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虽然一切为时已晚了,没了---小姐也没了----但她依旧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感觉到肩上的担子轻了------
她垂着望木然地往前走去---一步一步颤颤巍巍、步履蹒跚,神色淡然,眼前一切景物在她那暗淡无光的眸中变得模糊---
她经过长长的迂回的走廊,穿一个院落----那苍老带着纵横皱纹的脸孔神态淡然---似乎凡尘的一切已经离她远去---
一步一步往前方那间简陋的平房走去---,他儿子廖文采从里头走出来,见她回来了,不由得皱着眉,神色不快地责备她道:“你哪儿去啦?真是的,碗筷也不给收拾一下---我可没洗啊---全堆在里头的水槽了,是了,我那双袜子破了个洞,你给我补一补――――”
女乃娘淡淡地望着他,待他那一张一盒的嘴停了下来,她却一丁点儿回应也没有,木然地越过他,往里头走去――累―
进了屋后“砰―――”的一声,屋门被她合上了―――
廖文采将口中的牙签拿在手中,不满地喃喃念了一句:“什么呀?真是的,越老越不中用―――”
说罢,他不甚为意地转过身往外走去―――一边走着,还一边摇着头,嘴里头哼着不成调的曲调―――
“啷啊啷―――啷啊啷―――,啷啊啷―――咦哟―――啷啊唷――”
这一声声曲调融入昏暗的天色中,透着一丝的凄意----
---------------------------------------------檬-
殷臣将怀中那轻得可怕的人儿轻轻放在床榻上,紧随其后的袁恬赶紧在桌上模索着掌起灯---
灯一亮,那躺在床榻上的瘦弱的人儿此刻血迹斑斑的模样让人惨不忍睹,袁恬默默地走了过去,望着那个向来沉稳冷静的男人一脸沉重地伸手扶着那女人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替她抹去脸上的污垢。
殷臣那沉痛的双眸让袁恬暗暗心惊,他不由得安慰着说道:“庄主---已经喂过救心丸,夫人一定能缓过气来,会没事的---”
殷臣伸手模了模她的手指,不由得一惊,他抬头望着袁恬,神色焦虑成分地说道:“她双手怎么越来越冷了---”
说罢,他又伸手去探她的鼻门---下一刻,他骤然抽开双手,手足无措地望着袁恬,抖着唇说道:“四叔---我---我探不到任何气息了---没气了---”
袁恬被他这副几近失控的模样骇着了,也是一惊,他匆匆将手放在那女人的鼻门处,凝神了好一会儿,松开手,对着那神色焦虑的男人说道:“庄主,放心---没事---还有气---是气太微弱,庄主又太过紧张,所以一时没探出来罢了---”
殷臣闻言紧紧地抱住宁静君的头颅,狂乱地喊道:“大夫---大夫怎么还没来---她气息这么弱,再晚就来不及了---去---你快去催催---”说着说着,他赤练的双眸露出一丝的湿意。
袁恬也感到事态严重,不作二想,匆匆赶了出去---
大夫在华洪与袁恬两人的催逼之下,背着药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喘着气尚且未曾缓过来,就被殷臣手伸手一扯,一把将他扯到那床榻前:“快---快给她看看----”
“是---”大夫咽了咽气,应了一声,在看到床榻上那病人的惨状之时,也是不由得一窒,他不由得开口追问道:“这---这---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废话少说,你赶紧给她治啊---”殷臣急得已经所有礼仪都抛之脑后,他将宁静君的身子放平后,并冲着大夫急急地大吼一声。
这男人平日里威仪惯了,大夫听了他这一声吼,脚顿时软了,他赶紧收敛起心神严阵以待。
低下头,将床榻上那了无生气的人的右手抓过来,轻轻地卷起她的衣袖,但在见这女人手腕处横七竖八地布满伤口之时,大夫不由得瞪大眼睛,一时间竟无从下手---
然而他感受到身旁身后数双眼睛迫切地望着自己,已不容他多想,大夫于是一咬牙,将两指按落那带血的手腕处----
这一瞬间,坐在他身旁紧紧地盯着他的男人,一脸沉痛地闭上了眼脸---。
指间越发微弱的脉动让大夫的脸色越发的沉重,最终他无耐地松开了两指,神色变得相当的凝重---
“怎么样了?可有救?”殷臣片刻也等不及,急急地出言追问---
“这---庄主莫要急---老夫要为她施过针后方能断论---”
“那你还等什么?”
“是---”大夫不敢有片刻的怠慢,赶紧打开药箱,从里头拿出几支银针来----一支一支地凝神***女人的各个穴道上,然而在银针的刺激之下,那平躺着的人儿依旧一丁点反应也没有。
站在一旁的殷臣在看到大夫越发沉重的表情,手紧紧地紧握成拳,心更是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在这施针的一刻钟,对他殷臣来说是极度的漫长----他迫切地要知道结果,但他又深怕影响到大夫施针,却硬是一句话也不曾吭过----
直到大夫将银针一一拨下,殷臣望着床榻上那毫无动静的人儿,向大夫追问道:“怎么样了?”
大夫摇摇头,并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这位夫人脉象微弱无力,明显是内疾缠身,再加上这一身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