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芩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蛊之人居然会是自己的仇家……她,她好像也没跟什么人结下这么大梁子啊……
她只觉得冷气从脚底窜上来。
可是欧阳远口中三个懂情蛊的人貌似都跟自己没仇没怨的吧,非要弄出一个来那也就是那个百里翼椋了。芒
他镇守南北六国,与东西的势力向来不和,而席风则是东西势力的灵魂,打败席风就等于打散了东西联合而成的军队,到时候一统江山便指日可待。
龙芩鸢与席风已经情愫日升,若是拿她的命威胁席风……怕是很棘手,所以就让自己成为系上情蛊之人?
哎呀,龙芩鸢翻了个大白眼,就是那下毒的人没想到她龙芩鸢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多一个男人给自己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这男人对上自己的眼,勉强要了他也就那么罢了。
她单手托起下巴,在慕夜斩一脸惊恐的表情中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恩,身手好,身材好,脸蛋也好……多这么个男人在身边也不错……
等等,不对不对……
“如果……用那种方法解了情蛊之毒,会有什么后果?”龙芩鸢尽量让自己往车壁上靠,与某人保持距离。
慕夜斩勾勾唇角,毫不介意空间狭小又使劲往前挤,
“解毒之后,二人便心脉相连,一死俱死……”格
龙芩鸢身体一下撞在马车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响,连同她的心跳也失去规律。
心脉相连,一死俱死……
是啊,事情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如若解毒,那只要他们两人中杀死一人,另一人便也不能活命,想要她龙芩鸢死的话,目标范围就扩大了,连几率都能提高一倍。
如此这般处心积虑想要自己死然后打击席风,百里翼椋真是做足了功夫,即便是不惜绕几个圈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不在乎手段如何。
如果,百里翼椋真的那么想自己死,这番前去的北方正是他的地盘……
“喂!想什么呢!”
慕夜斩见她走神,心里老大不痛快,硬是把她下巴扳像自己方向,强迫她看他。
“还没回答我呢?愿不愿意为我解毒?”
他凑向她的唇,却被龙芩鸢偏头躲开。
对不起,原谅她要自私一回……她不会冒险让席风出于危险境地,更不会冒险让东西联军有任何闪失。
狠了狠心,她咬住下唇,从齿间蹦出几个字,
“我不愿意!”
只要慕夜斩不离开她,时时刻刻跟着她不跟她分开三天的时间,他照样可以安然无恙不是吗?
就这样一辈子,他们在一起,他的蛊毒可以不发作,而她也不用为自己的行为内疚不用愧对席风和珍倾国。
慕夜斩对于她的回答似乎有些意外,双眉异样往两边挑上去,太阳穴突突跳动。
马车上,两个人就这么对望,很近的距离,可以看到彼此脸上的毛发。
她知道他受伤了,他的表情尽数落在她的眼底,扰乱了里面一汪清泉。
也不知道走上什么路,马车突然颠簸一下,龙芩鸢的后脑不防轻撞了车壁一下,而慕夜斩则是顺势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鸢鸢,前面道路不好走,你坐稳了!”
外头,是郜茗岚关切的声音,暖暖的,跟这车里冷凝的空气极不协调。
龙芩鸢感觉压抑,下意识就往外头走,想着到外面骑马也比在这里强一些吧。
可刚动了一点就被人给按住。
“我不强迫你就是了,不过……如果到时候你自愿的话可不怪我了!”
龙芩鸢当即就回头赏了他一记大白眼,意思就是:鬼才会自己愿意呢!
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感情的事了,还关系了千千万万人的生死,她不允许自己任性。
龙芩鸢默自坐下,手中紧紧捧住手炉,心绪却飘到了千里之外的战场上……席风,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
————————————裙子の分割线————————————
极北之地,一片雪白的荒原。滔天巨浪席卷而下,汇成一条百丈宽的大河,滚滚东逝。就在这条河的对岸,是一片神秘的土地,古老而莫测。
“大人,大人!”
一个小童匆匆跑进大殿,唤着百层箩帐后面的人。
这座宫殿气势恢宏,雕梁画栋都是镀金而成,十根百人粗细的白玉柱擎天而立,支撑了整个大殿的结构。光是一个小小的声音就能千回百转,荡出几层回声。
玉质地砖倒影出一个十来岁孩子的身影,连同他周围层层叠叠的白色箩帐,小童不敢逾越,规规矩矩跪在殿前。
顿时,一个清雅的声音穿透箩帐沙幔传出来,
“什么事?”
“禀大人,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好!”
再一次,声音回荡在大殿,空荡荡的威严,这次带了几分满意,
“很好,退下!”
小童听话地离开,风吹动沙幔隐约露出一张稚女敕的脸。
沙幔后面走出一个约么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吁一口气,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喃喃自语:
“师父啊师父,您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您吩咐我俘虏珍倾国已经成功了,又让我派人追杀珍倾公主我也开始办了,可您再不回来怕是会穿帮啊……”
少年躲在层层箩帐之后,微微叹息。
轰隆隆……
刹那间,宫殿里地动山摇,少年急忙重新戴上面具匆匆往外头走,一边走,他的身形也随之变化,俨然在瞬间成了另一个人。
“祭司大人,后山的地封又开始震动!”
“走,去看看!”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少年行色匆匆,急忙又招来一只飞鹰,低头对它耳语几句便放它飞空。
——
(对慕夜斩的异常,大家看出端倪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