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人工湖上的石桥再步行行了半百米左右便到了前厅,果然见一男一女已经端坐在主位等着我们。
男人四十岁上下年纪,头发花白,身着深蓝滚边锦袍,脚蹬黑色皮靴。国字脸,浓眉鹰眼,鼻子有些塌,唇色不怎么好看。女人梳着端庄的夫人髻,身着杏色裙子,绣着我不知道名字的浅绿色的花朵,腰上裹着浅绿色镶白玉金边腰带,外罩深杏色长袍,脚蹬配色锦缎鞋。
女人纪也应该不小了,可是面孔白皙,眉眼含情,口若朱丹,只是皮肤略显松弛,跟我们状元娘有四分相似。除去年纪,略施粉黛相信仍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可见年轻时的风光!
我们进来,孟老爷和孟夫人都显得十分激动。
孟夫人若不是还能理智的顾及到自己的身份,估计已经冲着我们扑过来了。看到状元爹怀里抱着的我们状元娘的牌位,孟夫人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地流了下来。眼角瞥到了孟老爷又怒又伤又压抑的神情,孟夫人终于还是没有离座,掏出手帕捂着口鼻低声呜咽起来。
爹示意家丁把带来的东西交给了孟府的家丁,迟疑了一下,带着抱着我们姐弟的秋娴和惢桥施了官礼:“下官张仲文,拜见孟大人,孟夫人!”
我愣了一下。好家伙,我们状元爹都要行官礼的,定是比我们状元爹官职要大的,那我们状元娘的老爹,到底是什么官职?当年我们状元娘到底是怎么嫁给我无权无钱的秀才爹的!
“砰!”的一声,惊得我的小心肝咚咚直跳,惢桥怀里的弟弟吓得嚎啕大哭。
我抬头一看,老头子脑袋怒眉倒立、青筋暴跳,似乎意识到吓到了我们才咬牙压抑着怒火愤愤道:“你带着我活生生的女儿离去,如今带着冷冰冰的牌位回来。你称呼我一声孟大人,你置我们女儿为何地!”
状元老爹眼眶一红,喉咙哽咽一声普通跪了下去,行了晚辈拜见长辈的大礼,沉声道:“小婿张仲文,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我看到老头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孟夫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扶起跪地的状元爹,一面接过状元爹手上的牌位,终于放声大哭起来。老头子似乎很想上前,可是脚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过来。他猛然扬起了头。
我想,老头也一定怕流眼泪,怕给我们状元娘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