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禹想了想,就把霍雨婷熟悉的这部手机关掉,打开了另一部,然后把夏若转移到了他说的那个山洞里,接着就接到了手下的电话,说一个叫成瀚文的人要见他。
方敬禹的心终是颤抖了下。
“又是谁?”
“你先去睡吧,我想,明天早上他们就会到了。如果你害怕,可以离开。”
段天德骂了一句,“球,老子啥时候怕过那些混蛋。”
看着远去的段天德,方敬禹说,“不要让他进来。”
“羊娃儿,我刚才问过了,马驹儿不在村子里,你还是回吧。”
马驹儿是方敬禹的女乃名,羊娃儿是成瀚文的女乃名,都是方敬禹女乃女乃给起的。
“混蛋,他如果不在,用得着你们这样严防死守吗?告诉我,他是不是带回来一个女人,说啊?”
两个后生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说,“羊娃儿,你还是识相点儿吧,就算你是咱村里人,可马驹儿却是村子里的贵人,没有他,就没有咱们现今的富贵,庄里人都要听他的话,就连村长都挺马驹儿的,你有什么呀,一个穷了吧唧的人,要不是马驹儿看在你曾经救命的份上,你早就挺尸了,快回去吧。”
成瀚文恨恨地说,“你也知道我是他的救命恩人,那比起你们,马驹儿会更听谁的?不让我进去,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啦,我就不信他不见我,要是那样,我也就认命了,将来再也不是他的兄弟。”
成瀚文坐在地上,他知道,这黑灯瞎火的,公安不可能进来救人。
天色就在成瀚文的静坐中一点一点亮起来,直到炊烟升起。
方敬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云江浩就知道,这家伙是怕追踪到他,他一定在等苍狼那边给他电话,可是,苍狼是不可能放掉的。
整整一夜,云江浩感觉到自己老了许多。
夏若从昏沉中醒来,麻油还是那么精神,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夏若这才真正了解到,此人的恐惧了。她不敢看他,只好再次闭上眼睛,原来想死也是那么难,夏若哭了,这是从昨天绑过来,第一次流泪。
她的泪水怔了下麻油,他的眼睛终于动了下,他说,“你哭啦?”
夏若睁开眼睛,就看见麻油那种疼惜的光,夏若的心动了下。
麻油唯唯诺诺地说,“我知道,你难受,我知道,可是,我不能放了你,你别怪我。”
夏若摇摇头。
“你想喝水?”
夏若点点头。
“那你,不要叫,我就给你水喝。”
夏若点点头。
麻油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把水碗放在嘴边,慢慢倒进夏若嘴里,“你要是叫了,我弟弟就活不了了,他们会像杀狗那样,杀了他的。”
夏若一边喝一边点头一边流泪。
脚步声,响在外边。
麻油赶紧把水拿开,重新糊住夏若的嘴,又开始一动不动眨也不眨地盯着夏若。
夏若再次把眼睛闭上,她不想自己的心思露出来,带给麻油麻烦。
脚步声到了跟前,蹲下来,“若儿……”
心疼的,凄凉地那么一声叫。
惊得夏若张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竟是成瀚文。
成瀚文轻轻低撕掉嘴上的胶带,疼惜地抚模着她的嘴巴,“若儿,你受苦了。”
“瀚、瀚文,你怎么会来?难道你也是、他们的,不会的,你不会是的,我知道了,方敬禹被抓住了是吧?瀚文,你知道吗?他是贩毒的,他竟然会贩毒?”
成瀚文流下了眼泪,“若儿,你为什么不听他的话?”
夏若的心瞬间崩溃了,“你为什么要来,你不是说要和霍雨婷好好过日子的吗?你干嘛要来呀,万一,万一,方敬禹连你也不放过,你妈,霍雨婷,还有孩子岂不是要……成瀚文,你为什么老是做这些让我难受的事情。”
“不会的,敬禹不会伤害我的,要是那样,他就不会让我进来看你啦。”
“看我?仅仅只是看我吗?没有说让你劝我做些什么?”
成瀚文摇摇头,“没有,他知道,他了解你,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我看看你。”
夏若悲催地摇摇头,苦笑一声,“公安的人为什么不来?”
“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你见到……江浩了吗?”
成瀚文的心撕扯了下,“没有,是公安叫我来劝解敬禹自首的。”
段天德进来了,朝着成瀚文就踢了一脚,“你报的警?”
成瀚文咬住牙,看着跟进来的方敬禹,“敬禹,你不该这样做对夏若。”
方敬禹叹了声,“我也是没办法,是云江浩逼我的。”
“敬禹,我没想到,你是做这种生意,要是早知道,我老早就劝你自首了。敬禹,别再错下去了,自首去吧。”
麻油跑进来,颤抖着说,“马哥,条子已经进来了,还有武警。”
苍狼一直没有电话过来,方敬禹就知道,自己此刻跑不掉了。
段天德看看夏若,眼含凶光,恶狠狠地说,“没什么可说的,押着这俩人往出走就是了。”
方敬禹没啃声。
成瀚文又说,“敬禹,听我的,去自首,你不是说过,丢掉了湘云,就是造孽,你难道不为湘云想想?”
段天德狂躁地说,“自首?这个时候去自首?方敬禹,你就是自首了,也是一颗花生米,不自首兴许还有点希望。”
“该吃花生米的是你段坏水。”夏若瞪着他。
段天德上前,一脚踹开成瀚文,把夏若拽起来,朝着脸上就是一拳,夏若被他打地摔在墙壁上,又弹了回来,躺在地上。
“夏若,你听着,老子就是死,也要把你送上西天,不然,老子的牢饭岂不是白吃了。”他上前又把夏若拽起来,又是一拳,顿时,夏若满脸开花,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