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星像个落荒而跑的贼,在微冷的雨里奔跑,只有这样才能忘记刚才那情|欲的呻|吟声。
脚步太匆忙,太慌乱,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大水坑里,一大片的水渍溅到了白裙上。
她止步,回头望了眼白裙上布满的星星点点的污水渍。芒
裙子上的污水渍可以洗掉,可是溅到心里的污水渍要怎么洗掉?
如果说他心里还有我,如果真的把失忆的我当作夫人,如果他曾经说的话是真心的,又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背叛我呢?
她抬眼望着黑漆漆的天,微凉的雨水毫不怜惜地打进她眼里,有些刺眼,却刺不出泪来!
真是荒唐!石星你真是荒唐、幼稚!天下乌鸦一般黑,司马裒亦如此!
试问天下?从古至今,哪个男人会只爱一个,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勾唇一笑,极美极灿烂。把那碗汤,连汤带盅外带木盘,一起扔在了矮木丛里。
周妈着急地在屋子里乱转,怎么出去一会会,夫人就不见了呢?直到见石星湿了一身回来,暗暗白了石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夫人终于回来了!让老奴找得好苦。”
“怎么?本夫人出去也得向你这个老东西禀报么?”石星冰冷的眸子扫过周妈一眼。
周妈正巧对上那寒气逼人的目光,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识趣地垂下老眸。格
“怎么不说话了?你这老东西平时对我不是一直不满吗?”石星一身寒气走到周妈跟前。
“老奴不敢!”周妈第一次面对石星的时候,心里有些发毛,此时的石星让她感到一种冷傲的寒气,而这种寒气是从骨子里发出的。
“抬起你的狗眼看着本夫人!”石星不吼,只是低低一声,却冷地可怕,不容人抗拒。
周妈抬起骨碌碌的老眼看向石星,忽然如着魔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思想白了一片。
“老东西,你现在站到门口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醒来!”石星又是低冷的声音,回荡在冷静的屋子里,没有温度可言。
石星洗了个脸,擦了擦湿了的头发。对着铜镜中梳理那一头雪一样白的长发,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秀,清新而月兑俗,若没有脸上的伤痕,和这一头苍凉的白发,确实是个灵动的美人。
她利落地盘起长发,换了一身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衣,系上黑色面纱。
又从橱里拿了些这两日来配置的药,又带上了玉笛,在门口瞧了瞧,见四处无人,才撑着伞,进入雨夜中。
正好!司马裒在风流快活,也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倒要去瞧瞧司马绍被司马裒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一想到这里,石星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心里有些微微的痛快。
石星悄悄走近了那个诡异的柴房,柴房外面没有看守的人,那里面肯定是有的,看守司马绍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重兵把手呢?
在她推门而进的一霎,她已经准备好了手里的麻痹散,这种药不会要了人的性命,但却能让人哑口无言并且一动不动,定上一两个时辰。
果然不出所料,她一进门,就从上面跳下四个黑衣杀手。石星拿着药粉对准那四个人一洒,只要稍微触碰到一点,就会中毒。灰色的药粉洒进空中,只听几声咳嗽,那四个人举着剑的身姿各异,都跟木桩一般定在了那。
石星轻轻关上了柴门,定睛扫着屋子,脏乱的屋子里一大堆乱草和柴禾,墙角边立着一张破木头桌子,上面摆了几只缺口灰瓷的茶杯,和一只提壶。
她脸上露出一丝笑,伸手朝那只干净的茶杯转去,一定是经常有人触模,才不会像其他几只茶杯一样布满灰尘,所以这只茶杯一定就是机关。
果不其然,那张木桌往一边缓缓移动,打开了一条地下隧道。
石星正了口气,粉拳紧攥,小心翼翼地往地下通道走去,通道里每隔几米就有烛光,可是她每一阶台阶都走得格外小心,在这种地方,一个疏忽就可能成为杀手的刀下亡魂。
她把手里的药粉抓得紧紧的,如果稍微有一点不对劲,她就把药粉洒出去。
而奇怪的很,这一路走下去,极其安静,没有一个黑衣杀手,可是越是这样,越让人感觉前路危机四伏。
通道一路下去,是一个转口,石星隐约觉得前面有杀气,还未待她走到底,忽然四个黑衣人又举着银晃晃的剑朝她砍去,她又抛出粉末,那四个黑衣人又不得不乖乖定住,只剩得眼珠子无奈地转动着。
石星叹出一口长气,感叹有毒药真好,难怪21世纪的人都要研制什么生化毒气之类的,比起那些舞蹈弄剑的要强多了,杀人不见血!不过,这些都是亏了师傅!我这路才走得这么容易。
她走到通道底,转过弯,是一扇小黑门,她不禁眉头一蹙,流下一滴冷汗,想必那扇门之后,就是他!可是里面又是如何的惊险呢?
她一步步小心地走过去,心中隐隐不安。
她的手握住锈迹斑斑的铁门扣环,深呼吸一口,一用力,打开了门,顿时一阵阴冷袭上来。
她一手紧紧抓着玉笛,步步踏进,胆战心惊,眼神凌厉地扫过四周,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不大的屋子里,灯光昏暗,没有窗,阴湿而寒冷,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血腥味,放眼放去全都是触目惊心的刑具,确实是个折磨人的好地方,她很有兴致并且亟不可待要看看司马绍现在的样子。
她走了几步,忽然十几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同时向她攻来。她心中一慌,镇定地告诉自己,别怕!当初百多个人,她都对付过,这算什么?
石星吹起玉笛,低蘼可怕的笛声响起,回荡在这个阴暗森冷的屋子里,似阴司在召唤灵魂一般。
那些黑衣杀手听到这诡异的笛声,顿时错愕,有些惊惶。他们彷佛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魔之音的音符已经幻化成银叶毫无声息地向他们飞去。
司马绍被笛声惊醒,心头一揪,半眯着眼,死死瞧着那个吹笛的黑衣人?那样恐怖的笛声,会是她吹出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