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修行记 第五十九章 破敌

作者 : 我是若龙

()到了城外,只见草人阵外有数人在哭哭啼啼。他们见陈无知率兵而来,忙来拜见。陈无知问道:“你们为何在此啼哭?”其中一人道:“昨rì我家老爷走入阵中,我等奉命在外看守。两个时辰不见他出来,三十个家奴便一起进去搜寻,直到现在一个也不曾出来。我们恐怕老爷遭遇不幸,因此哭出声来。”

陈无知心下了然,微微一笑,走入阵中。过不多时,将韦应和众家奴一起带出。韦应跪倒,热泪盈眶道:“先生真是天下奇才,下官这回服了。”陈无知扶起他,说道:“韦大夫,快快请起!大敌当前,带你的家奴回去吃饭,速来助战!”

眼见着韦应离去,陈无知给四千士兵各配一套弓箭、一支长枪、一柄短刀、一个方盾,将他们混于八千草人阵中,每二个草人便夹着一个真人。一切布置完毕,陈无知引智缘和尚、郑飞、攀龙山三寨主以及江西群豪一起入阵,散于各个角落,专等敌军前来。

于琮率六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柴桑,远远望见草人大阵,嘴角不屑地一声冷笑。他引大军在距草人阵十余丈处停下,只见陈无知从草人阵中转出,大声喊道:“于琮,你识得此阵否?”于琮哈哈大笑道:“区区八千稻草人阵,有何不识!想来柴桑无人了,只好以草人充士兵来迎战。”

陈无知说道:“尔等敢来破阵否?”于琮道:“小小草人阵,何劳大军冲击!”命三千步军冲阵。陈无知走入阵中。三千步兵相继冲入阵,左右长枪短刀齐出,一起死于阵中,不曾走月兑一人。先前尚且喊杀震天,倾刻间一片沉静。于琮大惊,命部将领一万步兵破阵。一万步兵陷入阵中,大阵启动,处处长枪刺出,死者不计其数。周边俱是铠甲之人,分不出真人与草人。每每众士兵与草人拼命相搏之时,往往为真人所杀。不到一柱香工夫,一万士卒又全数覆没。陈无知走出阵,向于琮大叫道:“汝还敢笑稻草人阵否?”

于琮大怒,挥所有马步军杀奔而至。陈无知扬起令旗,约城楼放起烽火。又走入阵中,指挥士卒引弓shè箭,落入敌军阵中,纷纷落马。大军冲动,阵形前列草人逐渐被毁。敌军虽伤亡甚巨,但渐为得势。忽然两边兵马杀出,左边一将叫道:“吾乃丞相麾下大将陆让,奉丞相之命,特来援助九江王,于琮匹夫快快受死!”于琮心惊胆战,观那军旗是个“张”字,果然是张丞相所派之军。右边一将喝道:“奉越公之命,司马武在此等侯多时了,放下武器者可免一死。”于琮观旗是“司马”字,早吓得魂飞魄散,回马便走,哪辨真假!两支军马双面夹击,皖兵四下奔逃,弃兵器降者不计其数。

于琮正慌乱奔逃时,背后一将追至,见是敌将“陆让”,急抽剑砍去。被“陆让”空手夺过剑,轻舒猿臂,生擒过马。士卒见主帅被擒,望风归降。陈无知命全凯点兵,降兵竟有二万余人。九江王听闻生擒了于琮,忙派人至城北犒赏将士。赏了陈无知千两黄金,余者绢匹绸缎多不胜数。陈无知不留分毫,悉数发给八千士卒及二万余降兵。降兵们见主帅如此宽待士卒,便死心塌地降了。

陈无知拆掉草人阵,便领兵还营,并带一班有功之人进宫。九江王闻报,亲自出宫门相迎。执陈无知之手入文极殿。陈无知当即奏报诸将及武豪功劳。九江王命人一一记录,并论功行赏。九江王道:“先生功勋卓著,孤不知该如何赏你?”陈无知说道:“大王已赏过黄金绸缎,所赏之物极为丰厚,请大王莫再赏赐!”韦应奏道:“大王曾有言‘谁人若退于琮大军,便以公主许之’,今大将军用兵如神,一举大破于琮全军并生擒之。大王何不兑现前诺,将公主嫁于陈大将军?”此言一出,殿堂之上群雄齐应。

九江王支支吾吾道:“这……这需经……需经采香同意才行。”陈无知说道:“谢大王美意,在下此来只想助大王退敌。如今强敌已灭,在下便要告辞,请大王恩准!”群豪大半出言挽留。韦应奏道:“大王,今rì于琮率军来犯,幸有大将军在此领兵击破。若放大将军离去,他rì闽军或越军来犯,又有谁能阻挡?”宋平谏道:“大将军盖世英雄,有他坐镇柴桑,可保江西永世无虞。”

九江王见众人俱求留住陈无知,也不能拂了众意,说道:“先生,孤赐你一座将军府邸,仍委你大将军之职,掌我军所有兵马,为孤抵挡四方来犯之敌。”陈无知揖道:“大王,在下闲云野鹤已久,过不惯安稳rì子,请大王准在下离去!”九江王不悦道:“先生推三阻四,难不成嫌孤赏赐不足或大将军之位太低?”陈无知忙回道:“在下不敢,在下绝无此意。”九江王道:“既然并非此意,那便安心住下,为孤王建功立业,孤不会薄待于你。”陈无知心想:九江王一时不肯放行,唯有徐徐图之。当即言道:“在下愿意在此安居,只是不愿结亲,请大王恩准。”九江王原本不想将采香公主下嫁于他,听他如此说,自然欣然允诺。

韦应禀道:“大王,敌将于琮应当如何处置?”九江王道:“此人使孤好些rì子坐卧不安,着实可恨,斩了!”陈无知劝道:“于琮善于奉承其主,淮南侯对他深为喜爱,若斩之则加深仇怨,不rì又要挥兵南来。不如将他放回,以显大王宽仁。他也会深感大王恩德,永世不敢来犯。留他有益,而杀他不利,请大王三思!”宋平道:“大将军言之有理,请大王宽赦于琮!”众人纷纷附和告免,遂留得于琮一命。

散后,陈无知去军营大牢见于琮。于琮求饶道:“小的愿降,小的愿降,请将军饶命……”陈无知说道:“于将军,大王要斩汝首。”于琮差点晕去,连忙磕头道:“将军,将军……您无论如何要救小的一命,便是做牛做马我也愿意。”陈无知说道:“你只需答应一事,我便可立即放你回去。”于琮见到一丝希望,忙道:“您说,您说,小的无所不允。”陈无知说道:“你回去之后要安分守己,再也不可有出兵攻伐他国的念头。倘淮南侯令你出兵征伐,你要谏劝勿使出兵。你能做到吗?”

于琮一付乞怜之相,陈无知转头不忍去看。于琮道:“小的已深悔此次出征,若得回去,我发誓在我有生之年绝不敢侵犯他国,如有违背,教我不得好死。”陈无知说道:“大王已和周围各国结下生死之盟,互为唇齿。一国有难,数国互援,不惧任何敌国入侵。”将牢中提出于琮,说道:“你要谨记今rì之言,他rì若有违背,不管千里万里,我总会抓到你的。”于琮惶惶许诺。陈无知牵匹战马,送他出营。于琮千恩万谢,唯恐他后悔,再次叩首,连拜三拜,才上马而去。

陈无知回到将军府,智缘和尚带着徒弟在府内等候已久。主宾坐定,茶水已凉,陈无知命仆人新沏换上。智缘和尚道:“陈施主武功盖世,不料用兵也是如此鬼神莫测。此番得大王重用,不知今后有何打算?”陈无知反问道:“大师以为九江王此人如何?”智缘和尚道:“非仁主亦非明主。”陈无知说道:“在下担任大将军一职,实是迫不得已。安居于此,终非长久之计。”智缘和尚揖首道:“贫僧惭愧,连累施主受困于此。施主如有需要贫僧之处,请尽管吩咐!”陈无知忙道:“大师不必在意,在下只需略施小计,管教九江王罢我大将军一职。”智缘和尚欣喜道:“施主足智多谋,原来早有计较,看来贫僧是多虑了。贫僧此番前来是向施主辞行的。”陈无知起身道:“大师何不多住几rì?”智缘和尚道:“施主的武功强过贫僧太多,因此无法与施主切磋,便不多留了。”

智缘和尚带弟子出府,陈无知相送至大门外。智缘和尚刚去,杜庄主、钱寨主兄弟、解氏兄弟、刘镖头等武豪一起前来辞行。陈无知yù请他们入内奉茶,他们均婉言谢绝了。陈无知方进府,卸下大将军剑甲,仆人报采香公主临访。陈无知急忙出迎,采香公主已和数名侍女进得门来。陈无知瞄了一眼采香公主,见她眉头深锁,嘴巴高噘,心想来者不善啊!长揖道:“公主驾临,在下诚惶诚恐,请上坐!”命仆人奉茶。

采香公主摒退众侍女,冷淡淡道:“听说父王yù赐我俩姻缘,却被你一口回绝了,是不是?”陈无知恍然大悟,原来她是为此事失了面子,才来寻我出气。是我思虑不周,怪不得她。说道:“公主误会了。当时殿上众文武齐奏,yù使大王兑现前诺,将……将公主许于在下。在下察颜观sè,知晓大王其实不愿招我为婿,却又因前时之诺左右为难。因此在下便顺水推舟,却了此事。”采香公主脸sè略舒,说道:“即便如此,难道……难道你就不为自己争取?难道你……难道你不喜欢我?”说完这话,早羞得低下头去。

陈无知凝视着她,脸sè白里透红,相貌俊美,身材修长,称得上国sè天香。但就算再美,也不能令他动心分毫。端起茶来,品了一口,说道:“你瞧我这一身行头,就是刚从乡下来的农民。公主自幼养在宫中,便是金枝玉叶、天上凤凰。在下也有自知之明,当rì大王鄙夷、公主轻蔑的神情犹在眼前,在下凭什么去争取?谈什么喜欢不喜欢!”

采香公主抓起茶碗,大叫一声,狠狠摔碎,站起往外便走,骂道:“你这个不知进退的蠢蛋,我会让你后悔的。”慌得仆人跪地哆嗦。陈无知拱手道:“恕在下不能远送了。”心想:我在此住久了,宫中必然有人向大王进谗,说我的威望远远盖过大王,威胁到大王宝座,那时无需我多费唇舌,大王自会罢了大将军之职。

陈无知安心居下,次rì正捧《神算子秘卷》研读。仆人来报,说采香公主和白啸外出游玩。陈无知暗觉奇怪,这并非什么大事,来报作甚。第三rì,陈无知去兵营练兵。仆人又跑去报,说公主与白啸一同去逛街。陈无知暗自好笑,这叫什么事,竟然也来向我禀报。第四rì,陈无知仍在府内参悟《神算子秘卷》。仆人又来报,说公主和白啸携手去放风筝。陈无知佯作大怒道:“这等鸡毛蒜皮的事,天天来报作甚?是不是公主指使你来报的?”把仆人吓得跪地叩拜,道:“小的不敢说,小的不敢说,说了公主会……。”不慎说漏了嘴,忙住了口,却又哪来得及。陈无知慰道:“你莫害怕,rì后别再来禀报了,公主若问起,你便说rìrì都报了,”仆人略为宽心,问道:“公主还会问,大将军听完禀报有何反应,小人该如何作答?”陈无知略一思索,说道:“你就说我毫无反应。”仆人欢喜去了。

此后,陈无知每rì里忙着处理军务或参悟《神算子秘卷》,rì子不觉间过了半月。这rì,他正处理军务,仆人报采香公主驾临。随即便见公主携白啸之手进来,后面跟着一批侍女随从。陈无知起身迎道:“公主与白少爷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来必定有事,快快请坐!”采香公主将头往白啸肩上靠去,白啸趁势搂住公主细腰。采香公主笑道:“人言大将军神机妙算,这回可猜错了,本公主只是来此玩玩,尽兴之后便归。”言罢,凝视着陈无知,看他有甚反应。陈无知心里微微动气,心想你当此处是甚玩耍之处,想来便来。说道:“那白少爷定然有事了?”白啸得意道:“我是陪公主来的。”陈无知淡淡道:“既然来此并非寻在下谈事,在下公务繁忙,就请恕在下不能奉陪了。”说罢归座处理军务。

采香公主、白啸与众侍女玩起捉迷藏,欢笑声、吵闹声满厅皆是。采香公主偶与白啸做些亲密举动,便偷偷瞧一下陈无知有何反应,然而只见他埋头阅读批示军务,对旁事视若无睹。过了许久,陈无知见他们仍无归意,脸上微微动怒,便撇下军务,独自一人出门而去。采香公主暗自欢喜:他终于发怒了……

之后一连三rì,采香公主均是带人到陈无知府上玩闹。陈无知受她们捣乱,无法静心批示军务,又不能赶走她们,只好躲到军营去。心想如此下去,如何受得她们胡闹,况且周大福兄弟在那镇上已等半年有余,也许等不及了,早去福州寻我。当夜让仆人请下大夫吕钟过府。陈无知对他说道:“在下请吕大夫光临寒舍,想请吕大夫帮我一件事,此事对吕大夫有百利而无一害。”吕钟道:“能帮大将军做事,是下官的荣幸,纵无一利也必助大将军。”陈无知说道:“在下yù使大王罢免大将军之职。”吕钟双眼一亮,说道:“如今大王极是倚重大将军,岂肯放你去?”陈无知说道:“在下听说足下与上将军有些交情,你只需与他说‘大将军独掌兵权,在军中威望甚高,倘若他振臂一呼,率兵逼入宫中,九江王之位便不再为你家所有’。上将军与在下有嫌隙,与大王交心时定会诉说此事。”吕钟慌忙揖道:“此事于大将军极为不利,下官万万不敢为也!”陈无知再三恳求,吕钟只是不肯。陈无知说道:“吕大夫既不肯相助,容在下徐徐图之。”送走了吕钟,陈无知心想:这个吕钟脸上复杂多变,言语心口不合,虽执意推辞,但此去定会对陈豪诉说此事,以求讨得陈豪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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