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遭受打击的洛平川又回到飘香苑里,开始了花天酒地的生活。一群姑娘围着他,殷勤的陪酒。这时,房门被人推开,鸢尾夫人走了进来。房中顿时变得寂静,只有洛平川仍在大声放歌:“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来来来,再喝一杯,咱们干!哈哈哈……痛快!”他举杯喝尽,忽然发现身边的人都静静的,“你们怎么都不喝啊?继续笑啊!”
姑娘们勉强笑笑,鸢尾斜倚着门,缓缓拍掌道:“稀客,稀客啊!驸马爷,您有多久没来了?”
洛平川没好气地说:“别叫我驸马爷!”
“好,洛公子!您霸占着整楼最好的姑娘,咱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那好,我让她们走,你来陪着我。”他说着,又斟了一杯酒。
鸢尾使了个眼色,姑娘们纷纷退出房间,她慢悠悠地走进来,在他身边坐下,问道:“心情很差呀?”
“谁告诉你我心情差了?心情差,我会有雅兴来这里寻花问柳?笑话!”
“那为何今日才来?奴家可在天天盼着你。”鸢尾露出风情的微笑,握住洛平川的手,手把手地将他手中的酒喂进他嘴里。“莫非是公主管得太严了?”
“男儿大丈夫,岂会掣肘于一个妇人。”
“噢?这么说是你公务繁忙咯?”
他抽动嘴角,没有回答。
“不过好在你还记得回这里瞅瞅。想当初在烟花之地,你风-流的名号可是无人不晓!”
他冷淡地一笑,“花名在外?呵,不是我花心,我只是不知道爱情有什么用而已。”
“是吗?你就真的没爱上过什么人?”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他提起壶,饮了几大口酒,酒水烫到喉咙里,火辣辣的畅快,他笑道,“真没有。”
鸢尾沉下口吻,断言:“我认识的洛平川,的确不会被女人捆绑。”
“哈,你这就错了!”
鸢尾侧过头,奇怪地看着他。酒意让他眼里的意识真实起来。他比出食指醉醺醺道:“有一个人,有一个!”
“不会是岚公主吧?”
洛平川笑而不答,继续喝酒。只是那笑,带着苦意。
“房间里的空气太闷了,我去把熏香点上。”鸢尾起身走到香炉前,将几颗迷心香的种子放进去点燃,随之浓郁的香味溢满内室。她用丝巾将口鼻掩上,背对着洛平川,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洛平川已晕晕乎乎地倒在桌子上。
她将香炉浇灭,走了过去,“洛公子,洛公子……”
洛平川嘴唇起合,还有知觉,只是喝醉了酒,又闻了迷心香,意识不再受思维控制,不论鸢尾问什么,他都将如实相告。
“听说邪王叫你训练突击军,可有此事?”
“有……有……”
“不知这兵是干什么用的?”
“王说,用来对付胡人……”
“突击军的营地设在哪里?”
“沙……石……村……”
“沙石村……”鸢尾眼中亮出犀利的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用谢……”
“傻小子,还知道说不用谢。”她的手指滑过他的脸,唇角的笑越来越妩媚莫测,“有才又帅的人倒是很合本夫人心意。洛平川,能绑住你的女人到底是谁呢?”鸢尾笑着转身,正准备离开房间,但听身后传来淡淡的一声——“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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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回来了没有?”
已是第二天清晨,岚梳洗过后,便去洛平川的房间找他。阿灿沉默地摇摇头。
“他一夜未归?”
“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
岚看着偌大的庭院,双目中生出寂寞,“家再舒适,也留不住他的心。”她伸手抚模着月复部,“孩子,留在这里的只有你我两个人。”
“洛平川!洛平川!”前院传来大呼小叫声,岚吩咐:“去看看,是谁来了,这么没有规矩?”
阿灿离去,不一会儿,张放随他急匆匆地走过来。
“公主,洛平川呢?”
“他不在。”
“不在?这个时候他怎么不在?”
“这我哪里知道。”
“真是的!”张放愁眉不展,看上去很焦虑的样子。岚问道:“有什么事吗?”
“突击军有情况,出大事了。昨晚叫人给劫了,马厩里的两千匹战马全叫人给放倒了!”
岚微惊,虽然因为丈夫对政治的热衷,她开始讨厌军事,但很清楚这对突击军意味着什么。与胡人作战,马是关键的资源。可是一夜之间,却死了两千匹突击战马,这真是不小的打击。
“知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张放急问。
岚在原地踱步,“他……我想,他大概到那里去了。”
飘香苑。
“你们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你走开!”张放推开阻拦的婢女,一脚踢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岚紧随其后。接着,两人先后愣住了。
雕花床榻上,一席蚕丝软被,被下遮着一对男女,赤-果的胳膊都露在外面,衣服凌乱的散落了一地。酒案上杯盘狼藉,铜爵醉倒,好一派春景明媚,旖旎无边。
岚呆了呆,骤然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转身就要走。张放拽住她的手,她停住步子,回过头来。目光落在洛平川的睡颜上,他看起来似乎很享受呢。
张放走到桌子前,摇了摇酒壶,里面还有一点儿酒。他来到榻边,将酒水泼在洛平川脸上,怒道:“洛平川,你小子给我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