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外史 第三十章 吕文

作者 : 南方山神

()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从侧屋外进来的少女一身白sè丧服,显然是才换上不久,有些紧身,凹出饱满的胸部,容貌俏丽,眉头微皱,两眼有些发红,散发着忧郁西施的气息,的确是个赏心悦目的美女。

“应该的,姑娘客气了!”屈东看眼前这少女面容虽然还很稚女敕,说话也显得温柔体贴,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智慧的白衣女子,让人不由自主就生出不敢轻视的感觉,连忙正了正身子,下意识的站直了,恭身回礼道。

这一刹那间,屈东都感觉迷惑,这纯粹是一种本能,好象眼前这少女宛如一位至交好友,让人兴趣相投。又似乎像是自己的亲人,倍感温馨甜蜜。又像是儿时母亲的怀抱那样淳朴厚实,让人生不起一点敌对的念头,下意识就产生尊敬的态度。

就在屈东愣神间,突然心头一声低沉的龙吟传来,直透灵魂,将屈东一个激灵震醒。屈东见自己气运波动,大惊,连忙凝神观望,就见着眼前这少女头顶一股金黄的气运活力四shè,气运中心一朵拇指大的青sè火苗耀耀生辉,散发出一团团无形波动,一圈圈击打在旁人头顶的气运柱上,引的他人的气运柱不由自主的偏向她那。

贵不可言说的就是这种人吧,屈东暗暗想着,金黄气运本身就无限接近帝皇了,再加上带了一点青sè,虽然青sè不是凤凰或者其他形状,成火苗模样,沾了火运,火运仅仅比水运高出一等,兴盛易衰。

可是也别小看这点青sè,很多小国家,传承上百年都不一定能把气运从金黄养成青sè。有了这一点青sè,再转化起来就容易得多。而全部纯青sè气运,后世只有限的几个朝代的帝皇才有,而这些帝皇无一不是千古大帝,雄霸万国。

白衣少女见屈东不时走神,态度拘谨,“扑哧”一声轻笑了起来,笑完意识到有些不妥,连忙挤掉露出的那丝笑容,扮作一副静静的模样。

旁边的小丫头却是没有同村人被杀的忧愁,看见姐姐和屈东谈话,欢喜雀跃,冲上来就要拿姐姐手里的茶水喝。这丫头虽然小,可是步子却迈得又大又快,只用了几步,就要抢到屈东前面。不料刚刚冲到屈东面前,突然停住了,嘭的一声撞在屈东怀里,屈东只感觉双手一沉,随后一股有些nǎinǎi的香气飘入鼻中。

“唉呀,你是不是故意报复。不要搞急刹车好不好,现在追尾撞一起了。”屈东很是恼怒,这黄毛丫头,伸手想把她推开,怀里的丫头却没理他,反而朝里面挤了挤,怯怯的出了一声:“爹!”

爹?屈东吃了一惊,本能的转过头去张望。

“媭媭,你也不小了,看看你像什么话?”说话的正是先前从地下室出来的那中年人,此时明显平静下来了,说话声音很是浑厚,还有点磁xìng,不过语气有些古怪,让人听起来很是别扭。

屈东顺着中年人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过来,这才发现自己两人的姿态很暧昧,这小丫头正躲在自己怀里,而自己本来伸出去要推的手此时看起来就像要拥抱一般,难怪别人眼神古怪了。屈东有些尴尬的推开小丫头,嘎嘎的干笑了几声,掩饰着道:“误会,呵呵,真是误会。对了,还没请教老丈姓名呢?”

中年人拱了拱手,招呼屈东在正堂榻木上两人相向而坐,白衣少女掀开陶瓷杯盖给两人各自满上了一杯浓茶,随后站到一旁。

“在下吕文,字叔平,吕家庄本是卫国迁移而来,到现在也有十来年了,也不瞒公子,和仲父吕不韦是同族。仲父吕不韦饮鸩毒自杀而死后,秦始皇赦免了吕家族人,得以保命后因恐慌迁移远方。不想今rì还是遭了劫数,哎,劣子和同庄几个年轻人投在附近大湖里的水匪那,本来是想着也算留条后路,却没想到秦军突然攻打而来,劣子几人躲回庄里,才有这滔天大祸。还要感谢公子的人热心帮忙,刚把族人的尸体都埋好。暴秦,暴秦。”吕文声音很低,神情既有些自责,又带着愤恨。

屈东听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回答,吕不韦族人,房子修得还不赖,比较富裕,又是家里需要避难了,还带着两个美貌女儿。泥马,还能再巧合点吗,屈东就是再对历史无知,也估算着眼前这位是谁了。刚刚还奇怪这山村乡里的怎么会有着这样的大气运女子,现在很好解释了,这是刘邦未来的老婆啊。汗,屈东真心觉得很汗。

吕文看屈东听了自己这番话后,在那沉吟不语,也不急,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仔细打量着屈东,也有些惊讶,眼前这少年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粗看起来就是富贵公子一位,可是不时又给人一股特别的感觉,有种高高在上超月兑于世的气息,特别是那双眼睛,不时闪出一丝洞彻万物般的意韵。这个少年不寻常啊,吕文要是会唱沙家滨,肯定要来上几句。

见屈东没说话,吕文等了一会,继续说道:“这是小女吕媭,那是长女吕雉,还有一个大女吕长姁远嫁外地一商人为妻。两个儿子吕泽和吕释之,先前公子也看过他们,只是还没介绍过。”

“哦!久仰久仰,吕公请茶,那不知道吕公有何打算,还是继续在此地……”屈东温和的问道,最后问继续在此地都显得有些罗嗦了。

吕文有些伤感,也不和屈东客套,直接就说先和屈东几人一起前去沛县,打算在那边看能否买些田地,买栋院子安顿下来。言谈间透露出似乎愿意将小女吕媭嫁给屈东的打算,屈东都不敢接话,只是连连点头同意明早一同起程。

第二天一早,吕文带着全家十七个人拉了3辆牛车和屈东四人一起向沛县方向而来。到了一处乡集上,又多买了3辆牛车给妇人坐,却是吕文担心家里的妇人走得久了体虚累着。

一路走走停停,路上无聊,屈东也不知道这时期的忌讳,开口就问吕文有没有吕不韦的传书《吕氏chūn秋》,没真想还真有,吕文也不推月兑,不知为什么就直接取了一卷给屈东看。

这一路同行,有好有坏,坏处是走得很慢,好处是不用担心秦军搜查了,因为一路上秦军重点搜查的都是单身或成群的汉子,拖家带口的基本没查。这天好不容易到了淮yīn县,离沛城只差一个县了。天气太热,众人实在走得太累,到了淮yīn县一处旅馆住了下来。

张良拖着屈东非要去县衙门看公告,想确定秦始皇到底死了没有?

屈东热得头晕忽忽的,不想上街,被张良拉得不行,这才找了灌婴,三人一起向县衙走去。

县里公告张贴出来了,却是天幸,秦始皇安然无恙,通缉刺客,虽然根本不知道刺客什么模样。对秦始皇来说是天幸,对张良来说就是不幸,看了公告,张良整个脑袋都耷了起来,显得特别无jīng打采。

三人在大街上走着,屈东本来就热得头晕晕的不想动,所以走得很慢,而张良来时是走得飞快,这会儿回旅馆就走得像只蜗牛,屈东也不催,刚好慢慢走,边走边观看街道两边的人群商铺。

街道上很热闹,刚好遇见赶集,乡下的人们也都上城里来买卖东西。忽然一阵烧饼的香味儿随风飘入三人鼻孔,灌婴看那是一家烧饼铺,做烧饼的老头全身很整洁,虽然粗麻衣服上打满了补丁,可是洗得泛白,很是干净,灶台上也是打扫得仔细,看着赏心悦目,特别是烧饼的香味很是诱人。

灌婴看张良和屈东两人很消沉的样子,就拉过两人进了烧饼铺。

“客人请进,本店的烧饼可是淮yīn县一绝,从祖上开始三代了,绝对香。一文二个,客人要来几个,热汤免费,茶水上了二文也免费。”烧饼铺老头放下正在做的烧饼,热情的招待起灌婴三人。

灌婴买了七个烧饼,点了一壶茶,三人就着热汤慢慢吃了起来,张良边吃还赞了烧饼铺老板几句,显然心情好了很多。这时,过来一个高叟的青年,二十来岁,径直走到烧饼铺跟前,直咽口水,眼巴巴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伸出攒着的左手,开口道:“老板,给来一个烧饼,给,半文钱。”

“呵呵,是韩信啊,来了,你可是难得到我这来,给你拿个刚刚做好的烧饼,进来坐会吧,来碗热汤,热汤免费。”烧饼铺老头显然对这青年很有好感,热情的招呼起来。

韩信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回家有事,替我包好,我娘挺喜欢你做的烧饼,呵呵。”

烧饼铺老头听人说自己烧饼好,很是高兴,眉毛飞扬,帮韩信包好了烧饼,还将一小块切出来放在一旁的烧饼块也包了进去,这才递给韩信,接过钱。

屈东听烧饼铺老头喊这青年韩信,连忙放下烧饼,凝神望去,只见眼前这青年头顶二股白气挺立,白气粗大厚实,是个殷实的百姓人家。不对呀?那个韩信可不是百姓人家,再殷实富有也不是啊。难道是同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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