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娘刚好路过,见她这歇斯底里的模样,一时间竟你惊得忘记了避开来,只是怔忡地望着她,直到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这才赶紧走开。
叶峥华一把将一个茶花花蕾扯了下来,扔在地上---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一个臭婊子,凭什么像支使阿猫阿狗一般支使自己。肋
但她心中不甘又能如何,现在那个她瞧不起的女人却是她得罪不起的。
宣泄了良久,她还是灰溜溜地拎着个竹篮往许茵晴所说的南苑而去------
南苑的花绽放得的确漂亮,竞相吐蕊、五彩斑斓。清晨的露珠还点缀在朵朵鲜女敕的花瓣之上,如梦如幻,然而叶峥华此刻心中极不畅快,眼前的美景是丝毫没入她眼。她也没多花心思去挑选花朵,随意摘着,见花就采,没多久,花苑一个角落上的鲜花都尽入了她的竹篮。
篮子内的各种花朵堆得如个小山。
她一边走着一边随手将一旁的月季摘下来,顺手扔进竹篮里头,再伸手欲去摘一朵白色的月季之时,突然间从花蕾里头飞出一只黄蜂来,她见状,不由得一惊,脚下一滑,一脚踩进了一个泥坑里头,沾上了一脚的泥水。
见状,叶峥华恶狠狠地咀咒了一声,将那朵害人的月季一把连枝叶都扯下来,狠狠地扔在了地下,还一脚踩了上去,蹂践成烂泥,方解了她心中的郁闷之气。镬
望着脚下的污泥,泥水都溅上了鞋面上了:“真是晦气---”她念叨着,并气恼地一跺脚,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双鞋子,于是再也顾不上采花瓣,她拎着竹篮子匆匆走出南苑,往外头的一个池塘寻了过去。走过几个高高的花圃,来到那个池塘边,池塘上荷叶长得有半个人高,她绕着池塘边走了十多丈才寻着一块一直沿伸到塘里的踏脚石,于是随手将竹篮一丢,走了上去。
将绣花鞋月兑下来,泡在清澈的池水里头,她皱着眉心将其清洗干净,再直起腰之时,却不由得一怔,对面的池塘边,虽隔着重重的密茂的荷叶,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此刻他一脸肃然地负手立在那头的草丛上,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已经多久没见到他了?此刻见着了,叶峥华的心依旧怦然心动。
这男人的身形似乎清瘦了不少,但依旧是那般的高大、那般的英挺、伟岸。
叶峥华怔怔地望着他,微风吹起,吹得那男人的衣袂飘飘,如此卓雅不凡的身姿让叶峥华不由得看得痴了。
突然间,那男人眺望着远方的视线一收,竟与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就这一眼,让她的心怦然直跳,几欲窜出胸膛,就这一瞬间,叶峥华更加了然她最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是她见异思迁,是她的心一直都只系在这个男人身上,这个威风八面、权倾天下的男人,无论何时对她来说都极具致命的吸引。
然而那男人却仅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便冷漠地移开了目光,他定定的目光绕过重重的荷叶,望向某处不知名所在。
见四下仅有自己和这个男人两人,叶峥华的心怦怦地跳动着---她已经几近三个月不曾见过这个男人了,此刻相遇,是缘份还是巧合她不知道?然而她却知道这是一次机会,若这次机会错过了,却不知更待到何时?
望着眼前的男人,叶峥华心一横,闭上眼脸,当机立断地纵身一跃,跃下了水塘之中。
伴随着一声什么东西坠落水时的一声巨响,随即是一声惊慌的呼救声:“救命啊----救---救命啊----”这呼救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殷臣淡淡地回头望过去,见对面石块上空无一人,耳边依旧传来阵阵呼救声,他却仅是淡淡地望着,一脸的冷然---。
他那纹风不动的姿态、竟是有任由那溺水者沉下水底而无关痛痒的漠然。
叶峥华在水中胡乱拍打着,见那人迟迟不来施救,她顿时慌了神,他不会见死不救吧?她是当真的懂水性,如此果然往水中一跃,也是抱着放手一博的心态。
那男人明明知道自己落了水的,却迟迟不现身来救,难道---难道他当真铁石心肠,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淹死不成?
想到这,叶峥华这才知道害怕,心慌意乱之下她只能狂乱地蹬着脚,双手胡乱在水中拍打着。
然无论她如何在水中挣扎,身子却依旧渐渐往下沉去----不---不---她叶峥华还未曾享受过荣华富贵,不能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的。
老天爷不会如此残忍这这般待她的---。
慌乱之下,她仓忙抓住一旁的莲叶枝梗,可这弱小的枝梗哪里能承受得住她的体重。她在水中拍打了几下,最终抵不住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水,身子直往下沉去。男人依旧负手立在池塘边,衣袂依旧飘飘。他的脸上神态还是那般的冷漠,直到那方的阵阵拍水的挣扎声沉寂了下来,没有了任何的声息,男人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景象---一个被遗忘的中秋月色之夜,五彩斑斓的灯饰,一只画舫,顿时他如遭雷击,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渐渐地、渐渐地在水里往下沉,那苗条的身影让他的心抽痛。忽然间,他的心头一窒,
下一刻,他风驰电掣地狂奔至对岸,奋不顾身地纵身往水下一跃而下,身段如蛟龙一般游将过去,没一会儿,就从水底将一个湿漉漉的女人打捞上岸。
叶峥华在水里头喝了几口水,几乎窒息过去,但她依旧还有意识,虽然身体万份难受,但她还是死命地抱着住对方的腰身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