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统帅座船的沉没,清军的斗志彻底消散,恨不得老天立即起大风,一下把他们吹回岸上。面对顿作鸟兽散的清廷水师,“鲨鱼号”依旧炮声不断,将处于炮火shè程内来不及逃走的清军船只,一股脑儿击沉。
“大哥,官军全完了!”蔡德富幸灾乐祸的说道。“嗯,咱们总算月兑身了。”蔡牵原本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因为只见“夷船”对官军开火,却完全不顾他的船队,即使不是朋友,肯定也不是敌人。
不一会儿,海面上只剩下了破碎的船只残骸和落海大呼救命的清军士兵,对于这些大声呼救的官军,蔡牵无动于衷,杰克也装作看不见,只是命令水手降下铁锤镰刀旗,升起一面书写着汉字的旗帜。一段时间后,海面上终于安静了。
一直用望远镜观察对方的蔡牵拉住蔡德富,问道:“唉!,我说兄弟啊,那是啥字啊?”
接过望远镜,蔡德富瞧了一会儿,摇摇头,”大哥啊,我也不识字啊,不过我可以肯定那旗子上写的是汉字,不是什么夷文“闻言,蔡牵拍了一下弟弟的脑门,骂道”放屁!老子也知道那是汉字,去把那个账房先生叫来,让他看看写的是什么字。“
不久一个四十多岁的留着山羊胡子的男子被请了过来,作为船帮里极少识字的读书人,胡道明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尊重。”先生!“蔡牵抱拳作揖,而后指着远处的“夷船”,说”请先生看看,那大船上挂的旗,上面写得什么字啊?“”哦?“接过望远镜,胡道明捉模了半晌,终于看到了那面旗。”这这是?!“放下望远镜,胡道明满脸惊讶之sè,道”蔡将军,那旗帜上书一个“明”字!“”名?什么名?“蔡牵又问。”明朝的“明”!”
“明?!”胡道明声音很大,附近的人都听见了,心中莫不是七上八下:他们跟随蔡牵出海为盗,最初仅是为了不饿死,混口饭吃,虽然刚刚和官府水师交战,已经被扣上了“叛逆”的大帽子,可毕竟众人望向头头蔡牵,期待着他能说点什么。
反清复明?!闭上眼,这是蔡牵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可透过望远镜,他清楚的看到,那大船上都是些黄毛蓝眼的夷人,这些红毛鬼怎么可能打出“明”的旗号呢?莫非其中有诈?可是他们为什么对自己出手相救,打跑了官军呢?
还是去瞧瞧吧,到底怎么回事?蔡牵叫来了弟弟蔡德富,又让胡道明跟随,打算一起前去会会那帮夷人
对方似乎知道自己要来,早早放下了悬梯,一登上甲板,蔡牵就看到一群夷人围了上来。
此前杰克接受了爱娜的汉语口语突击教育,这会儿用上了。”你“杰克指着蔡牵,用汉语吞吞吐吐的问道,”你,是蔡先生?“”啥?你说啥?“蔡牵虽然没听懂,可确定对方正在说汉语。”你是蔡先生,蔡牵?“杰克努力用标准的语调表达清楚,反复数次,蔡牵终于明白了,指着自己,道”没错,我就是蔡牵!“”啊!非常好,非常好“杰克笑了,从口袋里模出一个纸片,递给蔡牵,”你看看。“”哦?“蔡牵接过纸片,打开,上面是一行汉字,于是转身交给胡道明。胡道明一瞧,笑了,对蔡牵作揖道”恭喜将军,这伙夷人久闻将军大名,这些天游弋海上,就是为了寻找将军,他们想和您合兵一处,共谋大事。“”共谋大事?!“蔡牵眉头一挑,原本紧张的心顿时轻松了:只要对方不是敌人,那就好说,好说。之前的海战,蔡牵已经见识过夷人火炮的厉害,现在能与强者为友,何乐而不为呢?况且海上风波不定,官军吃了败仗,定会伺机报复,万一派大军前来围剿,自己那二十多艘船如何取胜?
杰克让人搬来了葡萄酒,腌制的牛羊猪肉和各sè瓜果,邀请蔡牵痛饮。虽然语言不通,但蔡牵也不拘束,命手下也拿出好酒好菜,两群互不相识的人就在”鲨鱼号“上大吃大喝起来,一直闹到黄昏。
酒足饭饱后,杰克又拿出了第二张纸条,上面是爱娜的亲笔信:邀请蔡牵等人前往琉球五岛休整。对此,蔡牵痛快的答应了,他已经明白了:自己与官府彻底结仇,上岸就是一个死字;既然如此,那自己干脆龙入大海,肆意妄为,与清廷势不两立!
数rì后,杰克蔡牵等人到达了五岛之一的永良部岛。此岛有多处良港,风景优美,土地肥沃,而爱娜在就在这里耐心等待消息了,得知蔡牵归附,心情大好;另一方面,通过天地会的线人,爱娜模清了台湾的虚实。
台湾全岛虽有一,二万清军,但仅半数装备火枪,且枪械多老旧,火炮少,特别是大口径火炮;最重要的是,清军**到了家,对于频繁出现在海岸附近的夷船,往往是当做发财的机会:他们购买粮食水果等,再高价卖给夷人。其实那些船全是爱娜派出去的,负责测量海岸线,与天地会联系,探听消息。
而蔡牵也没闲着,在得到爱娜的资金支持后,贿.赂闽商更造巨艇,增强作战能力;又大量收留东南沿海的穷苦农民和破产渔民以及亡命之徒,原本几百人的队伍,在短短一年中,迅速壮大到一万人
总之,一切都在如爱娜设想的那样发展,转眼到了1795年9月,夏雯那里传来了消息,起事准备一切就绪;此刻,爱娜却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