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修行记 第五十八章 战略

作者 : 我是若龙

()陈无知谢过之后,穿起将军战甲,立即登上殿台,手执王者之剑,说道:“大王既授我如此重任,我希望诸位遵我号令,按我的调度行事,谁若违令莫怪我剑下无情。”众人见他威风凛凛,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宽仁的乡下少年,均肃然起敬,不敢再有半分言笑。

陈无知说道:“据我了解,皖军大将于琮虽颇知兵法,却好大喜功,不知对不对?”

陈豪笑道:“大将军说得对,那于琮就是一个马屁jīng,便是屁大的功劳,都会报给淮南侯知道……哦,是了,此次他攻下九江口之功,也定会差人去寿chūn汇报。”

陈无知点点头道:“正是,这九江到寿chūn一来一回需要多少时rì?”

陈豪算道:“沿途连换快马的话,大约需要四rì。”

陈无知说道:“这于琮早已视柴桑如无物,觉得随时可取。他又是个阿谀奉承之辈,只有等淮南侯下令,才会进攻。这便为我们赢得时间。”

九江王大喜道:“先生一席话使孤茅塞顿开,敌军在四rì后才能进军柴桑,孤无忧矣!”

陈无知又道:“请大王手信一封,派人速速送去建业,请吴伯侯郭世长进军濡须口。”

韦应叫道:“妙啊,果然是好计策。吴军若驻军于濡须口,等于是掐住了寿chūn的咽喉,令淮南侯感到吴军随时会进攻寿chūn。而此时寿chūn空虚,淮南侯必然会催促于琮班师。”

九江王道:“妙是妙,只是吴伯侯能答应孤,出兵驻军于濡须口吗?”

陈无知说道:“不知吴伯侯喜好什么宝物?”

中大夫宋平道:“吴伯侯好武,喜欢宝马、宝甲、宝剑和古鼎之类宝物。”

陈无知问道:“大王可有其中一样?”

九江王不悦道:“莫非是要送给吴伯侯?”

陈无知说道:“正是,吴伯侯一旦得了宝物,必然会驻军于濡须口。”

韦应道:“大王有一匹全身如火般的红马,能rì行千里,名曰‘红焰’。”

九江王摇摇头道:“不成不成,此马孤王深为喜爱,不能割爱。”

韦应又道:“大王有个浑身雪白的玉鼎,夏rì入手冰凉,冬rì入手温和,名曰‘雪鼎’。”

九江王摇摇手道:“这也不行,孤片刻也离不得此鼎!”

韦应道:“大王还有一柄能斩金断玉的宝剑,名曰‘秋水’。”

九江王慌忙道:“不可不可,此剑乃是先王所传之物,万万不能送于他人。先生,孤历代先祖存有不少黄金古玩玉器,可否以此代替?”

陈无知说道:“吴伯侯与大王一样,其先祖也是历代镇守吴国,如不出我所料,他绝不缺古玩玉器。况且他是个尚武之人,对这些不感兴趣。”

九江王道:“先生大才,请另想其它妙计。”

陈无知摇头叹气,说道:“在危急存亡之时,能够发挥其大用者,方能称之为宝。大王如此隐藏遮掩,大失宝物之光采。”众臣武豪大惊失sè,此人竟敢当众揭大王不是,只恐触怒了九江王,谁也不敢言语。九江王默然不语,陈无知又道:“大王既然不肯让宝物与吴伯侯,就只有派个善辩之人前往建业,向吴伯侯陈说利害,使他趁寿chūn空虚,出一支jīng锐袭之,旦夕之间便可灭之。”

九江王抚掌笑道:“孤说先生另有妙计,果然是有。”

吕钟笑道:“不愧是大王,明察秋毫。”

陈无知正sè道:“此计实乃下策。吴伯侯虽无野心,但得了寿chūn之后,天下平衡被打破,是否会顺江而下,直取柴桑尚未可知。”

九江王笑道:“孤有先生,即使吴伯侯来犯,有何足虑!列位,不知谁愿前往建业游说吴伯侯?”

宋平道:“臣下愿往。”

九江王道:“好,事成之rì,孤重重有赏!”宋平称谢,领命而去。九江王又道:“悬在孤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可以落下了。”

陈豪叫道:“先生为何不与于琮正面交锋,而使旁门左道之法?”

陈无知说道:“大王、上将军勿急。宋大夫出使吴国,倘若能成此使命,吴军一出建业,淮南侯必然探得消息,星夜差人召回于琮。于琮此人好大喜功,眼见柴桑唾手可得,岂能坐失良机!定回领兵前来打下柴桑再行班师。倘若宋大夫有失使命,于琮也是迟早要来夺取柴桑。”

九江王愁眉苦脸道:“既然吴军是否出兵,于琮都要来打柴桑,先生差人前去游说吴伯侯,岂不是多此一举?”

陈无知笑道:“吴军若是出兵,淮南侯有令召回于琮,于琮则急于攻下柴桑。我军若是坚守一两rì,于琮自会引军回援寿chūn。那时必然回援不及,寿chūn陷落,于琮引六万兵马归降吴伯侯,那时对柴桑虎视眈眈,则柴桑危矣!因此坚守实为下策,我另有计策叫他未到柴桑城下便知难而退。如此一来,我等便可坐山观虎斗。此后皖军与吴军交恶,便不敢轻易来犯江西,可保柴桑久久安宁。”

陈豪道:“如果吴军不肯出兵,那又如何?”

陈无知说道:“那便如上将军所愿,我便亲率八千残兵破他六万大军,只是如此一来,敌军将伤亡过大,我实在于心不忍。”殿下文臣武豪无不震撼变sè,均想古来今往以少胜多之战并非没有,而今却发生于此,且看他如何用兵。

九江王道:“先生,军中可无戏言。”

陈无知严肃道:“大王放心,在下绝非纸上谈兵。不知军中可有张怀谷军军旗和兵甲?”九江王看着陈豪,陈豪看着全凯。全凯忙道:“有,有丞相军的军旗和兵甲。”陈无知又问道:“可有越军军旗和兵甲?”全凯答道:“这个没有,如有需要可即刻命人赶制。”陈无知说道:“丞相军和越军兵甲在三rì内各备两千套,三rì后我自有用。”见全凯遵命,又道:“大王,退敌之事全交于在下,大王只管备好功劳薄记录即可。”九江王道:“那一切就全仰仗先生了。”遂散会而去。陈无知则带着众武豪前去训练士兵。

三rì后,宋平由建业回来,找到陈无知,跪下叩拜道:“大将军,下官有辱使命,请大将军治罪!”陈无知扶起他,说道:“此事你已尽力,不能怪你。吴伯侯如何说?”宋平感激道:“吴伯侯说师出无名,不愿出兵。”

陈无知随即升帐,上将军陈豪、中将军全凯、下将军郑飞、智缘和尚、白洪父子、杜家庄杜庄主、攀龙山钱寨主周寨主严寨主三兄弟、铁链堡解氏兄弟、大通镖局刘镖头父子、上大夫韦应、中大夫宋平、下大夫吕钟皆至。陈无知手执令箭道:“张丞相手下第一大将陆让,勇猛无比,由白洪假扮;曹盛之二子曹缘和曹仓由解堡主兄弟假扮;黄辉则由白啸假扮。你们四人领两千兵马,扮做张丞相的援兵,今晚二更时分去城北左面埋伏,明rì但见城楼烟起,便领兵杀出!”四人接了令,自去提领二千兵马,尽数换成张怀谷军铠甲,去北门埋伏。

陈无知又道:“上将军假扮越军司马武,杜庄主假扮秦浩,刘镖头父子假扮魏龙和魏虎。你们四人领两千兵马,扮作越公的援兵,今晚二更时分去城北右面埋伏,明rì城楼烽烟起,你们便领兵杀出!”杜庄主和解氏兄弟接了令,陈豪道:“我陈豪堂堂正正,只是上战场,并非去干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假扮他人?”

陈无知说道:“不碍事,全将军,由你假扮司马武!”全凯接了令,与杜庄主、解氏兄弟自去领两千兵马,换成越军铠甲,去北门右面埋伏。

全凯一离开,陈豪顿时后悔,大嚷道:“你怎能叫他替换我的位置?不行,不行,快派人追他回来,我来扮司马武……”

陈无知喝道:“行军打仗岂是儿戏?朝令夕改、任xìng胡为、目无军纪,全是你的通病。如此军队交到你手上,岂能不亡?”又缓和道:“上将军,退敌之事我自有主张,便不劳你费心,请你回宫等候捷报!”

陈豪怒视了陈无知片刻,才愤愤离去。宋平道:“大将军,得罪了他于你不利。”陈无知笑道:“此战一了,我便离去,他爱怎样也由他了。”宋平跪下道:“大将军,你千万别走,你若一走,军事大权又落在上将军手中……”陈无知心里感动,伸掌一托,宋平便被一道掌力托着站起。

陈无知说道:“宋大夫,此时不言他事。韦大夫,前rì委你赶制八千个稻草人之事,是否已备好?”

韦应忙道:“俱已备全,听候大将军调用。”

陈无知说道:“你即刻差人将所有稻草人悉数运往城北,我要布下草人大阵!”韦应得令而去。陈无知又道:“宋大夫,你即刻派人送八千套兵甲前往北门,给每个稻草人穿上!”他这一番调度,均是人人意想不到,却又使人人敬服。宋平欣然领命而去。

陈无知带着智缘和尚等人,率四千兵甲来到柴桑城北。待八千草人穿好兵甲,便命人取来草人,由他自己指挥众人将稻草人钉于地上,所钉位置均由他亲自指定。

忙了一天,总算将八千草人阵布好,布成八块大阵围成的一个圆阵。韦应叹道:“果然是真假难辨,如此一来便平添了八千兵士。此阵下官从未见过,稀奇之极,不知可有名号?”陈无知说道:“此乃八门金锁阵,你派人紧紧盯着,莫让人溜进去了。人若进去,便迷路不得出了。”说完便解散全军,各自归营休息。韦应却不信此阵真有如此神奇,命众家奴在阵外等候,自己进阵一探。

他这一入阵,便被困于阵中,在里面渡过了漫长的一夜。天sè微亮,陈无知早早便起,忽接哨探来报,说于琮命士兵三更造饭、四更起行,此刻已进军柴桑来。陈无知忙命人吹号角,集合军队并前往北门。一路上,家家门开,众百姓纷纷给士兵们送热食。并不断有jīng壮者yù助守城,陈无知将他们另编一队,在城楼上多布旌旗,作为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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