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大嘴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却冲我靠近,带着诡秘的表情对我说:“哈哈,有秘密……你想走……放、放心,我什么也没看到……你快点儿回屋,不然大王知道了,你,你就完了!”他醉醺醺地一舞手,转身踉踉跄跄走了。
??这个人好奇怪,那一刻,他给我的竟是亦敌亦友的迷惑。
??看来青羽那边没有出事,不然乌洛兰不弃也不会在这里。我不能走,走了反倒先惊动了跋列。
??我又看了看地上被打昏的婢女,真不走吗?这或许是我今夜唯一一个求生的机会,天知道跋列会留我到何时,而现在距离亥时,只有一刻钟了。
??我的心开始不平静,就像有火在烧。
??走,还是不走?
??我仔细想了想,即使换上奴婢的衣服,没有跋列的旨意,要出这将军怕是也不容易。不如回头,借机向他告辞吧。于是,我将打昏的婢女托到花圃里藏好,快步朝大厅走去。
??回到主厅时,跋列已经回来了。门口的婢女惊异于我只身回来,我解释道:“刚才碰到左贤王,他好像喝醉了,所以我叫她扶他回房,回房。”
??婢女没有多问,拉开帘子请我进去。跋列挑眉看着我,我不动声色地走过去,道:“饭,我已经吃饱了。胡王见到我,似乎也没有什么食欲。那么我就告辞了,你也好早点儿休息!”
??“哎,别急着走。时间还早呢!本大王听说你弹得一手妙琴,而我的美姬们个个能歌善舞,你不妨与她们切磋一下!”
??“胡王有这个雅兴,可是我没有兴致相陪!告辞了!”我转身,想快点儿离去。厅中两个胡兵立刻伸手将我拦住,跋列笑道:“你以为到这里来了,还会有你选择的余地?”
??我转头,瞪着跋列:“你这样*迫一个弱质女流,算哪门子英雄好汉?”
??他笑得更狂妄了,“首先,你不是弱质女流。你给我的箭伤,到现在还未痊愈。其次,本大王不认为让你弹琴,你会有什么损失。”
??我咬咬牙,只好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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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
??“将军,亥时已到,是否要开始行动?”士卒提醒青羽,他望着飘扬的雪花,皱起了眉头。
??“将军,是否难以决断,可是时间……”士卒再次提醒。
??“碧涯。”青羽叹了口气,看向一脸焦急的盯着院门的碧涯,“该去行动了。”
??他回过身,轻声道:“青将军,万一夫人在那边有何不测?”
??青羽道:“今天见跋列,夫人跟他说话底气十足,毫无惧色,可谓大智大勇。我想,她一定能找到机会月兑身的。另外,不管她在不在这里,我们都要以社稷利益为先,不是吗?”
??“你的话是没有错。就怕等会儿事情败露,夫人不能及时赶回,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明日我们的箱子就要抬进将军府了,你要这八十个人怎么行动?夫人临走时也说了,计划不容有变!”青羽按住碧涯的肩,“快去吧,襄阳城的百姓在等你。”
??碧涯感觉到两难,他挣扎了许久,终于国家利益战胜了私人感情,他点了点头。
??行动开始,碧涯和青羽放倒了守卫在院中的胡人,打开箱子,把里面藏着的八十个精兵放了出来。按照路线,他们分两批从驿馆的东西两头出去,一方联络线人,一方沿途伏击岗哨,为逃离开路。好在有一张地图,可以清楚的知道这城中的布兵处。
??
??亥时两刻。
??这个时间段,大多数人都该困倦了,准备休息了,而圈坐在宽椅上的跋列显得精神奕奕。我弹着古琴,一点一点数着更漏的声音,心急如焚。莫非要在这里坐等着穿帮?
??我只有尽量将曲声弹得软绵无力,以至于达到催眠的效果。可是舞姬们却跳得更尽兴了,仿佛飘飘欲仙。胡人的兴奋点果真与中原人不同啊……我感叹着。乌洛兰不弃拿着一个酒壶,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好歌,……好歌!”不弃大声喊着,向正中晃晃悠悠地走来。
??“你怎么喝得这么醉?”跋列道,有些不悦,“醉了就快去休息!”
??“有宴会,大王……怎么不请我?”不弃依旧醉言醉语。
??“来人!”跋列唤道,“你们几个送左贤王回房休息,他喝得太醉了!”
??“走开!”不弃甩开手,身子一晃,来到我琴案前,一个不稳,他手中的酒壶落下来,砸到琴上,我一惊,衣服已被酒水打湿。我看向不弃,仿佛是我的幻觉,他好像冲我眨了下眼睛。
??“左贤王,你太过分了!”我佯装愤怒地起身,又对跋列道,“胡王,你这是在报复我把酒泼到你脸上吗?恕我不奉陪了,天气这么冷,我要回驿馆换衣服了!”
??这次,跋列没有拦我,因为不弃已经走上前,重新拿了个酒壶,挡住他道:“她走了,咱们喝,喝……”
??“你发什么酒疯?!”跋列抢过他的酒壶,砸到地上,此时我已经离开大厅了。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胡兵前来通报:“大王,出事了!”
??“吵什么吵?”不弃心中明白出了什么事,他继续装作醉酒,发着酒疯。跋列命人抓住他,然后问道:“出了何事?”
??“大王,那些囚禁在民宅里的百姓被人救走了!现在,他们一行人正在往东门逃窜!”
??“什么?”他猛的站起身,锁住眉,“这么说,那两块水晶根本是假的,他们要和谈也只是个幌子?!好你个鹰隼,居然敢欺骗本大王!来人,叫日落将军迅速调集军队,全速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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