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仙国师 第八篇 赎救人质

作者 : 湘野散人

()邓靖华带着浓浓的酒气,连夜辞别了殷勤挽畄的彪雄夫妇,回到了浩月山庄。

浩月山庄大堂上灯火通明,人声濎沸,莫衷一是,个多时辰尙无定论。好在山庄位置偏僻,还不致于惊扰了左邻右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好了,听老朽一言!”青龙庄庄主司冦乘风中气十足,开言势压全场:

“老朽系辽宁省盖州市熊岳古城东郊青龙庄庄主,游戏中原,恰逢盛会与各路英雄齐聚如此,共商护珍夺宝大事。承蒙各位抬爱,忝为三大主持之一。”青衫长者司冦乘风顿了顿,与崤山大恶马翼及另一主持虬髯大汉交换眼sè后继续说道:

“今有邓英雄邓公子提供消息,定海湾的荒岛上发现有东洋倭人踪影,综合前所查察到的情况看来,此次定是倭贼生事无疑,就在定海湾有其驻地贼窝,手段看似隐晦,实侧浅显不过了!”喝口茶,清了清喉嗓,全场静待下文。司冦乘风再次侃侃而言:

“半个多月前,被我等一路追踪的毛野、扶余之流携带着珍奇国宝,化装潜入本地,租佣了城南大富商程员外、南北货仓的一艘中型福船,出海前通过事先安插的倭人内jiān绑架了程照鑫程员外十四岁的独生儿子程继祖,并要赎金万两雪花银以及程家秘藏的‘福禄寿喜’四sè彩光夜明珠和一颗什么祖传的墨珍珠。据说这四珠都寸径大小、浅浅的红黄兰绿四sè光彩夺目,是为待嫁闰中的大女儿作嫁妆的。而东洋人所言推测:此四珠乃龙朔三年白江口海战,刘老宰相刘仁轨大败倭军,从扶余王族手中缴去的而流落到了程家的。程照鑫为救独子只好密遵胁廹,亲自带上赎金等等於十天前去向定海湾内外某个荒岛。船是小型福船而船工有黄河响水蛟及三绝秀才等十几人顶替随行,培同的还有其十八岁的女儿程秋水,就是那整天舞刀弄棒,四年来打翻了众多求亲者的‘胭脂虎’;我们还有两艘渔船远远盯着。却被上十艘各sè船只,拦截在定海湾外,所幸见机得快,得已及时月兑逃,今rì申时全员返回。”

“那现在怎么办?”好几个声音喊着。

“可以断定这群倭冦为数不少!”崤山大恶马翼缓缓道来:“都是当年白江口海战漏网的残渣余孽回又回不去,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祸害我大唐,长时间沿海鬼鬼祟祟,乃是混不下去了,所以搜罗我中土国宝,作为进身之资乞求回倭土的。”

“旣然如此,还商量个什么球?明rì大伙儿统统出海,先赴小鲨鱼岛模清情况,然后直搅倭贼的匪巢罢了”虬髯大汉几乎是一锤定音!

三五成群的船队,已经出了定海湾好远了。猎猎的海风,急急的鼓动着船帆,兰天白云、艳阳高照,碧波万顷,视域很好,却没有任何可疑船只发现。

小鲨鱼岛静静的横卧在碧波白浪中。众人上得岛来,举目四扫一览无余,荒岛植被稀薄、沙石鳞鳞,不远的沙岗下灰烬依稀可辨,掩饰得不是很仔细。

灌木丛丛散散落落,却有人在岛南、小鲨鱼岛头的一大丛灌木下费力地倒拖出一具中年男子的屍体。身上极普通的渔民装束干干湿湿,磨破了很多,双膝足踝、双肘指掌都有爬行的察伤血痕,致命伤是月复部一刀横切,左手礓硬的按在脾脏部位。死前挣扎着躲进灌木丛,一路尚有爬行的些微血迹,仰躺着、尚未有屍斑,死亡不超过2-4小时。

“这不就是程员外的远方侄子吗!”上荒岛的有南北货仓的船工。

司冦庄主府身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然后请马翼等人复查,道:

“老朽看他胸口上的血迹,似乎是‘黑风回水’的字样?”

众人都论定不错,确是黑风回水四字,却百思不得其解。岛上再无所获,草草地埋了尸体,怏怏的回到船上还念叨着‘黑风回水’究竟怎么回事?

三个主持人都拿不定主意,却想到了使人向随船而来的老船工打听打听。

“小人不知‘黑风回水’猜得对不对?只是从此偏南顺风顺水两个多时辰的海路,有几个错综复杂的小荒岛,岛屿之间,岩岸高耸、犬牙交错、峡风疾劲,明石暗礁罗列、水流湍急,渔民们都私下称之为黑风口、回水湾。小人年轻时随父捕鱼去过,其小岛之间很难行船。”广泛的询问下,一个老舵手忐忐忑忑的说着。

“就是它了,全力以赴!”一声令下,船楫繁忙、张帆急急南下。

十天前,程照鑫出海赎救儿子的福船,首先在定海湾指定的荒岛上心火如焚地待了整整四天,一无所成。黄昏后,一梭小船,一个青衣竹笠瘦骨棱棱的黑丑汉子,手持其子程继祖的随身玉佩传言富商程照鑫连夜启航,随他去另一赎救地点。

茫茫的长夜,黙黙的行船,天亮不久,到了一个更小的沙石荒岛,一等又是两天。黒丑汉子在船上好吃好睡了一天,闲余还查点了赎银的数量成sè,离开后杳无音讯。

又等了两天,终于见到了去而复返的黒丒汉子,还带来了另一个不修边福,更显得穷凶极恶的倭人。二人指手划脚,又是入夜开船,整个晩上好在波平浪静,不误行程。

申时刚过,福船驶向了几座相距很近的黑岩小岛。福船缓缓的靠近岛北,在指定的一个岛岸的石岩缺口抛锚。

“你等稍安勿燥,待我上岸去通告一声”引路的黑丑汉子踏上跳板上岸,扬长而去。另一个杵在船头甲板上闭目养神,旁若无人。

其实,船一靠近,岛上尽知。埋伏于岛岸上的七八张猎弓竹箭、全神戒备,虎视眈眈。

船仓里,程员外内焦外燥,坐立不安,好在临时客串帐房先生的三绝秀才久经江湖风险,倒也屹然而立,风平浪静。培着程照鑫,一等又是近两个时辰。

“唐先生,此行险着,可有十成把握?”员外低声重复着百十次的询问,口舌语音微微颤抖。

“老爷放心,万无一失!”三绝秀才有意加强语调郑重其辞,以安俩人心神。随即又补充道:

“想我‘三绝’秀才决非什么百无一用的‘诗、书、画三绝’,而是机关、暗器、毒物三绝,闯荡江湖几十年、刀尖刃口上搏得的名号,岂是浪得虚名!我在船头甲板上下的诀窍就不是等闲人物,东洋倭寇所能识破的……”虽是自壮行sè,确能更定人心。其实秀才自已也无绝对的信心。

岸上,几个人由远而近的杂乱脚步声传来,切断了三绝秀才自宽自解的低沉言语。

“船上,程员外的有?”岛岸上,一个壮实的倭寇、发型怪异,排众而出,问道。

“我家员外如约而至,在此恭候多时,望能尽快赎救小公子!”三绝秀才代言。并携手程照鑫,极力镇静的步近船舷。

“赎金的全有?”

“万两雪花银,四sè彩光夜明珠齐备。至于墨珍珠纯属谣言,根本没有!再添加千两白银。”

“嗯!我的让人上船搬,还是你的派人送上来?”倭人口气急切生硬。

“且慢!此行专为赴约赎人,至少先要确定公子安全再言其他吧。”三绝秀才淡定的答腔。

“你的是谁?什么的职事?”

“南北货仓的帐房先生。培主人赎救小公子,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道上规矩。”

“八格呀鲁!你的竟敢……”岸上诸多倭人叫嚣,伸刀亮箭的,一派嘈杂。

船上倒也武备森严,沉黙以待!

“你等倭人若无诚信,我则拚着鱼死网破,抛却明珠银两入海底,你能奈我何?”程员外救子心切、一时激愤,敢不声高气爽的硬朗了一回。

“你的说得有理。带上来!”稍后的一个倭人跨步上前,随势拽出身后一长串人物,每人头上布帒罩着,拉拉扯扯,八个站两排。

“唧里叭啦……”随即几个倭人用其倭语吵了起来!

“怪其不该全部带出来!”三绝秀才唐先生通倭语,敌我双方都料想不到。

“注意:这八个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唐先生边听边嘀咕给程员外知道:“本是要掳回倭国作为改良人种的;盯上了意外知道的你那四sè明珠才想以赎金谋取的;程员外!倭贼无意放人,明珠到手就会杀人灭口。之后的应付全听我的!”

“你的程员外的看看,这是程公子,完好无损!”说着,那倭人扯去了前排左一少年的头套。

程公子露出了满面倦容,声音略微嘶哑。急切连声的哭叫要父亲赶快赎救!

“此行专为赎人,一切自不多说。不过……”唐先生抱起个较大的描金漆盒,沉稳的说着:

“首先,尔等必须把海面上那些个船只撤掉,难不成赎人之后还妄想再次打刼?”

“可以。”一通鸟语之后,不多久海面上清彻一空。

“其二,先放人到船上,难道我们还会飞了不成!”

几个为首的倭人嘀嘀咕咕、踌躇良久,“哟西!”一倭人解开反剪着双手的程继祖,任其自行颤惊惊的踏上跳板,船舷边一船工伸篙接引上过船来。

“其三,现在让人抬送银两上岛,一万两千两请查收!”

一番忙碌,交接完成,成sè上乘、份量不少。

“其四,最关键!若不然玉石俱焚一拍两散!”唐秀才边说边打开描金漆盒,露出四颗寸径明珠、虽在斜阳的映照下,不很夺目,却还是各自光华闪烁!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岸上倭人目满贪婪,呀声雀起!

“今rì我虎穴赎人,生死置于度外!为保赎救成功,我将明珠置于船头甲板上,有你们两个浪人看住,须得随同我船行出海百丈开外,方能交由你俩泅水带回如何?水xìng不行,也可由一空船随护其后。否则碎珠沉海,不死不休!”

“你的太过复杂,我们诚意大大的,勿须担心!”非常壮实的一个东洋浪子,人矮刀长很显眼,说话铿锵有力。

“非也非也,这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唐秀才边说边用右手cāo起的斧头比了比盒内的明珠、复向着倭群扬了扬。

“要么照条件放行,要么上船杀人,试试!”

“狡滑狡滑的,我们派四个武士上船!”

“悉听尊便”唐秀才极口赞同。

“哟西!”一顿急促的讨论,倭群为了明珠,不得不勉强同意。并增派了三人上了船头,另交一空船系在福船后面。

“你们退开些!”渐行渐远的福船甲板上,唐秀才让四个东倭离开不过七八尺,当面看得清清楚楚四珠齐整,合上漆盖,加把牛尾锁锁上,钥匙丢给一东倭。顺便坐在漆盒边上,一支判官笔,有板有眼地或轻或重点击着甲板,口中吟诵着:

“一别关山四十年,谁解心胸苦与甜;若非能得王侯rì,衣锦还乡祖祠前!”

夕阳即将逝去,百丈开外水路也很快有了。秀才拱手躬身退后,示意东倭武士捧起描金漆盒,一面让人把准备好的大包小包jīng美食物礼品,一古脑的送给东倭武士,感谢其辛苦!笑得四武士喜出望外,乐滋滋的抱着捧着,下船解索而去。

续行不过刻把钟,后面狞笑咆哮、倭声一遍:

“唐人慢走,我们的给送行来了!”远远的,两侧也有倭船包抄,初起的夜幕没能够完全遮盖其踪影。对于这条福船,不过是倭人眼中的网中捞鱼、瓮中捉鳖!肆无忌惮、毫不掩饰。

这条中小型福船却也有很多个水密隔舱,zhōngyāng还加造了船仓船楼,比起倭用船只也能勉强算得上是厐然大物,船上三帆顺风齐张,径直的尽速朝前撞去,冲得越远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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