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龙芩鸢喃喃出口,但她的意识已经濒临消亡。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识中只有自己的嘴唇在动,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离门边只有几步了,可是她却冻得一点点都挪不动了,手指已经凝结成冰,狠狠抠在地面上,好像一只即将被冻死的蝴蝶,收起了美丽的翅膀蜷缩在地上,等待死亡。肋
她的头好痛,可是她连按住后脑减轻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都已经被冻僵,丝毫无法动弹,连眼睛也被冰凌凝结住,睁不开。
那片白雪地里,她还在跑,为什么总也跑不到尽头,周围还是有冷箭不断射在他们脚下,男人最后是回身护住她,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为她当掉所有危险的靠近。
她滑倒了,一下子跪坐在雪地里,身后有人追上来,男人担忧地扶住她,问她还可不可以走路,她试着站起来,却又一次扑到在雪地里,全身上下都是凝结的雪花。
身后有一群白衣人追上来,各个手持弓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女人。
龙芩鸢想要努力看清这个女人,但她的面孔依旧是模糊的影响。
女人手中也持了一把金色的弓箭,奇怪的是弓箭上并没有箭只有空空的弦而已。
女人举起手中无形的箭,朝自己射过来,男人立刻挡在她面前。
龙芩鸢狠狠一蹙眉,心中的疼痛感觉开始蔓延,她开始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幻觉……镬
不……不要射箭!
砰~!
一声箭气划破雪白的一片冲过来,他们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虚无的利箭慢慢在空气中形成一个形状,男人在她身前怎么也不肯移开,势必要为她挡住。
只是……那箭在临近他们的时候,突然直直转弯,朝着身后的一群白衣人中射过去,顿时场面一片混乱。
“你们快走!”女人冲他们大声喊叫!
所有人都分清了敌我,数百发利箭瞬间都冲他们三人而来,女人一箭一箭挡回去,可是人单力薄,不久就撑不住了。
龙芩鸢的手指动了动,她想要看清楚……
梦境中的她一直在喊叫,再喊一个人的名字……那个男人突然间回头!
啊!
龙芩鸢躺在地上,虽然身体不能动,可依旧是在心中倒抽一口冷气——怎么会是这张脸!
她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被掀起来了,疼痛感无以复加,根本就是一个要破壳而出的东西却因为有阻力而生生不得出!
手指已经彻底不能动弹了,可仅仅才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有没有人……
她在心中大喊,眼睛使劲睁开一条缝隙盯住门口。
可是世界都开始变得黑暗,也不再看到刚才虚幻世界的东西,看不到了……
就在她要彻底闭上眼睛的时候,门被人一下子推开,发出了吱呀的一声!
“沁儿!”
有人叫她沁儿么……
是谁,谁把她扶起来抱在怀里了,谁的手那么暖按在她的头顶,那种脑袋要被顶开的感觉逐渐消失……可是,这双手分明在颤抖啊!
她感觉到了,那根本来要破体而出的金针被一股清凉的气息重新压住,送回了原来的地方。
然后她的身子被紧紧抱住,身上烦累的衣物被剥去,她光洁冰凉的肌肤靠上了一个温热的物体,下意识就往上靠过去,只是一种本能,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知觉。
————————————裙子の分割线————————————
“谁让你自作主张,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她!”
是欧阳远的声音,龙芩鸢迷迷糊糊听见了,可不可以不要吵,让我好好睡个觉!
可是争吵还在继续:
“是她自己也想要记起被封住的记忆,我只是帮了忙而已!”
这个声音有点陌生,可好像又听到过,龙芩鸢仔细回忆……不是风无痕又是谁!那个怪人!
“她的金针已经被封死在肉里,你难道看不出来么!金针出,她必死!”
龙芩鸢再也睡不着了,睁开一双灵动的眼睛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天已经蒙蒙亮,身边似乎还有余热,昨晚上……
她起身,披了件衣裳走到门口,把耳朵竖起来贴在门板上,手则下意识往自己后脑的地方模去,昨晚的疼痛还记忆犹新,原来是那碗药的效力。
“我只是想试一试!”
“哼……博取她欢心的方法有很多种,你为什么选择了一个最不应该选的?”欧阳远毫不留情,龙芩鸢听了都觉得尴尬,他怎么能这样说。
外面久久都没有声音。
“在你的任务完成之前,我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不然……你知道我的!”
龙芩鸢猛然把门推开,风无痕一愣,倒是欧阳远依旧神色淡定。
“到底是什么任务,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知道独独瞒着我?”她情绪很不稳定,显然是受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影响,她再也不要这么被动。
她的目光有些复杂地投向欧阳远,定睛看他,又摇摇头。
“你也有任务么,是什么?”
欧阳远只是把视线扔向远处的一颗枯树,并不说话。
风无痕心直口快,特意往前一步站在龙芩鸢身边,“我的任务不需要隐瞒,就是跟你行房!最好生个孩子出来!估计他们的也都是这样!”
她真是越发喜欢这个怪人了!
“他说得对么?”她问欧阳远,后者良久的沉默,该算是默认了吧!
原来……他不让她死,目的竟然是为了……
那席风呢……她的心忽然一紧,席风也说过她暂时不能死,难道也是为了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