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鲜红的,血腥的,身上,手上,墙上,漫天飘的,到处是……好恐怖,好恐怖……“不要,不要……宝宝……宝宝……”石星眼睛一睁开,手模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宝宝还在,还好只是场噩梦,她用袖子擦拭干满脸的大汗。噩梦过后,再也无心入眠。她披上银色狐裘,伫立窗前,看着清冷高远的夜空。忽的窗外落下点点洁白洋洋洒洒飘落下来,她忍不住伸出手接住那些可爱纯洁的雪花,雪花冰凉,可是她却感觉不到它的冰凉,任它在温热的掌心融化开来。这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而它来得真晚。她在窗户边看了一会,雪越下越大。想必明日醒来,外面一定已经银装素裹。她实在睡不着,于是在书案前坐下,提起毛笔写了一首泰戈尔的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扉却只能深埋心底我觉得还有更遥远的距离那就是相爱的彼此在错误的时间相遇没有结果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相爱的彼此在错误的时间相遇没有结果而是明明只是虚情假意却傻傻地以为你爱我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只是虚情假意却傻傻地以为你爱我而是当你终于懂得珍惜我我已不在她慢慢写着,每写一字,心就撕裂般地痛一下,这个漫漫长夜要如何度过,深爱的男人却与别的女人****果纠缠在一起。每当相到那一幕,她的泪就如无边无尽的苦水,从痛苦的心底深处往外涌出。一滴一滴的泪水打在宣纸上,迷了眼、痛了心、湿了纸、花了墨,却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翌日。由于石星趴在桌上睡了一夜,终于成功地发烧了。珠儿请来大夫,服了药,料理石星躺下休息。这日,是司马绍的登基大典。而登基大典过后则是册封大典,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件必须做的事。他乘着宫车,回到太子府,然后向寒烟阁大步走去。“太子殿下万安!”珠儿微微一福身。“太子殿下来了,恕臣妾难以请安。”石星刚刚喝下退烧的药,靠着引枕,靠在床上休息。抬头见他身穿金丝银线的华丽龙服,头戴双龙吐珠红宝石龙冠,想必已经是皇上了。“不必请安了。把药放下吧!”对身后的侍婢轻轻一挥手,示意她放下药碗下去。“是!陛下!”侍婢福身后退下。珠儿也只能识趣地退下,可是她担心星儿姐姐怀着孕,万一出个什么事怎么办?因此她就守在门口。“有劳陛下关心,臣妾刚刚已经服过退烧药了。”她以为是珠儿告诉他自己生病的消息。看到他端药过来,心里却有些的感动。“这不是退烧药,是堕胎药!”司马绍一手端起药碗,一手别在身后。他想只要她打掉司马裒的孩子,他还是可以原谅她,接受她。因为他舍不得要她死,所以他只能用这种办法结束他的耻辱。“堕胎药?陛下是要杀掉我月复中的胎儿?”石星感觉从云端跌倒了谷底,刚刚的感动瞬间化为乌有。他刻毒的话化为千万根细小的鱼线把她的心狠狠地缠绕了起来,逼着她心痛。“难道你认为朕会让你把这个野种生下来吗?”司马绍摇晃着手中的红花水,声音低沉。“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是你的呢?你相信吗?”石星紧紧攥着被子,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噙着点点星光。“你以为朕是三岁孩童吗?这种谎话,就能骗得过朕?今天这个孽种必须死。”司马绍冷酷地说道,嘴角带着不明的笑意,向她一步步走来。“你为什么不相信?它真的是你的孩子。”她用绝望的、乞求的眼神看着他一步步过来,害怕地抱着自己的肚子,直往后缩。她要崩溃了,他不相信她,他一点也不相信她。“喝下去!”他坐在床边,把药向石星递去。“它真的是你的孩子。求求你!不要……不要伤害它!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我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护着肚子,浑身颤抖,带着一个母亲的口吻哭着哀求着他。她第一次放下了她所有的自尊,只求保住她的孩子。她比自己想象中要更爱她的孩子,它是她的一切,哪怕牺牲一切她都要保护它。在门外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不顾一切冲了进来,向母鸡护着小鸡一般,拦着司马绍,紧紧护着石星。“滚开!”司马绍猛的推开珠儿。珠儿被这一推,头撞在椅子上,脑门上磕出血来,可她依旧不依不饶,跪着爬到司马绍面前,拉着他的袍角,“太子殿下,求求你,不要打掉星儿姐姐的骨肉。”她看见头上冒血的珠儿,急得从床上滚了下来。珠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口气扑上去,推到了司马绍手里的药碗。只听“啪”得一声,碗碎了一地。司马绍双目喷火,一脚朝珠儿胸口蹿去,把珠儿踢了几米远,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珠儿……”石星看着被踢飞出去的珠儿,喊着跑了过去。珠儿口中吐出大量的血,微弱地说着,“星儿姐姐,恐怕……恐怕珠儿不能陪着……陪着你了!”说着又一大口鲜血涌了出来。“不要,不要!珠儿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一个人!我们不是说好的嘛,等宝宝出世了,你还要给它做干妈的。”石星双手捧着珠儿的脸,抹着她口边的鲜血,眼泪涌了出来,一滴滴打在珠儿带血的脸颊上。“星儿姐姐,对不起,你……你要坚强地……活……下去!”珠儿说完最后一句话,双手垂了下去。“珠儿,你醒醒,不要睡了!难道你不要星儿姐姐了吗?你醒醒啊……”石星无力地抱着珠儿的身体,泣不成声。她立马跪着爬到司马绍脚边,“陛下,我喝!我喝!求求你救救她,请最好的大夫来救他!求求你……”司马绍看见她哭得这样伤心,心中也隐隐地痛着,皱着剑眉,揉了揉眉心,“来人,再去煎一碗堕胎药。”石星已经听不清他说什么了,只觉得浑浑噩噩,又回身紧紧抱着珠儿的身体,“不要怕!姐姐会抱着你,不会冷的!”***************糖糖******************我们的故事开始了,我将向您展示一个甜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