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一侠又起 第三章 白衣女子(二)

作者 : 翳天风

()猛汉见这势如破竹的一掌已按至对方胸前,心中微悔,暗道:“实不该对这小姑娘出手如此之重”,可也收势不及,他的功夫还没有到达运控随心的境界,强力回收只会空伤己身,现也只能将错就错地拍将下去。

猛然间一个身影突现,拦腰抱住小姑娘向一侧斜后横掠三尺,一掌若轻若重的拍来,“砰”一声轻响,三掌相交,猛汉双掌竟被牢牢黏住,只见那人手臂一缩一推,猛汉登时倒飞出去,狼狈异常。小姑娘、垢面少年以及余下两人无不骇然失sè。

猛汉敏捷地爬起来,看似并未受伤,只见他躬身拜道:“多谢尊驾手下留情,可否赐告名号,容孟震威来rì再还报此恩”。那人正是小朋,他放下满脸羞红的小姑娘道:“原来是孟前辈,失敬,失敬。在下牛朋,刚才一时情急多有得罪,望前辈见谅”。三人一听他的名号大惊,孟霆威态度恭敬地问道:“敢问尊驾可是‘忠义侠’阁下?”,小朋谦道:“都是江湖朋友缪赞,小子愧不敢当,前辈叫小子牛朋即可”。

孟震威和使花枪之人都是丐帮七袋长老,对他们而言‘忠义侠’之名当真如雷贯耳,不敢失礼,当即拜道:“见过牛大侠”。那道士一听他报名号,更是慌急地直接跪下道:“参见小师叔祖,徒孙,徒孙实是不知您老在此啊,否则借徒孙个胆也不敢来此生事,实在该死,该死啊,小师叔祖,求您老千万要原谅啊”,小朋扶起了三人,对丐帮二人道:“不必如此,折杀小子了,只是两位前辈可否看在小子的面上对这位姑娘既往不咎”。小姑娘哼道:“谁要他们既往不咎,要来算帐,本姑娘随时恭候”。

孟震威二人忙道:“不敢,不敢,既然姑娘是‘忠义侠’朋友,自是不敢得罪,以往之事就此一笔勾销,老丐这里向姑娘陪不是了,姑娘大仁大量还请莫要计较才是”。见他们如此放低姿态,小姑娘轻哼一声作答便不再言语。连他们都不再追究,小道士自是借个胆也不敢纠缠了。

送走三人后,小姑娘欣喜地跑到小朋跟前,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忠义侠’啊,难怪,难怪功夫那么高强呢,对了刚才多谢你救了我……”,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脸sè羞红,怕是想到了刚才被此人抱过之事。小朋正要说:“姑娘刚才事出突然,多有得罪”便听“大哥,真的是你吗?”,却是身侧一个哽咽的声音传来,抬眼一看正是那垢面少年,此刻他两眼泪水夺眶而出,在脸上直冲开了两道白痕。

小朋疑惑地道:“小兄弟,请问你是?”,那少年激动地道:“大哥,我是杨过,重阳宫的杨过啊”。小朋一听大喜,也不嫌他脏一把抱住他双肩,放开手又道:“兄弟,原来是你啊,大哥真高兴能见到你,这几年你在全真教过的可还好?大哥本是要上终南山看你的,可出了些事情,一直没去成”。杨过收回泪水,黯然道:“大哥,兄弟我已经不在全真教了,现在拜古墓小龙女为师了”。小朋一听大惊,忙追问经过。

杨过将原委一一道来,直听得小朋咬牙切齿,心里实是对赵、鹿二人狠极,又听到孙婆婆被郝大通打死了,一时惋惜不已,越听对自己这个兄弟不幸的遭遇越感到心酸。

少年是杨过,那小姑娘便是陆无双了,那rì李莫愁杀了她父母婢仆,将她掠去,本来也要杀害,但见到她颈中所系的锦帕,记起她伯父陆展元昔rì之情,迟迟不忍下手。陆无双聪明jīng乖,知道落在这女魔头手中,生死系於一线,这魔头来去如风,要逃是万万逃不走的,於是一起始便曲意迎合,处处讨好,竟奉承得那杀人不眨眼的赤练仙子加害之意rì渐淡了。李莫愁有时记起当年恨事,就将她叫来折辱一常。陆无双故意装得蓬头垢面,一跷一拐。李莫愁见了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胡乱打骂一番,出了心中之气,也就不为已甚。陆无双如此委曲求全,也亏她一个小小女孩,居然在这大魔头门下挨了下来。

她将父母之仇深藏心中,丝毫不露。李莫愁问起她的父母,她总是假装想不起来。当李莫愁与洪凌波练武之时,她就在旁递剑传巾、斟茶送果的侍候,十分殷勤。她武学本有些根柢,看了二人练武,心中暗记,待李洪二人出门时便偷偷练习,平时更加意讨好洪凌波。后来洪凌波乘著师父心情甚佳之时代陆无双求情,也拜在她门下作了徒弟。如是过了数年,陆无双武功rì进,只是李莫愁对她总是心存疑忌,别说最上乘的武功,就是第二流的功夫也不肯传授。倒是洪凌波见她可怜,暗中常加点拨,因此她的功夫说高固然不高,说低却也不低。

这rì李莫愁与洪凌波师待先后赴活死人墓盗“玉女心经”,陆无双见她们长久不归,决意就此逃离魔窟,回江南去探访父母的生死下落。她幼时虽见父母被李莫愁打得重伤,料想凶多吉少,究未亲见父母逝世,心中总存著一线指望,要去探个水落石出。临走之时,心想一不作,二不休,竟又盗走了李莫愁的一本“五毒秘传”,那是记载诸般毒药和解药的抄本。

她左足跛了,最恨别人瞧她跛足,那rì在客店之中,两个道人向她的破足多看了几眼,她立即出言斥责,那两个道人脾气也不甚好,三言两语,动起手来,她使弯刀削了两个道人的耳朵,才有rì後豺狼谷的约斗,以至有了现在的经历。

还未等杨过说完,忽听得门外有人说道:“这小贱人定然在此方圆二十里之内,咱们赶紧搜寻……”陆无双一听到这声音,只吓得面无人sè,小朋、杨过闻言惊异亦停下话头。原来外面说话的正是李莫愁。却听另一个女子道:“那叫化子肩头所插的那把弯刀,明明是师妹的银弧刀,就可惜没能起出来认一下”,此人当是洪凌波无疑。

那rì她师徒俩从活死人墓逃回到赤霞庄,却发见陆无双竟已逃走,而且还把一本“五毒秘传”偷了去。李莫愁横行江湖,武林人士尽皆忌惮,主要不只因她武功,而且还在她五毒神掌与冰魄银针的剧毒。“五毒秘传”中载有神掌与银针上毒药及解药的药xìng、制法,倘若流传了出去,赤练仙子便似赤练蛇给人拔去了毒牙。秘传她早熟烂于胸,所以未曾带在身边,但在赤霞庄中藏得机密万分,那知陆无双留上了心,私逃时便连这本书也从藏处偷了去。

李莫愁大怒之下带了洪凌波rì夜追赶,但陆无双逃出已久,所走的又是荒僻小道。李莫愁师徒自北至南、自南回北兜截了几次,始终不见她的踪影。这一晚事有凑巧,师徒俩行至潼关附近,听得丐帮弟子传言,召只西路帮众聚会。李莫愁心想丐帮徒众遍於天下,耳目灵通,当会有人见到陆无双,於是师徒俩赶到集会之处,想去打探消息,在路上恰好撞到一名五袋弟子由一名丐帮帮众背著飞跑。

李莫愁见那人肩头插了一柄弯刀,正是陆无双的银弧刀。她便闪身在旁窃听,隐约听到那些乞丐愤然叫嚷,说给一个跛足丫头用弯刀掷中了肩头。李莫愁大喜,心想他既受伤不久,陆无双必在左近,当下急步追赶,寻到了那破屋之前。她发现了篝火和血迹,便令洪凌波冲进去。洪凌波刚待闯入,却见一背剑少年开门出来。

李莫愁师徒微异,但见那少年施礼道:“不知二位仙姑来此有何贵干?”,洪凌波拿剑指着他道:“臭小子,我问你,见没见过一个白衣少女”,当即把陆无双样貌说了说。李莫愁隐在一侧脸sè凝重地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少年,心中已提起十二分的小心,粗看这少年似乎平常常,但跨出门后气息飘忽,隐约让人感觉有种利剑出鞘般的锋锐,剑术修为怕是到了很高的地步。当此情况下她不敢不谨慎对待,怕再让七年前小和尚之事重演。

那少年等洪凌波说完,恭敬地道:“不敢瞒仙姑,您所说之人在下却是未曾看到,如果见到了定会通知仙姑”。“胡说”,洪凌波斥责完刚要再行追问,李莫愁柔声道:“看来他确实没见,凌波,我们走吧”。洪凌波虽然狐疑还是跟着李莫愁转身离开了,走出丈外,李莫愁忽然道:“看针”,就只见她头也不回双袖连连后挥,话音未落,数枚冰魄银针已犹如急光电闪飞shè而来,根根直指未及防备的少年周身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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