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
男子难得的温柔让徐默可有一瞬间的失神,相信他?她猛地推开他,“徐慕琛,相信你?我会傻一次,却不会傻第二次!”
她傻傻地卸了防备,让他趁虚而入。以为他眼里偶尔的温情,以为他鲜少的宠溺,是因为他的喜欢。可是,她忘了,他徐慕琛是什么人,逢场作戏他比谁都做得好。他什么都不缺,尤其女人,环肥燕瘦,名媛艳星,只需招招手,就能呼之即来挥之则去。她只不过是比较特殊,让他觉得一时新鲜。肋
而她却渐渐地沉沦其中,一步步深陷。
“徐默可,别胡闹!”徐慕琛淡淡地说道。
这时,一楼处响起了走路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的醒目。
徐默可心一惊,要是被人发现了就惨了。她猛地推开男子,把门关上了。
门外响起了对话声,“小琛,还没睡?”
“恩。”
是徐克齐!徐默可对徐克齐这个人有些惧意,许是曾经参过军,话不多,但徐家上上下下都对他心生惧意。
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徐默可越想越心惊,再想听下去,却发现门外已没了声音。
第二日,大家聚集在一桌吃午饭。长条形的之桌子,上面摆放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但却丝毫吸引不了徐默可的食欲。镬
“现在,我宣布一件事。”徐克齐放下碗筷,郑重地说道:“早上我联系我多年的老朋友安国雄,他的小儿子刚从国外回来不久,长得很讨喜,也很干净,待人和气,有礼貌,家世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你以前也见过,还和他相处不错……”
徐默可心生不祥之感。
“小可,你嫁过去不亏。”
餐桌上一片寂静。
徐默可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昨晚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心里不由冷笑,舅甥女**,多么不光彩的事儿,与光鲜的书记相比,她一个与他们不亲的孩子就成了被牺牲的对象。
“我不同意。”徐慕琛手一顿,敛敛眉,淡淡地拒绝。柔和的灯光下,鼻梁以上,形成一片淡淡的阴影,遮掩住他的幽暗眸色。
气氛陷入冷凝,徐克齐放下碗筷,站起身,叫住徐默可,“小可,你跟我过来。”
徐默可冷眼看着四周欣羡的目光,跟了上去。
半个小时过后,徐克齐从书房出来说道:“吃饭。”
徐慕琛看着徐默可淡然的脸色,心被猛然掐住,抽疼的厉害。他冷声拒绝:“爸,这事我拒绝。”
“小琛,别胡闹。小可已经同意了。”徐克齐目光凛然,喝斥道。
徐慕琛眸瞳紧缩,眼里轮换几个春秋年华,终是尘埃落定,成为一片淡然。他站起身,转身离开。
徐默可冷笑道,看,这就是徐慕琛。多么冷情,多么寡情。终究他不不过是逢场作戏。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恍惚间,她想起徐克齐跟她说:“身在徐家有许多身不由己,小琛他有许多顾虑,这件事终究不好,你离开他吧,这事要闹大了就不好了。你不是想去G大学习法律么?我可以……”
同样是徐家的小孩,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牺牲她。
饭后,徐默可回房,然而徐慕琛早在房间里等候。衣装革履,棱角分明,柔和的灯光,在他身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衬得他愈发的修长挺拔,一脸处变不惊的淡然,再加上沉稳内敛的不凡气质,两者相融,成就独一无二的徐慕琛。上帝对他实在太过眷顾了,以至于忘记了她。
徐默可心底一片唏嘘,说好放开,却依旧深受他吸引,面色却平静,口气淡淡的:“你虽是我小舅,但终归不太好吧。”
“小可,给我时间,我不会让你嫁过去的。”徐慕琛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入自己怀中,彷徨疼痛不已的心终是尘埃落定。
徐默可奋力挣扎,声音有些声嘶力竭,“徐慕琛,你放开我!现在像什么样!你如此算计我,把我当什么了?”
谁先爱上谁,谁就是输家。她渐渐地陷入感情里面,近乎于灭顶,**的罪恶压得她无所遁形,然而他却总是冷眼看着她沉浮,痛苦不堪。
徐慕琛眼底温柔闪现,眉目间莹润皎洁,此刻犹如谦逊如玉的公子。他亲昵地抵住她的额,柔声说道:“你知道的。”
他看着她,心中一片柔软。湿濡濡的杏眸,小巧的鼻子,红彤彤的嘴巴,构成了一个活生生地徐默可,让他牵肠挂肚的徐默可,让他把痛当成习惯的徐默可,他怎么放得了手。
徐默可被他的语气弄得心慌,恼怒这样的自己,她朝他嘶吼,“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你利用我,你算计我,你把我弄得心慌意乱!”
她在他的注视下,溃不成军,“徐慕琛,你赢了……”
冷静的徐默可变成这样,他心痛不已,轻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这道歉间接地承认了他的算计,徐默可心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寒冷彻骨。
“这话,我只说一遍。”他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道:“你在我这里,一直都在。”
目光灼灼,眼神专注,仿若倾注所有。徐默可沉默不吭声,不可否认她心底为他这么一句很简单的话而雀跃不已。她却也为这样的自己感到悲哀,什么时候淡然冷静的徐默可会变成这样了?
徐慕琛环住她,声调低沉,带着蛊惑:“小可,别去。”
这一刻,徐默可不可自已地点点头,迷失在他的温柔中,不可自拔。
第二日,徐默可去找徐克齐。因为昨夜的事,她看着徐家并没讨厌了。
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已经帮忙联络安家了,而且在饭店里订了位置,今天就可以过去一聚。如果失信,徐家还丢不起这个脸。
徐默可皱眉无奈之下,只能赶着鸭子上架,去赴约。
徐克齐特意叫了司机刘叔,送她去皇朝饭店。
徐默可今儿个穿着一件月牙色连衣裙,腰上一条镂空碎小花腰带,略施薄粉,看起来有种小家碧玉的精致。
皇朝饭店富丽堂皇,宫廷式的建筑,古代风和华丽风的极致体现。
领班带着她到了预定的位置,却愣住了。
莫易维。
他坐在做中间,一段时间不见,他的气质似乎有了转变,以前暖如阳光的她,如今完全变了个样,再也找不到以前的痕迹。他现在目光阴鹜,眉宇间似有化不开的愁。
这些她不关心。
他为什么在这?
安秦坐在他旁边,看到她过来,站起身,目光看向莫易维,随后朝着她意味深长地说:“小可,他叫安阳。”
他怎么会叫安阳?他明明叫莫易维!
徐默可不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很熟悉,却恍如陌生人的他,他叫安阳?那莫易维又是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易维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嘴唇蠕动,终是开口:“小可。”
徐默可沉默一段时间,平声静气道:“这段时间,你在哪?”她心心念念他的安危,为了他去偷报告,为了他半夜出去,可是这段时间他在哪。
莫易维略略停顿,低声说:“在家。”
听到他的话,徐默可笑了,嘴角勾起嘲弄,“莫易维,不,安阳,我真是彻彻底底看错了你。以后,我们就当从未相识过。”
她端起一杯水,走到他面前,朝他泼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
她把杯子轻轻放下,转身离开。
她现在不想深究他为什么变成了安阳,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安泰的公子哥儿,却还去永盛当工程师。她唯一知道的是,再回首那些回忆时,已变了调。记忆中的莫易维,已经不存在了。
她觉得可惜,十八岁的青葱岁月,她疯狂过,却不后悔,以为会在以后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却殊不知,这些已然支离破碎。
胳膊猛然被揪住,她回头,声音冰冷,“安阳,放手。”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徐默可这么冰冷无情,安阳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小可,你……”
此时,门外走进一对男女。男的气质内敛,女的优雅大方,很登对的一对。男子的目光移向她,在看到手臂时,目光一顿,又转向别处。
他表现的稀疏平常,但徐默可却心底一片悲凉。他把她放在心上又怎么样?才短短的一晚上时间,他已陪着另一个女人共进午餐。
她甩开莫易维,端正易容,脸上含着淡雅的笑,缓缓地向他们走过去,犹如高贵的公主。
“小舅,好巧。”她巧笑倩兮,“这会是舅妈吧,长得跟个天仙人儿似的。”
梁若歌被说的一脸娇羞,徐慕琛却面无表情,平淡如常。她的笑脸,以及刚刚看到的一幕,让他近乎窒息的疼痛。
恍惚间,他似又看到那个场景,每当应酬结束后,他总是习惯性地看着她的照片,指尖模索着她的笑脸,佯装是在对着他。那笑,很甜美。
她一直都不知道,在她年少,疯狂迷恋一个男子时,却不知道在另一个角落,有个人只能看着她的相片以解相思。
这样的滋味,很苦。
她从侍者那拿起一杯红酒,举起,嘴角噙笑:“小舅,祝你和舅妈幸福。”她一口饮尽。
男子淡淡地一应,跟随着一口饮尽。他喝过很多人敬的酒,却从没有像这一次这么苦。
徐默可笑容迷人,眼里闪过狡黠:“那就不打扰小舅了,正好,我也要与安阳出去走走。”
男子的手猛然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冰凉的酒入胃,连带着月复部以上,开始抽疼,来势汹涌,疼的近乎受不住。
他神色平常,眉眼淡淡地,**地下命令,“不准去。”
徐默可眼底狡黠一闪而过,“小舅,您不用担心我,我会在午夜十二点前让安阳送回来的。”
男子眉宇间竟是肃杀,但脸色愈发的平静,一派处变不惊的从容,“你妈在等你回去,她有话跟你说。”
霸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奸商!徐默可心里暗骂,他为老让她回去,真是什么理由都想得出来。脸上却是依旧笑意盈盈,“不知妈找我是什么事?小舅觉得呢?”
徐慕琛淡淡地说:“不清楚。早些回去,让她一直等,不太好。”
为了让她早点,他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徐默可咬着牙说,“那我先回去了,小舅慢慢吃。”
在转身一刹那时,她飘来一句话,“不知是不是昨晚的事……”
徐慕琛眼底亮光闪过,随即嘴角上扬,含着极淡的浅笑,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