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你想去哪?”
“爹”
可悲,还是没有可能逃掉么。
燕儿趴在地上,闷出一口鲜血,属于庄云的宽大的衣服已经磨破,因为甄萧仁而所收的内伤,注定了结局。
“回去吧。”
“不”
“放心,他们还没有死。”
死么,没死就可以了么?
抬头再看看丰王,燕儿恳求着:“我愿意死,求爹爹放了他们吧。”
丰王低子,缓缓说了三个字:“太晚了。”
说完,一掌拍在燕尔的脖子上,燕儿闷哼一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我呢?
我呢?
放心吧,有我。
死。
“你杀人太少了,不是么。”
“因为有人不想让我杀多。”
“呵呵,有这样一个人,真是好。”
“梦香,怎么样。”
“蛮好的。”
“我看看,还好,没事的。”
“你说没事就没事。”
重演。
重演。
“我不能死!啊!”
“你杀不了我!啊啊!”
“我不可以死!有人还等着我呢!啊啊啊!”
“小云,你所拥有的外表,和你的心,不一样。这,假如刚好转化一下,那便是好了的了。”
“不!你瞎说,小云哥哥才不会呢。”
不!
不!
“我不会让你死!你!你!”
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死啊
“我叫李风,记住我的名字,别忘记报给阎王。”
“活人,只配知道我的外号。”
“你连小孩都不放过!”
“我也是小孩。”
活路,就是活人走的,死人,只能给活人铺路。
不对,我们从来不让活人走活路,死人不必给活人铺路。
“杀!”“啊!”我喜欢惨叫。
“我可以死,但我不能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无法超越那个家伙,为什么,为什么我只可以成为老二。
我一定要比他快,比他狠。
壹千醉,哈哈哈哈哈哈哈。
“杀吧!”
看你们一个个倒在剑下。
“小风,你”
“看吧!我可以杀更多。”
“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被人杀死?”
有!
“呃,怎”
“比输要好。”
“输和死的区别是什么?”
“我输了么?不知道啊。”
输?赢?死?
呼哧,呼哧,庄云的眼,开了。
我没有死。我没有死么?
可惜了,自己做了十四年的梦,到头来,还是没有醒啊。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庄云舌忝舌忝发干的嘴唇,抽了两下鼻子。
为何还残留梦香,难道。
费力摆摆头,脖子如同铁铸一般生疼,腿脚好像不是自己一般,动不了。
燕儿在哪?小风在哪?我又在哪?
我我庄云想眨眨眼使自己清醒,可却又昏昏欲睡。
别睡了,睡了就醒不来了。睡了就真的醒来了。
在半迷半醒之中,他仿佛感觉自己被人拎了起来。靠在床上,一口一口喂着甜甜的东西,庄云本能的反应,就是喝下它。终于,不再喂了,又被人扶平,躺在了床上。
“这孩子恢复很快。”是一个陌生苍老的声音。
“那就好,当然,希望能在五月廿一之后醒来。”这,这是丰王的声音。
“那,老朽就告退了。”
“不送。”丰王说道。
这是梦吧,我明明闭着眼,为何可以看见景象呢,那个老中医真是难看,脸上还有一道疤。
疤?
梦!对了一定是!
可,可是。假如这是梦。那。么、现实又是什么?
难道我死了?
到底,第一次,我是真的醒了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怜的孩子,发着高烧,说着胡话。”
又是你,丰王!不对!这好像不是丰王的声音!怎么是燕儿的声音!你把燕儿怎么了!怎么了!
不对!好像!好像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没有听见过!
不!不时!我听到过!听到过!那!那!是!噩梦时!那个人的声音!
不!那个人,不是我妈妈么!
不!她不是没有承认么?妈妈?
不!
不不不不不!
终于是完全醒过来了呀。
“小云,小云。”
“小风!你是小风!风!风!风!”
“发什么神经啊!”李风不屑的梳梳自己的头发,靠倒在墙上。
“这是哪里啊?”庄云回顾四周,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锁住了。
“天宇锁,放心。打不开的。”
“打不开,李风,用断金斧。”
“连雕风都被收了,哪有什么断金斧。”头一扬,无法摊手,闭上眼,沉默。
其实,这次对李风打击挺大的,因为他输了,哪怕死也不输的李风,竟然输了,可怜,现在,他心里一定和我一样难过吧。
这是一个房间,废话,原本应该是客房,搬走一些东西,成为了牢房,我们都被锁住了,该怎样出去。
庄云抽了两下鼻子,说:“咦,衣服换过了。”
“什么?”我,我竟然没有注意!李风猛然睁开眼!提起衣服的下摆使劲看。”
“而且,你还泡了药浴。”
“什什么?怎怎么能这样!那,我的身体,岂不是。”
“行了,行了,不就是你背上那几条很有型的疤么。”庄云笑笑,“难怪,那个碧眚会这么欣赏你的皮。”
“咦?你怎么会知道。哦哦哦!你小子原来就已经到了,看见你的好兄弟血肉横飞你却在坐山观虎斗?”
“这,这个。”
“等等,我,想到办法了。”
“哦,什么办法?庄云疑惑地盯着李风。”
“呐。就是这个!”
“什么呀!”
李风碰碰庄云的左脸,说:“就是这个。”
“嗯?”
“用吧,用它的力量,把你我救出来。”
“开什么玩笑,这可不行。”
李风突然收敛起笑容:“我是认真的。”
“不行,绝对不行,以前比这还糟糕的事情也经历过了,现在,现在我们至少也比以前厉害了,怎么可以”
“那是以前,以前我们还可以扯淡,现在呢?”
“怎么了?”
“你觉得我们昏睡多久了?”李风发问道。
“不知道。”
人,是无法直接感觉时光的流逝的,直到我们间接发现时,只有哀叹。
李风最后缓慢地吐出三个字:“船、停、了。”
蓬莱。
这。
就是蓬莱。
我们已经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蓬莱了么?
不,我不相信,不会的,不会这么快的,怎么会的?怎么可能?
嘿!
“那,那好吧。”
只有忧伤的眼睛在心中才算了正常,正常,那张脸。
我看看,能不能打开。
嵬尾,吾嵬。
没有成功,如同死水一般。
“看来,是没有办法操控这种力量啊。”李风叹了一头气,低下头,“瞧我出的馊主意,哈哈,看来”
他居然笑了。
今天,到底是不是五月廿一呢,是不是呢。
门,开了。
一个曼妙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燕儿。
当她走入屋内时,四周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是那般宁静,她今天穿戴十分美,虽然她姿色并不是很好,但,现在,不也成为我的女神了么。
“小云哥哥,你醒啦。”
透过她打开的门,庄云看见了太阳,再过一个时辰,大概就要落日了,落下在海平面下。
甬州一直是东海岸,所以看不见落日入海。但,四面环水的蓬莱就不同了。
“小云。”
被人用胳膊肘捅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但也没什么了。
“燕儿”
“我来见你们最后一面,刚才我还以为你们还昏迷着,醒来就还了,你们也能见燕儿最后一面了。”
是么。
为什么。
最后?不!不!不!
生硬的吻在彼此之间,浅浅的,一晃而过。
一切都结束了么?我不是救世主,不是那些侠义之气随便发的人,我就是一个最傻最傻的丑八怪。
慢慢,燕儿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随后,便是落锁声,莲花锁。
李风叹了口气,笑笑,说:“或许,还未曾结束呢。”
庄云疑惑转过头,问:“未曾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