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石星早早的买好菜回到了家。她踩着快乐的旋律奔入厨房,系好围裙,洗了下手,开始了今天的主题。从冰箱里拿出了四个鸡蛋,利索地把蛋白和蛋黄分开。“咚咚……”,难道爸爸这么早就回来了?纳闷地打开了门,怎么没人?站在门口,疑惑地向四处探望,瞧了好一会儿,愣是没瞧出个人影来。正要关上门时,摆放在门槛上的包装格外精致的礼盒,惹得她一阵欢喜。难道是哪个暗恋自己的人,所以特地送来的生日礼物?忍不住好奇,赶忙拆了紫色的丝带,里面有一张纸条:“石星,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戴上!”还知道我的名字呢!莫非真让我给猜中了?一个雕饰着龙凤和鸣的紫檀木盒现在她眼前,那金龙的眸子里精光灵异,那凤凰的羽翼碧蓝妖艳。“好漂亮奇特的盒子啊!”心中不禁发出一阵惊叹。凑近,一股淡淡的紫檀木素雅的香气飘散开来!翻开盒盖,被盒子里紫光射得半眯起眼睛。揉了揉眼睛,定睛地看着盒子里的通体澄亮,闪耀着华丽紫光的手链,似乎是被它的美震撼了,有那么几秒钟脑袋竟白了一片。她放下木盒,双手交叠,下巴枕在交叠着的手上,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好闻的紫檀木味,端睨着盒子里溢着紫光的华美饰物。那手链上的七颗紫色小星星,好似也在向她眨着可爱的小眼睛,似乎在邀她把它戴在手腕上。她也似乎听得懂它,伸出手要拾起它。可是,她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似乎有种不详的预感,戴上它,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可是,好奇心永远都大于天,不是么?经过那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戴上了它。霎那间,明亮的屋子黑了下来,一股沉压压的气流弥散在空气中,如同暴风雨要来的前奏,屋外呼啸的飓风如同暴怒的狮子拼命地敲打着窗子。从窗外席卷而来的风把桌上的茉莉花瓶打翻了,她试图把窗子关起来,正在她使出全身的力量关窗之时。“嗙……”,火舌般的闪电狰狞地猛烈撕开安详的天空,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天空中的黑云犹如黑龙般越转越快,在天空之顶形成一个超速的鱼肚白旋窝。那旋窝向她一个劲得扑来,她毫无逃月兑之力,两只手还未来得及离开窗檐,便硬生生地被那旋窝残忍地拽了去。“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叫,伴随着黑云散开,风停树止,再见天日,一个白色素影从天而降,好似雪白的天鹅飞过,不经意间落下的一根羽翼,募得飘向戏台上的人群。此时笼罩天幕的黑云已散开,狂暴怒吼的飓风也停下,又恢复了之前一派风轻云淡、朗朗乾坤的大好光景。只在地上留下一大片青绿的落叶和残损的花瓣。“轰隆隆……”,戏台上表演杂耍的人,都被这个外来体搞得人仰马翻。不远处金碧辉煌的琼楼,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抚着短须,眉目深锁,着实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吃了一惊。怒喝道:“来人!去看看是什么事情?”为何这天气骤然大变?这到底是是吉是凶?还好下面软绵绵的,不怎么疼呢?石星的疑惑被身下愤愤的咒骂声和痛苦的哀嚎声打破。赶忙站起身,轻弹着身上的尘土,抬起头连连说着抱歉。看到面前那鲜红亮丽,花枝招展的杂耍艺人,远处张灯结彩,飞扬彩旗,再远处闪烁兵甲,威武铁骑,高耸城墙。这一切不可思议的景象让她呆在那里。这里是哪里?怎么好像是古代?“咚……”锣鼓敲起,撼动天地,果着结实胸膛的壮汉们在烈日下,舞着红色鼓棒猛地锤在园锣上,接着又是一声声铿锵巨响“咚……咚咚……”。“你们是谁?干嘛抓我?”玉臂被反擎着的石星使出吃女乃的劲想要抽出手臂,赤脚在地上直跺,愤怒而突兀地斜睨着那魁梧彪悍古代男人,却是丝毫动弹不得。“启禀陛下,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统领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恭敬地禀明情况。“哈哈哈……”庄严的皇帝捋须肆意大笑。“是不是朕的哪位皇子、大送给朕的寿诞之礼啊?”笑声低沉,精光扫略着身边的臣子们。每年都会有几个大臣绞尽脑汁献上稀奇古怪的惊喜,想必这次也一样。不过能使得这天色大变,让人难以想出这到底是使了什么高明神奇的手段?待那个人出来,朕定要好好问问。皇帝这样猜测着。锦衣华服的皇宫子弟面面相觑,一脸狐疑,几个低头私语,“这是你给陛下的惊喜?”“不是,不是……”摇头叹气。“把人押上来!”皇上见到大臣们的脸上也是疑惑,便知道这定不是哪个臣子给他的惊喜。换做往常,那个献礼之人早来邀功了!这到底是什么事?石星被擎着,赤脚走过炽热的大理石地面,脚掌被炎热的地面烫得生疼。沿着铺有柔软大红毡毯的台阶而上,疼痛减少了许多。一路走来,两旁皆是手持长戟,面无表情的士兵。给人一种严肃和恐怖的感觉。难道是穿越了?尽管是反应迟钝了些,但终究是明白了过来!“请问一下,现在是什么年代?”她侧过脸,小声地问了一个押着她的士兵。那士兵的余光对她一扫而过,哑口不言。她又转过另一边,低声询问着另一个士兵。结果收到了同样漠然的答案。“跪下!”身旁一个佩剑的铁甲士兵朝她低喝。“你是何人?”皇帝一手托着薄胎白瓷杯,一手用瓷杯盖轻捻着瓷杯,抿了一口用晨露泡制的冰莲茶,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打量着眼前这莫名女子,这女子一双宛如黑锆石般澄澈清亮的眸子正直视着他!竟敢如此放肆地看着高高在上的自己?她究竟为何人?皇帝身边的老太监似乎瞄出些端倪来,甩过手中的白拂,娘娘腔音地厉声斥道:“大胆小人,竟敢直视天子?”说完,随便向皇帝挤了个眉眼,不知这举动可要让皇帝和当场的文武百官们都吐出肠子来!“我……我……”石星依旧目不转睛地直视着眼前这头戴鎏金镂空红蓝宝石高髻束发龙冠,身着金丝银线双龙戏珠纹案龙服,脚踏麒麟龙头外翻高邦云锦靴。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皇上?好不威严,好不气魄?可是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此时全场的人皆是敛声屏气,几乎能听到站在皇帝身后侍女扇动蓝色孔雀羽扇的风声,等待着眼前这女子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皇帝把白瓷杯放在八角玲珑琉璃玉案上,凝视着这答不上来的清丽女子。“你究竟为何人?从何而来?”皇帝似乎马上要失去了耐性,迫切地想知道这女子是何方神圣?一个身着藏青绸锦的显露着帝王之相的俊朗男子,从上而下仔细地打量着这来历不明的女子。这女子裹着红白条格子的围衫,前面镶着鲜红草莓的大口袋,还有那在外面的微微发红的小脚丫,显得独特可爱。一头青丝直垂腰际,毫无修饰,纤尘不染。再细看,眼若秋水,柳眉樱唇;腮凝新荔,鼻凝鹅脂;肤如春梅绽雪,静若松生空谷,让人心旷神怡!不对!是她,是她吗?再定睛看了下,心头的一丝喜悦顿时化为泡影。不是她!怎么可能是她呢?不过这女子的一双不含一丝杂质的水灵灵眼睛,却像透了她——那个一直葬在他心底的女子。另一个一身丝华雪褂,手摇剔透玉坠八骨折扇的儒雅男子也瞅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世间真有这样标志的人儿?恐怕那秋水河畔的伊人或是那晨曦采桑的罗敷与这女子相比,都要自愧不如吧!可是骤然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悲伤来,这女子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望着那秀雅如画,恬淡如诗的女子,思绪被她勾到了充满痛苦和快乐的深渊。“我,名为石星!来自天外!”石星紧攥着粉拳,咬了下樱唇,字正腔圆地月兑口而出。恐怕只有对这些迷信的古代人,说自己来自天外,方能活下去。方才出奇的静谧被惊讶的唏嘘声扯破,“什么?来自天外?”惹得众人议论纷纷。“难道是上天赐给我们晋国的神女?我们晋国有福了!”一个头戴黑色儒帽,体态有些佝偻的老学者,一副感激上苍的模样。“恐怕是妖言惑众?哪有什么天女?我看倒像是个妖女!”一个体格魁梧、银色铠甲的将军鄙夷不屑。顿时炎热的空气仿佛笼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气氛变得更加沉闷凝重。那剔透玉盘中鲜红滴水的荔枝也似乎被这紧张的气氛压得喘不上气来,颜色变成了暗淡的锈红色。皇帝起身,走到石星跟前,俯视着这奇装异服却极其清新明丽的女子。拦腰将她一抱而起,搂在怀里,“既然是上天赐给朕的神女,安有不收之礼?哈哈……哈哈哈……”皇帝抱着手中轻如羽翼的女子。心里却极为兴奋,一生也没见到过这样奇特飘逸的女子,定要好好宠幸她一番。“你干嘛?放开我?”石星一手撑在皇帝胸膛上,另一手则一记响亮,重重甩在了皇帝脸上。天啊!怎么可以打当今圣上呢?死定了!死定了!石星为自己的条件反射后悔不已。“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众人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跪下,额上挂满细珠,生怕受到这不要命女子的牵连。一股凉风袭来,夹带着葡萄酒的芬芳,使得空气都有了甜腻的水果味。大风吹得锦旗飘荡,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吹得侍女们腰前的襦带长扬,却难以吹去众人脸上的细珠以及心中的怯怕。身着藏青色和雪色衣衫的人都微抬着头,打量着那名女子,为那个淡雅如墨竹的女子深深惋惜,因为他们都知道以父皇暴怒的脾气,那女子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好个天来之女!”皇帝炯炯地盯着这个拧着黛眉,双眸狠瞪着他的女子。更是紧紧一搂,朝台阶大步而去,“摆驾什花阁”,声音充满着难以压抑的快感。这样大胆的女子怎能不让人心动呢?行将就木的心中正萌发着一颗青春的女敕芽,似乎又有了与前皇后在一起时的悸动。石星也不敢明着反抗,只能低着头,咬得牙根有些酸疼。只想着暂时保下命,然后再想办法回家。藏青色男子嘴角斜扬,露出有点诡异笑容,似乎在期待着一出好戏的开始。而当父皇抱起她时,心里却有些酸酸的,这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什么?雪色衣衫的男子则是捻扇轻摇,眉稍上扬,心里的大石头稳当地落下。有些不舍得望着父皇抱她离去的秀影,那垂在父皇臂弯的墨发在金色阳光下熠熠生辉。这一惊一乍却差点把那群老骨头们给吓散了架,等皇帝走了一段时间才纷纷站起,用宽大的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汗。不过皇上这暴怒的性子却没将那女子宰杀,可真是让他们吃惊不已。恐怕这女子今后定要掀起风浪来。“咣啷”,一个彩釉砌花瓷杯被猛地砸在金漆墙角,碎了的瓷片溅到四处,和着玫瑰花的水湿了一地,那零散在地上湿露露的玫瑰花瓣散发着诱人的魅惑。“夫人,您别气了!气坏了对身子不好!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竟敢打陛下,早晚会被陛下处死的!”生得一副贼眉鼠眼的侍女为郑夫人轻摇锦屏小扇。“住口!你懂什么?”一个高雅妩媚的女子坐在银边蚕丝软塌边喘着粗气,两手狠狠抠着蚕丝软垫,恨不得要把它抠出几个洞来。我——郑阿春好不容易有了出头之日,不必戴着寡妇的破帽,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我的幸福,绝不容许!绝不容许!郑阿春眼前浮现出皇帝亲昵地抱着那个自称天来之女的绝子。恨得牙关咬得吱吱作响。以她对陛下的了解,陛下定是完全被那个狐狸精迷惑了去,不然岂有不宰之理?“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自言自语的郑阿春一想到以后被冷落的场景,更为愤恨。突然如同毒蛇般盘旋着的狰狞面目,舒展开来,脸上闪过一丝鬼魅般的笑,“翠儿,去请葛国师!”接着粉唇咧开,发出一声响尾蛇般咝咝作响的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