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一侠又起 第三章 白衣女子(三)

作者 : 翳天风

()少年虽有心提防,却未料到对方竟能如此不着痕迹地将暗器发出,亏得此时身旁一垢面少年窜出,挥动木版将银针截下大半,少年闪身急退,“唰”长剑惊虹,银光瞬息闪现,“铛”“铛”“铛”“铛”几声,剩余几针尽皆掉落。

少年一剑在手,如临绝壁,气势升腾而起,垢面少年立于身侧,替他守卫侧方,只听他缓缓道:“久闻赤练仙子大名,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身旁少年接道:“大哥说得不错,一“贱”,名不虚传啊,尤其是这背后耍针的把戏,真是好看的紧诶”。正是小朋和杨过。

李莫愁冷笑道:“臭小子少耍贫嘴”,接着她又对持剑少年道:“你身手不错,不知你是全真教马、刘、丘、王哪一位的门下啊?”。那少年,也就是小朋道:“都不是,既然今rì不能善了,又何必多说,你我各凭本事作过”。杨过也道:“好,大哥,要死一块死,李莫愁你放马过来吧,看我们兄弟俩不把你打打个屁滚尿流”。李莫愁勃然变sè道:“好,既然你们找死,那我就早点送你们上路”,她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道:“还有我,李莫愁,今rì就是你杀了我,我做鬼也会来找你报仇的”,却是陆无双。

“臭丫头,你果然在这”,李莫愁冷声道,不过她竟尔一笑,将刚挥开的拂尘又收了起来,向陆无双问道:“那本书呢?拿来”。陆无双道:“给一个恶道士、一个臭叫化子抢去啦”。李莫愁暗吃一惊,她与丐帮虽无梁子,跟全真教的过节却是不小,素知丐帮与全真教渊源极深,这本“五毒秘传”落入了他们手中,那还了得?,怒道:“小贱人,早知你竟敢吃里爬外,我当年就该杀了你,哼,不过现在也不迟”,忽地欺身向前,拂尘猛力当头挥向陆无双,两人此时相距不过半丈,拿还容得她躲。

“唰”“唰”“唰”“唰”眼前剑幕闪现,直罩李莫愁身前要害,犀利快捷异常,回招不及竟逼得她不得不撤身后退。被一个年轻后辈逼退,她顿感面sè无光,却不怒反而淡淡轻笑道:“好,好的很呐”。陆无双心知,每当此时都是师父心地极为yīn毒之时,怕是此刻已在思量用何种毒计折磨三人呢,想起师父的手段,她不由得背脊发凉,脸现惊惧。

正当陆无双被李莫愁积威吓得面sè苍白时,一个宽厚的手掌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将她拉至身后,她一时羞恼刚要挣扎,便听手的主人温声道:“不要怕,和她拼了就是”。她抬头一看,正是小朋,脸泛红晕,轻“恩”了一声,感受着对方手上传来的醇厚温暖的内力,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手被握在对方手里,一时心如鹿撞,好不娇羞。

李莫愁道:“凌波,我对付这俩小子,你去捉那个臭丫头,我定要看看他们有多大能耐,能阻止得了我李莫愁”,说罢挥动拂尘夹带着风势将小朋和杨过圈在里面。十几招一过,杨过没有兵器,修为亦差二人不少,他俩看似以多打少,实则每每被李莫愁窥得配合上的破绽反攻而入,他倒成了小朋的制肘。又过了十数招,二人险象环生,他也是聪慧之人,看出弊端,便猛攻两招在小朋配合下跳出圈外,此后不断吵嚷,或扔些砖石碎木扰乱李莫愁心神。

此时洪凌波在另一侧与陆无双打成一片,只是她顾念师门情谊未曾下杀手,劝道:“师妹,放下武器,向师父赔罪吧,师父会念在多年的情分上,饶了你的”。陆无双道:“师姐,休要多说,从今以后李莫愁再也不是我师父,你要让我跟你回去,除非你杀了我”。洪凌波见状叹道:“师妹,你这是何苦呢?跟师父做对是没有好下场的”,手上仍不紧不慢地攻击着。

之后见苦劝无果,洪凌波只得在李莫愁呵斥下加紧攻势,登时将陆无双压在下风,杨过见她频频遇险,而大哥这边两人的拼斗自己也插不上手,便拿了根树枝前来助阵,他剑法不俗,登时逼得洪凌波只能堪堪自保。却听杨过边攻击边喊道:“老道姑,你的徒弟快要不行了,你再不救她,就被我一剑刺死了”,继而又道:“哎呀,好啊,好啊,我刺中她肩膀了”,“又刺中了啊”,“这下该死了吧”,“老道姑,你的徒弟快要死了,你看看她好惨呢”。只可惜李莫愁心硬如铁,任他如何叫唤,兀自不为所动,只在他叫“老道姑”时,面sè狰狞,如yù择人而噬,令小朋暗暗心惊,怕她加害,手上加紧攻击。

李莫愁并非不想分神他顾,只是小朋剑法的jīng妙凌厉远超他的估计,之前听杨过叫“老道姑”时,她心头大怒,登时不管不顾,扬手便要发针,谁知稍一分神,对方一剑分三,三化为六,如流星蝴蝶般飘然破空,直指身周六处大穴,她吓得赶忙凝神格挡,哪还敢稍有懈怠,自此接连拆解了近百招,仍是不分胜负。李莫愁暗道:“好生厉害的少年,论全真剑法的jīng微纯正,他或许不如刘丘王,但却要强过孙不二些许了,更可怕的是这少年剑中蕴涵着见所未见的独特剑意,时而柔和缠绵,时而肃杀犀利,虽然只偶有闪现,但每次出现都令我心中微悸,这少年究竟是谁?怎会如此了得?试问十年之后,天下间谁还能敌?”。

其实若是一年前丘翳风走时没指点小朋武学道路,那么现在的小朋不可能给李莫愁带来如此大的压力。起初十几年里直至最后一次突破,小朋都是按部就班的锤炼剑法,他自身资质颇佳,悟xìng虽非上乘,但时rì一长,成就自也不小。

但自从丘翳风讲过独孤的故事后,他便在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做,在他看来,自己肯定没有把全真剑法的真正威力发挥出来,否则以他现在所会的剑法应该更厉害才对;他知道自己没有独孤前辈高绝的天资,那么自己就不能再走他的剑道之路,那么怎样才是适合自己的道路呢?竟因此如失神般一连苦思了五rì五夜,回想十几年来练剑的点点滴滴,他情不自禁地使出了一套套的剑法,最后也分不清自己是在使的什么剑法,或者是不是剑法了,只在平rì练功的峰顶状若狂魔的乱舞。

毫无疑问,这才是他武道上至今为止最大的瓶颈,感受着体内沸腾的内息,他觉得心里有团火在烧,整个神志都已压抑的仿若要暴烈,继狂舞平息之后,他为了发泄全身的愤懑,挥出了有生以来迈至颠峰的一剑,就是这一剑让他犹如从天堂掉入了地狱,挥剑的下一刻身心俱空,软软的倒卧在峰顶。他喃喃地念着:“竟是我练了十四年的起手势,呵呵,竟是我练了十四年的起手势啊”,毫无意识地重复了几十遍,脑中不断重演挥剑的一刻,忽然他坐起来道:“根本不是起手势,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啊,哈哈哈哈!”。

下了峰顶之后,他所总结出来的武学之道只有八个字:“技jīng至一,剑中有致”,虽然他的武学见识尚浅,其中所蕴涵的体悟,却是他第一次剑道认知的质变。自此以后,他的剑法修练在极端和正常之间徘徊,历经年余,rì见jīng进,与昔rì已无可比。

且说两方战斗,这边杨过和陆无双已经把洪凌波制服了,焦急地看着小朋和李莫愁的争斗,二人的战斗已经到达白热化,周身或毒气弥漫或剑幕密布,以杨、陆的层次,想插手也插不进去,贸然行动只会白白送死。小朋实际上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再斗上一会必输无疑,周身密布的毒雾稍微吸入一点就会让战斗力大打折扣,更何况他即将到达功力极限,而周身毒雾还在不断增多,只能拼尽全力舞动剑幕罩住自己。

李莫愁左手“五毒神掌”极尽狠辣歹毒,右手拂尘犹如恶龙出洞,将小朋死死困住,一招跟一招,一招快一招,完全占据了主动,生怕小朋会发出一招。看她头顶蒸汽如笼,怕是用上了全力,至少也用了大半功力,在奔涌鼓荡的内力催动下,左掌黑气笼罩,丝丝烟气散发,汇入周围空气中,小朋已到了汲汲可危的境地。

“啊,噗――”,小朋露出破绽被李莫愁的拂尘挥中倒飞出去,胸前到左肩衣衫尽碎,内里已血肉模糊。李莫愁大喜抢身跟上,拂尘当头挥下,眼里露出了屠灭仇家时一贯的喜悦。

可是她高兴太早了,一剑,只一剑,轻飘飘的一剑,仿若带着备尽呵护之意的一剑,“哧啦”划破了她右肋的衣服,一道血箭彪shè了出来。李莫愁脚尖点地抽身急退,待回跃数丈,闷哼一声几乎立地不稳,咬牙切齿道:“你够狠,好诡的剑法”,暗自后悔惊怕,刚才实不该以身范险,直接使用冰魄银针了结了那少年,自己也不会受伤了。

小朋吐出一口鲜血,一闪身来到杨过和陆无双跟前,吼道:“快走”。李莫愁轻柔地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随即只见十数枚银针shè来,“铛”“铛”“铛”……“噗”尽数被小朋挡下。二人反应过来,自知远不是李莫愁对手逃才是上策,顾不得避嫌,杨过架起陆无双,连忙施展轻功拼命奔逃,几次回头均见小朋坠在身后不远,又听他道:“只管逃,我就跟在你们身后”,遂放下心来,一心亡命前奔。

不知奔了多久,并未见李莫愁跟来,二人终于喘了口气放下心来。却听陆无双急切地叫道:“牛大哥那?牛大哥不见了,不行,我要去找他”,说到后来已带了哭腔奔回。杨过道:“喂,我跟你一起去”。二人又沿路返回了石屋,不但未曾见到小朋,便连李莫愁师徒也不知去向,直将他们急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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