——
他的暴烈令我无法承受,于是在迷乱中痛苦喊出:“风,别伤害我的孩子……”
风身体微顿,眯起深暗的眼,揪起我脑后浓密的长发,话语讥冷而狠戾——
“别告诉我,这个孩子是我的!我承受不起!”
我瞠着水眸,胸口钝痛。所有欲、爱成了世上最可怕的刑罚.
我靠在暖夕的怀里,我们伤口对着伤口,彼此温暖安抚。然后,无意看到桌边一张闪着金边的名片,捏起。我忽然想起了风的话。
他,难道就是晚上保住暖夕的男人?我看到暖夕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或许,她的故事比我更加凄烈。
暖夕去学校了。她白天是职院的教师。
风来的时候,我微怔,随即要关上门,却被他一推。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你真的有了我的孩子?”
我别过脸,“我准备打掉。”
“你敢?”他扣住我的肩膀。
他看了看腕表,深意地看着我,“我今天必须回去。你等我,我会给你交待!”
他走了,我脑子轰然,无思绪。亦无法参透程先生这句话后的深意。
这几天,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听着王菲华丽而哀伤的音乐,看着亦舒简单而突显疼痛的文字,胸口闷疼,然后是肚子。
我走出屋子,到楼下小卖部买食品,刚转身,冰冷的液体浇盖过来,顺着我的脸庞流下,然后落下的是一道狠狠的巴掌。
我觉得耳朵一阵轰呜,末来得及看清来人,被粗鲁地推倒在地,身体立刻受到袭打,我跌在地上,用双手死命护住月复部。
趁乱中,有人用鞋底狠狠踩在我的手掌上,听到头顶嘲讽斥喝:“贱、货!下次再敢勾、引男人,就给你泼酸水。”
老板娘冲出来,几个凶巴的女人才离开。
我拂开额前凌乱的头发,神情淡冷,为了宝宝,去了医院。
暖夕看到我的样子,立刻伤心流泪。
我原来以为是风的妻子方媛所为,几天后,才知道原来是“皇都”一位常客的妻子将我误认为是另一位小姐。
我苦苦笑之,或许,等待我的会是更惨的惩罚。
一周后,我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拖进了黑暗的巷口,我惊措的尖叫。
伴着叮的脆响,一道幽蓝的火光映亮了男人深寒的眼睛。
我被男人扣住脖颈,被迫难过地仰起头,看着朝我走来的江少。
他冷冷语言像灾难般令我顿然脸如白纸,风的妻子割腕自杀。一共十刀,绝决而凄烈。我的眼前漫过女人从身边流出汩汩而温暖的鲜血,遮住了我所有的视线……
我抱住自己的肩膀,在越来越冷的街道,像个幽灵般游荡。
江少的每一句话,都像冰雹一样,砸在我的头顶,尖锐而剧疼。
我嘴唇颤动,想发出悲呜,却全都哽在喉咙里,无法呼吸。
当意识渐渐清醒过来,我的脑中空白得只回荡的一道声音——
乔娜,你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我缩蜷在路边的椅子上,全身发抖,泪水哗哗直流,心里因愧疚而恐惧,它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我听到自己身体快速坠落的声音。
“我要米非司酮片。”我听到自己冷颤地声音在空荡荡的药店里回响。
售货员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好心地提醒,“小姐,你最好去医院作个检查。”
“给我药。”我语气冰冰而坚执。
冲出药店时,我泪流满面,药盒被我捏得变形。
我仰起脸,看着淡淡的月光,皎洁明亮。
我想起了风临走前的话,等我,我会给你交待。我闭上双眼,泪水如洪,绝望地咽下苦涩的药片。
在这场荒唐而凄凉的情、欲路途上颠倒流离,我,始终末曾逃月兑宿命的手心.
梦中,我再次到了幽暗潮湿的灌木丛里。我在荒凉的旷野里奔跑,寂静得不见人影,我听到心脏在呼啸的风声中,激烈地跳动。胸口袭来的暗涌如洪的潮水,将我湮没……
我闻到了空气里惺甜的血液气味,像浓烈芳香的汁瓣,从身体流出最凄艳的色彩。我模糊的视线,渐渐映出女人的脸庞,她朝我笑着。浓密海藻般的头发倾泻而下,使她看起来更加凄美。她轻轻地说着,乔,他从你的身体里走了。这是莫大的幸运。
我在疼痛中崩溃,大声地责问她,为什么将我带到这个世界。然后,又很快离开,留给我最黑暗的孤独。
她轻蹙眉头,无声地看着我,目光里难过而愧疚,然后渐渐消失。
我伸出手想去抓她,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然后,听到熟悉而伤悲的呼唤,乔,乔…….
我从噩梦中醒来,沉重地睁不开双眼。耳边是沉重而刻意压低地对话声,迷迷糊糊,我只听到了一句,她失去再次生育的能力。
我紧紧地咬住牙关,才忍住凄厉的悲呜。我在暖夕面前强颜欢笑,只在深夜,躲在被子里哭得无声无息.
一天,病房里走进来一个男人,他叫叶暮远,是暖夕的情劫。
他说方家不会轻易放过我,是否考虑暂时出国,否则会连累暖夕。
一次在悦华,我无意遇到他,偷听到一个惊震的秘密……
我淡淡地笑了笑,你是怕我告诉暖夕你接近她的目的吧。
他冷笑了声,随你怎么想。但是你除了同意,别无选择。
他为我办了出院手续,我来不及和暖夕告别,却被这个男人送到了江少的手中。
我这才知道人心叵测。
我不知道江少会将我如何处置,毕竟在这个权利至上的世界,一条微不足的生命突然消失,根本无人问津。
江少告诉我,你很幸运。方媛被救了回来,所以,我不会要你以命相偿,但是绝对有让你求生不能的方法折磨你。
我被幽禁在一个郊区的宅子黑暗的房间里,在一个夜晚我终于撬开锁,从窗户爬出去,摔折了腿骨。
江少恶狠地抽我一个巴掌,想死,给我滚远点。
我神情清冷,想怎样报复,来个痛快。他不知道,关闭令我恐惧,因为,母亲曾经因竭斯底里将四岁的我锁进杂物间整整一天,我听到黑暗中,老鼠爬过我的肩膀,弱小的我因惊恐而发不出声音.
再次遇见陆涵,是他被江少请来治我的伤腿,而他正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他的眼睛总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的身影,悲伤而黯淡,却稍纵即逝,瞬间恢复清冷。
不知他和江少说了什么,将我带出了宅子,他告诉我,也不要轻易放弃生命。因为,很多人连活着的机会也是奢侈的。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飘得很远。他常常望着我时,口中会不经意低呼的一个女人的名叫,小雅。
她是他已病故的末婚妻,一个和我一样长着朱色泪痣的女孩.
陆涵和父母住在一起。他出身高干,是一名出色的骨科医学博士。
缘份很奇妙,第一次,偶遇。第二次,相遇。第三次,再见,亦或是一种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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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逼近,事情太多,夜白天没什么时间码字,只能晚上赶稿,一定要谅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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