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龙成离开钟鼓楼后,在城中找地躲了,后见官军安然回城,龙成虽然沉下心来,心中却疑惑不定,城外为何会有战争,程咬金为何会亲自出战?种种问题接踵而至,另龙成不得其解。
白衣男子笑着道:“我们现在何去何从?”
龙成道:“现在全城都忙于备战,我想回官府看看。”
白衣男子一怔,问道:“回官府,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龙成道:“我想乘这个机会回官府一趟,一来查查程咬金是否私通盗贼,二来也可查查肖雨的下落。”
白衣男子摇头叹道:“也是个痴情汉子。”
龙成也不答话,眼前这个汉子一直白衫蒙面,又不肯说出过去生世,自己却似对他百般信任,也许是程咬金与自己对立之后而变得依赖了罢,身边有一个人也好相互照应。
两人默默走在大街之上,忽然见一队衙役冲冲赶来,两人大惊,慌忙躲在隐蔽之处,只见领头之人正是尚武,龙成一惊,暗忖道:“难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么?”
却见尚武低声安排了一番,周围衙役点头听令,随即四散离去,尚武在原地左顾右盼一番,领着余下衙役继续前行。
正在龙成小心观察之时,忽然感觉背后伸来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龙成一惊,回头看时却是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嘘”了一声,轻轻在龙成肩上拍了两下,然后转身便走,龙成会意,谨慎地跟在后门,却见他转入一条小径,又翻过几宅民居,眼前忽现一片开阔之地,竟是府衙后门。
龙成见他轻轻点头,心中惊奇道:“他为何知道这条小道?”
当下四下无人,龙成也无心多问,只顾进了大院,朝府衙走去,突然一声轻微的响声戛然而止,龙成立马站定,身后的白衣男子仿佛也听到了异样声响,俯着身,屏气凝听起来。
仔细听时,再无听见任何响声,龙成纳闷道:“府衙中一只没有饲养宠物,难道府衙内还有其他人么?”
龙成正要起身,却被白衣男子按住,龙成回头看着白衣男子,眉头紧蹙,不知其有何用意。
白衣男子也不解释,只是抬眼看了看隔壁书房,龙成一愣,侧头观望,并未发现什么;回头又盯了白衣男子几眼,却见他目光坚定,暗暗点头,龙成心中明白了七八分,便轻声朝书房走去。
书房是程咬金独自处理案件的地方,一般人是不能随意进出的,书房内不仅拥有大量刑事案件,也放置有程咬金私人信件或者处理案件时的手稿。
对了,若是程咬金私自与歹人勾结,也许书房内还藏有相关证据;龙成拿定主意,正待推门而入,却被白衣男子从身后抓住,龙成一惊,回头对其怒目而视,不想身子却碰到了书房木门,发出“吱呀”响声,白衣男子狠狠瞪了龙成一眼,只听得房内一声响动,白衣男子心中焦急,慌忙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两人进得屋来,却见四下整齐干净,丝毫察觉不到藏有人影,白衣男子眉头一皱,却见墙上窗户大开,当下心惊,跑到窗前看时,却见窗外树木林立,随风晃动,白衣男子苦笑一声,回头低声骂道:“叫你万事小心,又跑了贼人。”
龙成一愣,低声问道:“怎么跑了贼人,我并未听见什么?”
白衣男子微微摇头,苦笑道:“我嗅到屋内有怪异之处,却怪你如此莽撞。”
龙成大惊道:“什么怪异之处,难道里面有人?”
白衣男子摇头不语,四下环顾一周,却见书桌上笔架倾斜,石墨未干,白衣男子皱眉走向书桌,仔细打量起来。
却见书桌上除了笔架石墨再无其它,白衣男子满月复狐疑;若是自己没有听错,书房内一定隐藏有人,况且笔架倾斜,好似慌忙之中被碰倒一般,桌上石墨未干,必是有人刚刚在此书写所至。
龙成也感觉到其中异样,低声怀疑道:“桌上笔架为何如此摆放,石墨也未收拾,程咬金平rì里虽然懒散,但是喜爱干净整洁,常常会叫人打扫干净。”
白衣男子冷冷说道:“若是占用书桌的人并不是程咬金呢?”
龙成一惊,呆呆道:“你是说还有其他人来过书房?”
白衣男子点头道:“若是房间内并无他人,为何不关窗户?”
龙成暗忖道:“程咬金对房间摆设一向严格,况且书房这种重要的地方必定是门户紧闭的,如此看来,屋内此前一定有人来过,并在自己进门之前匆匆逃离不见了。”
如果白衣男子察觉到书房内的人声是程咬金发出来的,那么程咬金为何破窗而逃?看来一定有人潜入房中,但是此人想做什么,龙成与白衣男子均无头绪。
白衣男子沉默下来,低头看着书桌不语,忽见桌下有一抽屉半露在空中,白衣男子轻轻拉开抽屉,见里面放有一个印章,龙成眼疾手快,一把拿了出来,定眼看时,竟是普州官印!
普州官印是普州刺史私人物品,当遇到城中大事或者向上级汇报时才会盖上这个印章,为何如此重要的官印会放在一个半开的抽屉里?
龙成将手中官印重新放回抽屉内,并将其轻声合上,却见白衣男子双眼死死盯着窗户若有所思,便小心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白衣男子摇摇头,低声说道:“还好我们在暗处,看来普州的事越来越怪异了。”
龙成一怔,又连连追问,白衣男子却不再回话,只是走向房门,朝外环顾一番,便开门出去了,龙成无奈,只得跟在身后关门离去。
却说张笛与花蒹月在城上驻守,远远瞧见城下奔来一人一骑,两人心中怀疑,大声问道:“你是何人。”
却听得那人喊道:“我是出城报信的官兵,快开城门。”
张笛怀疑道:“刺史大人此前已经安排过出城兵士,为何又派你出城?”
那人喊道:“有刺史大人亲笔书信在此,快放我出城!”
张笛二人大惊,下的城来,那人也翻身下马站定,从胸口掏出一纸文书递了过去。
张笛接过拆开看时,见上面写道:“本官派人去益州上报普州战事,因担心途中有变,因此多安插一人出城报信,若有此书,尽可开门,城中耳目众多,阅后即焚,切记。”又见末处印有普州官印,张笛、花蒹月面面相觑,只得将信将疑打开城门,放他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